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管杀戮的巫,最为人知的是战争前所祭祀的对象,杀戮之巫,也被称为战争之巫,最开始是从西南出现。
西部多高山,部落分散众多,以小聚居,资源有限,各个部落就为了各种所需要的资源所以发生冲突,因为是部落,不大,至多也就一两百人的规模,且还算不上战争。
部落的战争愈演愈烈,直到领地的争夺,规模的变大,最后发展成了战争。
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也会有自己的信仰,或许是一种他们认为存在的生物,而这种生物会给他们提供或者间接的提供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这种生物也可能是自然中本就存在,却因为过于强大,强大到让他们认为这不是自然出现的生物,而这次的生物则更多的是祈祷它们不会伤害到部落里的哪怕一草一木。
每个部落不同的图腾,大多数就是他们所信仰的那个巫的图腾,这是最好的,因为这个图腾既代表了自己的信仰,也表示了自己生活的家,与其说是信仰这个巫,不如说是信仰这个家,这也许是首领的一种智慧吧。巫又何尝不存在,它们也是会因为部落族人对自己的信任,团结所以变得更有力,这是无形的保护。
曾经的氓,被西南一个八十多人口的中小部落所信仰,这个部落曾擅长农耕,不善争斗,奈何四邻部落想要坐享其成,他们农时对禾神祈祀,收成的时候,为了抵御其他部落的争夺,对勇士祭上捕获的活物进行祭贡。说是两个不同的祈祷对象,其实祭祀的是同一个巫,这是对应不同时节,巫的形态不一样罢了。
收成的时候,是全族出动的,年轻力壮的会分两波,一波去捕猎,可以活捉的基本活捉,不行就猎杀了带回族里,前期猎杀回来的肉先分食,活的则是丢到地坑里圈养,只有到了最后快进行祭祀了,那几天死了的猎物需要把最好的那部分留贡,族人则是把不好的那部分分食。
这个部落用的是矛,氓最初只是一个持矛骑虎的勇士形象,勇士驾驭了他们忌惮的猛虎,成了他们精神上的向往。部落里的传说,氓是部落里的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名字,据说他拿着木矛就把猛虎杀了,部落里无不称奇,只是也有人说他拿的其实是木刺,虽然有这样的战绩,但首领需要和祀礼挂钩,所以这个部落里的英雄只能被奉为勇士。
在以前,部落每季收成都会因为抵御外族所以死伤很多人,但从这个勇士的出现,部族斗气高昂,伤亡明显减少,后世首领把他作为部落战斗的精神信仰,企望他可以给后辈们力量。
原来的禾神,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自从这个勇士成为新的祭祀对象之后,禾神的位置也慢慢,慢慢被替代。果禾长大结果,稻禾长成结穗,氓在之前还是有接触过的,接手也不会太难,至于把猎来的生物祭贡,可能是后代向勇士表示他们的能力,提高血性。
是的,这个部落没能被人类社会发展所幸免。部落所在区域的东南,另外一个部落发展壮大,吞并了四个小部落,多数人被杀了,这一股风浪还在扩大,每次吞并一个部落,没有商量,完全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当那个凶残的部落袭来,氓所保护的部落正处耕种时节,它在调度着所管理的领域内的气候变化,生物发展。吞并的袭击没有给他们反应,在这人数决定强弱的时期,这时候的首领是衰老年迈,在外族入侵的时候,他组织了部落内部反击,看寡不敌众,将首领过继给了次子,让族人把世代祭祀缠着春季第一新禾的包浆木矛一同带走,争取逃得远远的,部落的根还在,信仰还在,东山再起不成问题。
氓感觉到了部落的危机,却是无能为力,这时候的它,不过一个八十多人信众的小巫,只能管理一寸之地,它虚弱了很久,好在逃出的族人里不全是男性,部落隐匿去了山林悬岩的地方,代表它的长矛,只剩绑禾的干草。
部落隐匿发展,好在没有被其他发现,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氓已经忘记了当初接过禾神担子的时候,响起的祀歌是怎样唱的了,只有族人祭上的猎物,它的杀性逐渐增长,想起过去的部落,长矛颤动着。
多年,氓的部落终于下了山,他们从附近几个小部落开始收拾,吞并,这个部落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比当初那个入侵的外族还要凶残,他们用他族的鲜血来祭贡氓,深红已经掩盖了干草。
首领鼓动着氓,除了人与人的杀戮,还要将那些部落曾存在过的信仰,把那些不能为人所杀到的巫杀灭。凡是他们所到之处,无辜的献血与荒凉的土地,他们的目的嫣然不是为了当年复仇。
整大片西南因为过大的系统失调,部落所剩无几,管理领域的巫短时间不见了许多,生气的恢复实在难了,这杀戮之风还要继续,各方的巫实在忍不住,联合起来讨伐。
尤其天之众巫,因为天巫掌领一带区域内的气象变化,一般巫想要治理四方,需要告诉他们,好做四方流动的行径,短时间就把那么多的巫弄没了,这下天之巫也快只剩一口气了。
不同生之巫一类,动物还是会有信仰的,不只是人类,但对于气象上,只有人类发展需要特殊,当这种特殊需要没了,那气象变化就回归自然,也就没天之巫什么事情了,云欲飘何处,雨欲落何地,雷欲劈何物都是顺其自然了。
在讨伐前,氓在杀戮中,扭动的短矛被手的剐蹭,深厚的血迹磨掉层层,干草出来平复了它杀性,虽然在杀戮过程中,它厌倦这种感觉,但杀戮怎样停止,它是祭巫,当需要时受祭,没了祀礼,它也不知道变化是什么,只有对杀戮是厌倦的。
或许干草就是它想起曾经部落最后的良知,但联伐已成定局,它是杀戮之巫,即使知道自己有错,但也不能坦然接受被灭。
在联伐之前,把握了最后的良知,它把两个时令下的能力变化了,,它把冷静的那一面分了二分之一出去,把另外二分之一掺杂在暴躁里,最后的时光里,它重新尝试了变化地方的气候,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只有血腥与荒凉,但也满足了。随即来的便是天之众巫的联伐,它败了,但高兴自己还是有清醒,没有消失的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