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过后,我们又恢复了正常的上课。欧阳带着何允泽约我们出去玩过几次,去看过展览,去爬过山。近距离接触何允泽之后,发现他说到自己喜欢和熟悉的领域,其实还蛮健谈的。
“你也是桐华附中的?不过附中挺多人考上美院的,毕竟是从属关系。”我们刚下公交,何允泽继续刚才车上的话题。
今天周三没课,欧阳又叫上了我们来看画展,飞儿因为学生会的事抽不开身,安馨又对这次画展十分感兴趣,所以不容我和以蓝拒绝,直接拉我们出了门。
“不过这几年,文化成绩好专业也好的人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大。附中考上美院的人也越来越少,附中的专业优势也没有以前那么强了。”经过这几次的外出,我已经可以很自然的看着他跟他对话了。
“这是好现象,人都是在竞争中强大的嘛!”
“学长,你这话说的真轻松,你这种文化专业成绩都好的人,不懂我们的苦。”我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补充,“我听欧阳学长说的,你可是精英。”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这小子会说我好话!”何允泽提高了声音说。
走在前面和以蓝安馨聊的正嗨的欧阳转过头来,顺势将手臂搭在了何允泽的肩上,然后用力往下按:“诶,兄弟,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说你帅呢!”何允泽无奈的说。
欧阳望着我,像是在求证。我忙点头“是是,我们在说欧阳学长你啊,真的很帅!”
“那是,这还用你们说,看来你们还是有一双慧眼的。”欧阳瞬间挺直了腰板,扬起了头,那样子看着真是——在帅气中加了点诙谐。
“你们别老喊我们学长学长的了,不习惯。就叫我欧阳,叫他小泽泽。”
“你大爷的!”欧阳话刚落,何允泽就反手把他搭在肩上的手臂打下来。何允泽本来就比欧阳高一点,欧阳被他这样一打,突然一个踉跄,但还是笑着求饶:“好啦好啦,小泽泽,我以后只在寝室这样叫你。”
“啊,我受不了了,太变态了!”以蓝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在安慰自己刚起的鸡皮疙瘩。
欧阳马上站直身,理理衣服“误会误会,我绝对是个直的,我喜欢姑娘。”
何允泽向欧阳翻了个白眼,什么话也没再说,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就往前走去。我们赶紧跟上,只剩下欧阳在后面叫着“诶,等等我!”
这次的展览是西蒙基金会藏欧洲19世纪绘画精品展,100幅绘画精品在展厅展出,涵盖了浪漫主义、古典主义、现实主义、印象主义等众多艺术风格。
我和以蓝安馨跟在何允泽身后,边欣赏着作品边让他帮我们讲解。以蓝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他懂的真多。”我点点头,也是由衷的佩服。
这时欧阳伸过头来对我嬉皮笑脸的说:“诶诶,半夏,你们理理我,我也是免费的讲解员,不比他差多少。”
“那我问你,我觉得这幅画很像蛋彩画的风格,那蛋彩画和油画的区别在哪?蛋彩的调配有哪些?”安馨真是语出惊人,欧阳愣了一下“姐姐,饶了我,我是学动画的,不是学纯艺的。”
“蛋彩画是用蛋黄或蛋清调和颜料绘成的画,欧阳,这个我们上学期的艺术鉴赏里学了。”何允泽一脸嫌弃的望着欧阳。
“允泽,你能不能在学妹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大不了下次不让你请我吃饭了。”欧阳又跑过去缠着何允泽。
我们三个在后面赶紧遮挡住眼睛,真是没眼看。紧接着,就是压低声音的一声惨叫。我赶紧环顾四周,还好,分贝控制的刚刚好,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画展大概看了一个小时,我们便准备回学校了。回去的公交上,我刚坐下,欧阳就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何允泽便不吭声地往后走,坐在了以蓝和安馨的后面。
此时的我早已在心中把欧阳从出生骂到了现在,却仍不能解气。一路上,安馨一直睡着,我听见后面的以蓝和何允泽有说有笑的聊着,想仔细听清楚他们在聊什么,可欧阳一直在我耳旁侃侃而谈,我只能礼貌的应和着他,然后心中又把他骂了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