“这两天也聊得差不多吧,方向定下来就先这样吧,细节交给其他人吧,不然还要副手做什么?”
司余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这两天需要动弹太多,致使各家的人光用电话联系有些不大放心,早生去意。
荀琥倒是不紧不慢,他的势力全在他掌控中,不过他好奇问道:“大哥你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倒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有时间我还是想出去跑跑,说不定有些对我们有不小帮助的收获也说不定。”
荀琥不太了解,但出于对司余的信任跟着奉承两句,接着出声道:“不急的话大哥你先跟我来一趟,我有个礼物准备给你刚好送过来。”
司余稍加思考想不通直接问。
“能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吗?”
“武器!”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除荀琥方皆两眼放光,司余这个级别武器定然要求不低,在场都是武者,都想见识一番。
司余倒没关心那把武器,而是先打量荀琥后说话。
“这两天我看你气色很不对,你来时候是和狼大夫一路吧,因为这把武器?”
荀琥讪笑。
“是有点关系...”
司余不再多说,点头后发声
“去看看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院子外的广场上,这里停着一路货车,车厢已经打开,一块绿布盖着一物。
司余走到跟前,回头瞅一眼荀琥,见他欣然应允后不再迟疑,一把掀开。
车厢外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一把极具重量感的大剑平放在此,因为足够明亮的光线竟然可以清楚看到寒光。
司余离得最近,能完全分辨出剑的颜色,暗红到发黑。
“生锈了?”
“不是铁锈,这是融铜锻造法,很多陨铁玄铁靠正常手段是没办法锻造的,用更好融成液态的金属来加热熔炼会让一些金属杂质留存,不过留存有杂质有些时候比纯正的单一金属更加坚固。
这把剑应该是以寒铁为主料,加了多种金属打造的,光看质地简直是神兵了!”
这是走近的风子凯的判断。
司余闻言跟着点头,他已经摸到这把基本上看上去是漆黑,在显眼的阳光下才能看到真正为暗红色的重剑。
一摸到手他就能明白这把武器何等不凡,他多少也算个武者,手上也有角质,但本应耐受力很强的这层角质却完全低挡不住那股透体而入的坚硬。
风子凯继续补充道:“可惜,剑总长应该就在两米左右,而为了让多种金属混合,这把剑体积无法缩减,作为剑自然不能过于厚实,哪怕是重剑也厚到一定程度便只能加宽。据我目测,这剑宽度应该在六十厘米左右,剑骨厚度不下于十厘米,剑锋厚度不下于四厘米,如此结构,哪怕是凡铁也得百来斤吧,更别提...”
司余明白,更别提这玩意材质好得惊人。
风子凯总结很到位,光看材质,这简直是神兵,但这材质配上这设计,这还不让一个废铁棒好使。
太重了,当然也不是说没有重兵器,但重兵器基本上都是势大力沉的类型,大多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这剑总长两米跟开玩笑似的,挥得动这玩意的人挥一杆大枪耍一把大刀不舒服吗?
司余苦笑,这个再宽点赶上门板的玩意大概就是自己强撑脸面的惩罚吧,荀琥看上去废了不少劲才弄到手,那天自己拔树一击其实是自己全力这种话说不出口了。
被荀琥高估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自己深吸一口气。
“也不尽然,让我试试吧!”
