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我被带入了昏暗的审讯室。
“关于这封信,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一个警察把信举在空中。
“刚刚!”
“为什么才发现?”
“我也不知道,我原先没有注意!”
“好的,现在重新过一遍这个案件。”
接着,警察又把所有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
“你先回去吧!等我们的调查!”
“沈秋说的证据,你们得快点啊!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我急切地问。
“对不起,在我们找不到新的证据证明你没有罪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释放你!”
“我真的不是凶手!”
“我们也不认为你是凶手,但你跟沈秋的死亡有关。我们讲究证据。小赵,把他带下去吧!”警察严肃地说。
这一刻,我好像陷入了绝望,难道我要在牢房里待一辈子?这好似一个死胡同,一个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的死胡同!
不知道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多少天。
突然有一天,一个叫吴强的人被关押在了我的隔壁。吴强,好熟悉的名字,但会不会是那个小混混呢?我不确定。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我想认识他,了解他,但又苦于不知从哪里开始!
“你好!”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对隔壁的人说。
“干啥哥们?寂寞啊!”他好像并没有因为被囚禁而影响心情。
“不是,我,我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都没有人说话,我快憋疯了!我想说说话”
“哈!兄弟!慢慢适应吧!你哪里的?干什么事情进来的?”他倒是像个警察一样盘问着我。
“我,我偷东西!”我支支吾吾地说。
“呸!我最痛恨小偷了!”
“我,我其实不是偷东西,我是被陷害的!”
“哟!这还能被陷害!说说你是怎么被陷害的?”
“是的,我是被陷害的。我只是刚好经过那里,一个小偷就把东西放在我的手里,然后我就被他们带进来了。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啊!赌博。看你是第一次进来啊!”
“哦!是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什么时候出去,当出去的时候自然就出去了喽。我看着你也不像小偷,倒像个乳臭未干的奶娃。没事儿,别担心!哥哥我会罩着你的。”
“谢谢哥!”突然之间,我们产生了很多的话题。我变得也不再拘束。
我了解到他从初二就开始辍学了,然后一直在社会上晃荡。虽然家里没有背景,没有钱,但是他长得比较英俊,所以有好多有钱人家的小姑娘都主动投怀送抱,有的甚至用钱养着他。他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而且从那时候染上了赌博。后来一个富婆看上了他,才开始的时候他比较排斥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但是终究过不了金钱这一关。从那时起,他就成了富婆的小跟班,白天是秘书,是助理,晚上就是夫妻。直到有一天富婆发现了他与其他女孩子的暧昧聊天记录,就偷偷地雇了私人侦探调查。后来他就被捉奸在床,随后被赶出了家门。为了给富婆表忠心,他把所有女孩子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并整日整夜地跪在富婆面前发誓,并保证再也不会碰触除富婆以外的所有异性。那段时间他把自己所有的尊严全都扔到了地上,在富婆面前当狗,当猴,总之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脸面去讨富婆的欢心。经过他的软磨硬泡,富婆随后就接受了他。
他真是太能说,太会说了。他的叙述思路清晰,逻辑缜密,而且又有很好的代入感。听着听着,我都会迷失在他的回忆里。甚至仿佛我就是他故事里的主角,我就是他。沉浸在他的话语中的我久久不能自拔,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甚至等到他讲完时,我依旧意犹未尽。
“不会吧!哥!看不出来啊?”
“哼!弟弟!在金钱面前,何谈尊严!只要有钱就行!人这一生啊,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要及时行乐!”
“我和你的想法就不同。我从小就只知道学习,认为学习是我走向人生巅峰的唯一出路。”
“兄弟,你都多大了?还相信哪些屁话!”他突然打断了我,声音也开始变大。“什么叫努力?努力得有方向,没有好的方向再努力也白搭。现在金钱至上,有钱啥都管用,有钱就有了一切!兄弟,社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太单纯了!”
我突然被他搪塞地无话可说,低头不语。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墙的另一边顿时也陷入了短暂地沉默。
“哥,我感觉你的经历非常离奇,我都没有经历过。如果我也像你那样就好了。我就是一个书呆子,但没有想到外面地世界这么精彩,有钱什么都能干,女人也不缺。我要拜你为师!”
“哈哈!兄弟,拜师就不必要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大哥,什么时候有需要跟哥说,哥罩着你!”
“谢谢哥!”
“兄弟!”他小声地把我叫到了离他最近的栅栏处告诉我,“我看咱们有缘啊!我看等我出去的时候,我把你也弄出去。”
“不会吧,哥!你这么厉害,能把我弄出去?”我内心突然莫名地有一些小兴奋。在他面前,我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守法,什么是男人的尊严。但只要是把我弄出去,管他用什么办法!
“当然了!怎么,不相信哥啊!”
“嗯,不太相信!”我似乎有点半信半疑。
“哈!我敢给你打赌,不到明天中午12点我就出去了。”
....
他所言非虚,果然不到中午12点就被释放了。走的时候还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他确实太强了,我对他近乎崇拜,为了能出狱,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沈秋的事情。那他是不是沈秋所说的小混混呢?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终于出狱了,但当我醒来时却又被带去了审讯室。
......
“王心安!我们很抱歉的通知你,我们没有在寝室找到信中所说的日记。”
......
我好像瞬间跌入了无底的深渊,难道我要把牢底坐穿吗?不,我不想!我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待一辈子,当我内心陷入绝望的时候,吴强这个名字又响彻在我的脑海,他真的会把我带出监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