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季旻他真的有人来接他,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他几个快步跳了上去,手疾眼快的关门上锁。
“喂!”白千落追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上去猛拍车窗。
“我们的合作从你跳出墙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没有义务送你回市区,你说对吧?”莫季旻坐在车内,略带玩味的调侃。
“行!”白千落手指着车窗里洋洋得意的莫季旻,这里离市区也就二十多公里,今天天黑之前肯定能到,不帮就不帮,她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疾步向前走。
车跟在白千落的身边和她保持着一般的速度,龟速前进。时不时莫季旻欠揍的声音还会响起,“你求我,求我我就赏个脸顺道带你走。”
白千落看都懒得看他,求他?那还不如求求自己,求自己走快点!
“你知不知道,你穿这身衣服走在大路上很容易让人误会,一会路人看见你这身指不定给你按在地上再给院里打个电话,你看几分钟的时间把你又给拉回去,到时候回去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再想那么容易的出那道病房门。”
“关你屁事。”
话,刚说完。远处一声长鸣,应声而来的便是那辆院中的急救车,白千落的瞳孔放大,完了,玩完了。
“上车。”莫季旻打开车门,给白千落让了个位置。
这时候真的没什么硬不硬气了,保命最重要,白千落想都没想,搜的一下钻了进去。
“让你求个人就这么难,我说什么来着。”莫季旻双手慵懒的搭在车座上,上了车他就把那身病号服给换了,现在他穿着一件修身卡其色风衣外套,内搭一件灰色衬衣,一条黑色长裤。谁能看出这男人是刚刚狼狈的从神经病院逃出来的?
果然啊,人靠衣装马靠鞍。
白千落嗤笑,“那你帮人帮到底,给我找套衣服。”
“嘁,得寸进尺。”莫季旻淡淡的侧过头,小声的嘟囔了句。
最终,莫季旻还是让人给白千落准备了一套衣服鞋子。
“不知道你适合什么,我让店员随便挑的一套。”
脱下那身衣服,白千落感觉全身轻松。她跳下车手背在身后以一个大人看小孩的姿态对着莫季旻说:“喂,虽然你这人有点小心眼,还有点自大,但是总体来说还不错。我叫白千落,有缘再见咯。”
“嗯,你除了头发长得长点,总体来说都不怎么样,”莫季旻点头毫不留情得回击,“莫季旻。”
告别莫季旻,白千落脸上的笑敛了敛,现在她要去个地方。
“爸爸,对不起,你走了一年我才能来看你。”白千落怀中抱了一束白菊,扑通一下跪在了白父墓前。
“要不是您当年养虎为患怎么可能造成今天的局面?她就是那种坏女人她的家里又能有什么好东西!难道您还指望对她家里人好点让她再回心转意吗?”
母亲在白千落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跟这个外国人跑了,原因就是父亲太穷了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从小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又当爹又当妈,还要赚钱养她。可恶的是她还留下家里的一群拖累让父亲来养,她也真是够狠心的啊。
亲舅舅跟个吸血的蚂蝗一样,贴着父亲吸他的财产。两年前那一家,就是所谓白千落的外婆一家,在得知白父发家致富后,便没皮没脸的缠了上来,外婆到白父的公司里面来闹,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面。这种无赖大可交给警察来处理可最后还是善良的白父妥协了,他答应了让舅舅去公司上班,做了个高层管理,可就是这样的容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六年前,白父事业有成,凭靠自己的实力,从在街边摆小摊到创立自己的公司品牌,大型服装设计加工坊,悦笙集团。一路来的困苦和艰辛白千落她是看在眼里的。有一个月白父为了买布料工具,身上只有那仅仅只剩下了五十块钱,那月他们靠五十块钱撑了过去,他没有饿到过她,总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她吃,但白千落那段时间总能听到白父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
一次半夜小小的白千落在白父一阵阵抽泣中懵懵的醒来。
“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用,给不了你好的生活……”沉稳的声音显得格外落寞。
“爸爸……”小小的白千落哑着小嗓子,那声音糯糯的,“别哭,落落很开心……”
说着,那小小的身板还往白父身上蹭了蹭。
这种夜间的低低抽泣,不知道到底有过了多少次,可那十来岁的小女孩,除了第一次醒来安慰过后,她再次听到了后也不再做声,假装睡着,爸爸的哭声也让那个小家伙感到难受,可她不能哭,她再哭了爸爸就会更难受。
……
一滴泪顺着白千落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绽出一个泪花来。
“您放心,我一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全部都给夺回来!”白千落嘴唇发抖,但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坚定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