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效的宏观治理体制是实现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关键目标之一。世界各国智库的宏观治理体制大致分为两类:一是美国的“法律规制+政策思想市场竞争”体制。美国税法和NGO管理的相关法律是规范美国智库运行的主要法律。在美国,像布鲁金斯学会这类社会智库法律上属于私立机构,但因为它们是为公共利益服务的,只要符合美国国内税法法典501(c)(3)条款规定的要求,就可以和其他非营利性、非政府组织一样得到免税待遇。为避免它们滥用这种免税权利,就必须通过税法强制它们像上市公司一样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公开财政情况,接受公共监督。想获得免税资格的智库就必须在国税局(IRS)网站上填写990表格,如实公开每年的收入与支出,公开高层管理人员的薪金。因此,美国以智库之名谋个人和团体私利的情况较少,非营利性智库和以营利为目的咨询公司界限是非常清晰的,美国对智库的管理也相对严格。第二类是德国的强制评估体制。作为德国政策研究机构,想优先获得政府研究资助,就必须加入莱布尼茨协会;作为莱布尼茨协会成员,每7年得接受一次正式评估。这种正式评估,不仅保证了政策研究机构的水平,而且使合格的政策研究机构获得了准官方智库身份,实际上形成了第三方认证制度和准官方智库目录。当然,以上两类宏观治理体制的客体主要是社会智库。
欧美国家和日韩等国都存在一定数量的官办政策研究机构或官助民办政策研究机构,依照相对宽松的定义,它们都是智库。比如美国的联邦资助研发中心(Federally Funded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Centers,FFRDCs)。FFRDCs是一种混合型组织,其经费全部来源于国防部等部门的公共资金,但由私人机构进行管理。作为非营利性组织,FFRDCs的职责就是完成联邦政府的指令性研究。FFRDCs多执行国防安全项目,并不用申报990表,但是它必须接受适用于大学和公司的《联邦法规总览》第48章35节35.017条款的规制,受到比社会智库更严格的评估和淘汰。1969年极盛时期,FFRDCs共有中心74所,逐步淘汰之后,目前只余42所。
可见,世界各国对智库并非放任自流,而是有着相当严格的宏观管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还在起步阶段,宏观管理体制尚在摸索之中。中办发〔2014〕65号文《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虽然提出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管理体制的建设目标,但如何落地尚不明确。我们认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宏观管理体制建设应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在坚持中国特色、中国立场的原则下,适度汲取世界各国的先进经验。首先,贯彻落实党管智库的原则。各级各类智库都必须坚持党的领导,把握正确政治导向,始终以维护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为根本出发点。对于财政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型智库,更应明确党委在智库治理结构中的主体地位。其次,对于接受部分财政资助的智库,比如高校智库等,应该学习美国FFRDCs的评估管理体制,对不合格的智库坚决予以淘汰。再次,对于社会智库,应该主要依靠法律法规来调节,制定专门的智库管理条例,或者对现行的相关管理条例进行修改,实现智库管理的法律规制化。最后,建议学习德国莱布尼茨协会的管理方法,尽快成立全国智库协会,编制中国智库目录,把符合标准的各类智库纳入其中,便于政府和社会明确了解、清晰识别正规智库,有效避免一些机构滥用智库概念,浑水摸鱼、谋求私利的情况。
《中国智库索引》收录了“中国智库索引”系统(CTTI)598家来源智库的基本信息。全书力争以简洁的字段对这些来源智库的基本信息进行描述,不仅可以满足用户一般的智库检索需求,还可以作为工具引导用户检索CTTI在线系统,获取更为深入全面的数据。
《中国智库索引》遵循严格的遴选程序。教育部直属高校智库多经过各校科研管理部门审查确认;各省市智库绝大部分经当地智库建设主管部门审查推荐。预审通过的智库在线填报数据,经过数据审核后,提交专家委员会评审,最终确定入选智库。可以说,《中国智库索引》是一部初步的全国性智库目录,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共同体共建共享的成果。
关于《中国智库索引》相关信息作两点说明:
一、智库分类与排序
按照《CTTI来源智库MRPA测评报告》,我们将智库分为党政部门智库、社科院智库、党校行政学院智库、高校智库、军队智库、科研院所智库、企业智库、社会智库和媒体智库。每个类别下的智库机构按照智库名称拼音首字母顺序排列。本书最后附有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智库机构索引。
二、机构信息来源
数据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由智库填写、反馈并经过编写组审核的《智库基本信息调查表》中的信息;二是CTTI系统中存储的信息;三是智库官网提供的信息。
本书由南京大学中国智库研究与评价中心和光明日报智库研究与发布中心联合编辑。编写组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尽可能如实反映智库机构的实际情况。在此,也要特别感谢为信息收集、编辑工作付出辛勤汗水的老师和同学们。他们是:董成颖、朱沁娟、卞玉洁、范紫芊、刘基伟、裴星悦、田婉颖、邱子欣、张禄松、沈国中、黄启宁、董萍、刘嘉麒、骆蓉、李冈鸿、郭梦昕、倪文文、沈世磊、吴祎璠、张佳新、冯屈力纯、伏世静、杨月祥、董付琴、谭紫润、张鞠敏、王茹、殷鑫、徐建梅、陈佳璐、唐星曜、黄丽璀、周贤楷、汪梦、蔡雨辰、罗烨、蒋柯、瞿叶童。在这里,我们要对他们的辛勤劳动表示感谢。编写过程中难免存在疏漏和错误,敬请各智库谅解并指正,我们将在后续版本中予以更正。
李刚 王斯敏 丁炫凯
2017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