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本系统可以连接并控制店内一切电子设备,九点上班的老板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准备营业,摆齐桌椅,清洁好店内卫生,做好准备工作营业。另外,老板请注意形象,您的形象代表了酒馆的形象...”
禾晚拿手机照了照自己衣衫不整,蓬头乱发的鬼样子,幸好还有点颜值支撑,要不自己都会觉得见鬼了,第一天就羞于见人了要,唤道,“停下,好的。我马上处理。”当个老板当的跟个员工有什么区别,早起干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朝九晚五,揉着自己的爆炸的头发,愤愤的走回房间整理洗漱。
禾晚以最快的速度捯饬好,素衣淡妆下楼。
系统:“您的右手边有老板制服,请穿上制服。”
一看,果然自己手边上有制服,浅木色的,淡雅,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一个口袋,左上角有个名片牌子,写的是老板两个字,多一个字都不写。禾晚真怀疑这个系统不是可以控制一切电子设备,是根本在店内就是个监控,啥都知道。“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呢?”
系统:“他们不需要知道您的名字,知道您是老板就行。”
禾晚诧异道:“你确定?那我怎么跟人家介绍我自己,认识我啊?”
系统:“好吧,忘记打名字上去了,给您补一个。”
禾晚:“你......”简直气得不能出口成章,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系统:“老板快点整理吧,九点要开门营业。”
“你确定有人来吗,酒馆白天开门,谁来啊,还营业,业不营我就不错了。”禾晚嘟囔着。
系统:“这个是老板需要考虑的问题,系统不参与解决。您只需要按要求完成任务就好。”
“这么小声你都听得见,你窃听器Plus啊?说来说去,就我得自己想办法是吧。”禾晚快气得97年的腰间盘都要突出了。
系统;“是的,老板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别跟喵喵唠嗑了,赶紧干活吧。”
禾晚:“.....”
行,作为一个毕业就当老板的人,我好好干。有什么困难能打到我呢,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还厉害的禾晚,那么多人还不能一毕业就当老板呢,我忍。不就是营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解决的。禾晚腹诽道。
管家老李走过来,“老板,我们从这里开始吧,把桌椅摆好,清洁下,准备好一些物品就行,不难的。”
“嗯,好的李叔,我跟着您做。第一次上手,您多指教。”禾晚向李叔鞠了一下礼,对李叔还是很尊敬的,又亲和又礼貌,这么儒雅的人,真的挺让人好相处的。
九点准时开了门营业,一上午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进店,禾晚急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在店内来来去去踱步,晃得李叔直揉眼镜。“要不我出去拉客吧,跟他们介绍我们酒馆。”禾晚说道。
系统:“老板不能出门拉客,有损形象。”
那怎么办,不能出去,人又不进来,禾晚这个急性子,简直要火烧自己了,忽然想到,“有了,不能出去,我在门口总可以吧?”
系统:“可以。”
禾晚立马找了几支笔和颜料,找个大的画框,画了个笑脸,写了几个大字,“讲故事可换酒喝。请大家入店体验。”
自己和牌子两个直直的竖在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又望向这边看的人,大多评头论足讲了一会儿就都走了,还是没人进来,这偌大的夏阳晒得人直发燥,禾晚回去拿了把扇子和一顶帽子戴着,深刻怀疑自己怎么想出找个损自己的招数的,真是作孽自己。
有两个买菜的大妈路过看了一会走上前来,禾晚终于感叹等来希望了,迎着大妈进馆听她讲故事,倒了杯水给她,大妈劈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家长里短,不是找个婆婆虐待儿媳妇就是那个媳妇不尊敬婆婆等等,听的人都耳朵要起茧了,禾晚擦了把汗转身望向系统,“不合格。”系统说道。“没有正能量真实性也有待考究。”后续就是大妈听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还骂我们店是骗人的。
禾晚想起什么又给门口的牌子上填了几个字,“讲故事合格录取后可换酒喝,请大家入店体验。”依旧是笑脸。