风子凯闻言面露惊色,挥手后退。
“都散开,给待恶试剑。”
司余入手瞬间就明白,这把剑不用术的话单手根本举不起来。
而哪怕是双手大剑,想要熟练使用也有需要单手能挥动的条件,武器不能超过自身承受能力,不然只是负担罢了。
向空最后离开,司余能看到他脸上的调侃。
他了解自己又认识荀琥,大概已经猜出这把剑出现的原因必然是自己看到荀琥变厉害了故意卖弄保持兄长的威严。
想到这司余也就不尴尬了,反正有人看出来,要是太勉强的话自己就直言不行吧。
伴随着有节奏的呼吸被打乱,名为书生意气的术展开,一次呼吸,两次呼吸...直到六次,司余轻抬的手感觉到了。
单手持剑柄把这把剑从车厢地面上提了起来,金属的摩擦声传入退开十几米远的人们耳中。
来围观的人更加多了起来,因为张义明要求,七人基本上都把自己能带来的主要人员带到了。
在这些人眼中,司余保持着提剑的动作不让手发抖,第七口气的吸入让司余感觉身体的胀痛,这是他原来所能达到的极限。
在别人震惊的眼神中,这把分量不轻的大剑被他单手平举离开地面。
只有向空、风子凯等少数人看得出司余举剑的手并未完全伸直,证明力有不足,达不到游刃有余。
‘可惜了,能用但差上一点。’
风子凯摇头,这把剑在其他人手里是废铁,在司余手里能称得上是武器了,因为他能用,但不是什么非常适合他的好兵器,毕竟用起来有些勉强。
在人们心中都有定居时,司机扛着这边大剑离开车厢。
嘴角带笑的司余没有看周围人,而是全身心的感受着身体的躁动,原本将书生意气使用到极限,胀痛感会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赶紧接触这个术。
对身体每分每秒的伤害让他对保持最强状态充满恐惧,这是生物的本能,没有任何生物是能平淡接受死亡降临的。
而现在,他失去了人类大部分恐惧驻扎的命魂,虽然也因此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灵性,精神上可能会比起以前更加迟钝。
但是,因为贪生而不能冲破的枷锁变得薄弱起来,他能明白,原本因为身体本能无法达成的术能勉强做到了。
保持着第七口气状态的同时,司余再次贪婪的吸气,第八口。
司余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不仅胀痛,很多细小毛细血管的破裂给他传来一阵一阵连绵不绝的刺痛。
因为第八口气的术法,剑的重量反而感觉很舒服了,身体被撑满举着一个重物反而能让司余感受到安心。
一个瞬间,扛着的重剑被司余单手抡圆,然后平举于身前后强行止住去势稳稳停下。
这一下带起来的风沙让周围围满的人们眯起眼睛,无法直视。
“好剑!”
感受着鼻腔的腥酸,喉间的甜腻,司余解除了术法,大口喘气调整呼吸让气息回到原本的模样。
单手再无法持剑只能双手握住剑柄才能拿稳。
司余感受着身体状况,暗自皱眉,刚才达到第八口气固然厉害,但这种状态以他才使用不到一分钟就止不住的虚弱感看来,他最多能使用十来分钟那个状态,而且使用时间越长对身体负担越大,若长时间一直保持第八口气状态不用敌人动手,他自己就能撑死自己。
只能作为绝招使用吗?
司余的极限是第五口气,第六口气被他练成时,他身体的状态严重失衡,需要他时时刻刻控制气息才能正常活动。第七口气练成时,身体被完全撑得膨胀,身体过于活跃,没有一定力道的话他完全感觉不到。这就是强行修习术法的代价,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以付出代价的手段达到第八口气,曾经尝试过然后开始瞬间就呕血程度的死亡阴影迫使他放弃。
直到今天取走命魂,让自己对死亡的感觉麻木,才明白第八口气使用的确会死,但不是立即死,注意分寸的话这一术可用。
想到这司余笑起来,笑声打破了全场被震撼产生的寂静。
风子凯才评论道:“真是了不得!”
注意到语气与平常似乎有些不同,司余朝风子凯看过去,见他眼中如有水光般闪动,明暗不定。
司余不是没见过战斗狂,很明白风子凯的模样,他似乎被激起了战意。
感受到刚才那一下的力量感还有如此勇气吗?他可不像一个愣头青,这么说他...
想到这,司余可不敢刺激人家,这时候要是傲慢一些可能一战就不可避免了,第一次第八口气成功的司余不想节外生枝,忙回答道:“承蒙夸奖,不过可惜,这剑比起长剑太宽了,我还得适应很长时间呢!”
风子凯闻言,眼中神光渐熄。
“早就听说儒家司余剑术超凡,待你适应新剑和我比试一场吧!”
司余点头,这场面他不想打也拒绝不了,七家的人都看着,作为平等结盟的其中一方负责人,自然不能输了气势。
“我对子凯的武学技艺也是闻名已久,以后定要找机会讨教一番才行,不然岂不可惜你我相识一场?”
风子凯闻言大笑,摆摆手示意苦少寒留下带着他的部将们离开,这位平日一向面面俱到的风子凯竟然忘记和在场众位告别,看来是真的高兴了。
向空靠近过来小声挪揄
“喂,老大,你眼睛里都是血丝哦!你确定要用这把剑?”
在如此多人面前直呼好剑,这就是态度,既然称赞了又是人送予的,要是不用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司余双手将重剑举过头顶小心贴靠在背上,下蹲感受重量。
“好歹是我兄弟玩命给我弄来的不是,为何不用?而且这重量,锻炼身体正合适!”
向空懒得管他了,抬头打量剑身,在太阳下,大剑映着红光,凶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