就这样接连好几天都是,除了街坊邻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外,没有一个合格的,再这样下去,水要被他们喝光了,店内也没有营收,七天的期限也快到了,自己则是更加焦虑了。
第五天。
来了一个男孩,衣着干净整洁,不算新,但是看着舒服。“我进来看会儿书,您这需要故事?还换酒?我是学生,在读大一,不喝酒的。”
“对,你有什么故事可以讲给我们听的吗。酒的话你不喝,也可以的。随时来喝都行,讲故事者终生免费。”禾晚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样,急切地望着找个男孩,又看向系统,“可以不喝,但老板您得做出来和命名,也可以视情况调为低度数饮品的酒。”系统说道。
男孩听到也不惊讶,可能见过了一些高科技的玩意,觉得也不新奇了,毕竟这个年龄的小孩在读书学习中其实也跟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一同进步,他们现在见识的比我们当初见识的多多了。
然后整了整衣领说道:“我叫郭阳,来自大山,您不用惊讶,这是真实的。我们是那种很穷很穷的也很山里面的大山,一般的车都开不进去的那种,好多弯道,路很崎岖,旁边都是悬崖,大山里只有一间破旧的房子作为学校,收纳着一到六年级的学生,只有一个老师兼校长,什么科目都教,房上的瓦是那种很普通的红瓦,很薄,是搭在梁上铺的,有很多缝隙,窗户也是老式的打了钢筋的那种,玻璃碎了几块,可能是学生间不小心玩的时候砸破了,也可能时间久了本来就是破的,我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冬天的时候,特别冷,经常会通过这些缝隙吹进风来,那时候我们搓着手,哈着气,脸颊吹的通红,脚也冻木了,时不时的直跺脚,老师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就提高点声音,再提高点声音,让我们听见,我们知道,他也没办法,那时候,他一直都没娶媳妇呢,至少我在那里的时候是,很多学生家里住的比较远,有些事要通过河上的铁索桥和悬崖上的铁索桥爬过去才能上学的,每天经过这些上学就得花费三四个小时,冬天的时候,我们就这样挨着过了,有些实在难挨的就没有来上学了。”
“不过夏天快到的时候,我们那里地震了,有些人被埋了,有些人还活着,我是幸运的那个,活到了现在,我在救灾棚里度过了那段时间,生死的瞬间,都经历过,也目睹着灾难发生过。”
“后来,有一个叔叔来了,带来了他的很多伙伴,开着大卡车,拉了很多物品来,有书包,有生活用品,有绘画板,课外书,等等,他带来了好多好多东西,还带来了很大的挖掘机,说要帮我们灾后重建,他陪着我们一起建好了学校,也给我们上过课,给我们说了很多鼓励的话,让我们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大山。”
“我回去过。现在的学校很大,很美,也很完善,有很多设施,不仅有教室还是电子室,乐器室,还有更多的老师来支教了,他说,学校以他的名字命名,他会保证安全质量,让我们放心,放心的在安全的环境中看书,不要害怕地震之后的重生,房子很结实了,学校房子有任何问题找他都会快速的解决的,我们很相信他,是他给了我们希望和机会,我才有机会读书,走出大山,来到这里。”
“我看新闻他已经捐了上百所学校了,还有很多卫生所以及水利工程方面,他这些年做了很多很多,我看到还有人骂他,我觉得很难过,说他的职业没有做得很好,接了很多质量不好的工作,但是我想:他是为了筹钱吧,盖了学校没钱了他又去工作,工作上得到的酬劳他又开始盖学校,他不在乎职业上可以给他带来什么荣耀了,他把他的所得捐了那么多学校。也说他写自己的名字做这些事是作秀,可他告诉我们的是,他名字命名的是为了如果学校的房子有什么质量问题找他第一时间都会马上出面解决的。”
“在我心里,我觉得他就是无比荣耀的,他本可以不做这些事情的,也可以适可而止的,没有人逼他,他可以把重心放在他自己得工作上的,但是他都没有这样做,他其实还是为了更多的学校能够建立,为了更多的孩子,是他开始做一件事情就想好了要一直做下去,而且要做好,是他自己在逼自己呀,谁不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上发光发热呢,那种发光发热后的荣誉感自豪感,多么难得,可是他都没有,他放弃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郭阳的泪是热的,真切的,言语间直说他很好啊,他真的很好啊。
“喵喵...这个可以吧?”禾晚尤感自己如鲠在喉,声带像卡住般,只能挤出一点点破裂出来的音色,带着微微颤音,自己小时候还觉得家乡小地方真的好穷,公路坑坑洼洼,不少路段还是泥土地,下雨就不好走,一身泥水,可他们的的上学路是悬崖,是峭壁,是跨越江河的那根铁索,我们还有完整的教室和书本,他们却连房子都是破的,是漏风的,自己竟然身在了福中,还抱怨了那么久,相比之下,自己是多少幸运.....
“嗯,可以。”喵喵自己也带着微微啜泣的声音,想不到机器也会有感情。
系统:“讲故事的人请上背后的雨露墙留下名字,不为其他,你讲的故事留下印记,将来会有人记得这个故事。”
男孩拭着眼角,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并画线箭头指向带上了另外的名字。
系统:“老板请按系统指示制作酒并命名。”
禾晚早已泪湿衣襟,淡妆下的面容水洗过般清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就叫百校酒吧。”
系统:“鉴于他不喝酒,给他上杯冰块薄荷味汽水吧。做法简单,老板按收银台上的图纸步骤就可以完成。饮品是视情况额外的,不在酒单上。”
禾晚拭拭了泪:“行。”按步骤并做好给男孩送去。
系统:“酒的话,朴实,上头,醇厚,实在,就以二锅头加一点薄荷,清新醒脑,希望喝它的人能自行品味出来。定价1元起。喵喵知道你想问什么,再次补充:二锅头,传统白酒,酒液清亮透明,香气芬芳,酒质醇厚,入口甘冽,爽冽,酒力强劲,后劲绵长,回味无穷。会喝的人,就算饺子配酒,也会越喝越有,冬天最合适了。”
禾晚:“那,这个定价可以吗,成本不够吧?”
系统:“酒钱自行投放,不论多少。看顾客自己,老板不必忧虑过多。”
系统:“老板需要把故事写出来,做成酒单介绍。”
禾晚:“好。”
半晌,男孩拿着书走出酒馆后,有几个行人诧异地看着我们酒馆,议论纷纷的说着,进去一趟就把孩子弄的眼睛红彤彤的,怎么回事。口诛笔伐的说着我们,“你们有兴趣可以进来看看,没关系的。”禾晚拿着刚写好的酒单说着。自己的眼睛也是红的不行。行人越发诧异了。好奇心使然进店,观看四周并无异样后,“你们刚刚干啥了。”其中一个中年大叔问道,另外几个附和着。
系统:“没有故事讲的话也可以直接点酒喝。”
禾晚连忙把手上的酒单递给大叔他们,理了理嗓子说道:“您看看喝点什么,我们这刚上新一个酒,您看合适就可以点下,一会给您上酒。”
几位大叔争先恐后的拿着酒单看起来,一个穿灰布衫的大叔指着酒单上说道,“老王,你家孩子上的小学好像就是哪个人名命名捐赠的吧,上次你跟我说,还写了第多少所来着咧,那学校可比以前的好嘞,跟城里都一样咧,这些娃娃现在可幸福咧。”
“原来还有上面这个故事呀,就是它吧。老王你看看。”另一个带着环卫的帽子大叔说。
他们口中的老王,蓝布衣衫,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磨砂着酒单上的介绍,“是这个,是这个。村里说的就是这个。没想到在这看到完整的了。”
“来三份,我们哥仨一起喝。”老王斩钉截铁的说。
禾晚:“好的,您稍等。”禾晚迅速的做好给他们盛去。
“老板,你确定是这个酒吗,这个是二锅头啊。你还放了薄荷,太醒神了。”戴帽子大叔笑着问。
“大叔,是这个,没有错的。”禾晚回复道。
“那您这个价格标的也没错吗?哪有一元钱的酒啊,外面买一瓶水都要两块钱呢,老板,您年纪轻轻的,不缺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呀,开店这样会亏本的哦。”灰布衫的大叔追问道。
“这个价格我们是定好的,就这个价格起步,顾客自行结账,愿给多少给多少。我们不强求。”禾晚认真的回复道,自己也疑问了好几回,这个价格确实成本都不够,万一遇到的顾客都是只给一元钱,那酒馆没有盈利自己得贴多少啊。带着这些问题,禾晚心疼也没办法,系统说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