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和徐亦衡徐亦帆这俩人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徐亦衡对我印象不深,我外婆家是昌村的,他们老家也在哪里,两家离得差不多五百米,我又是个活机灵鬼,爱窜这疯那。
有次回外婆家玩疯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咳嗽,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和表哥欧洋挤一张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喜欢,那时候是寒假,舅妈怕我俩冻着,给我俩盖了三床被子,又拿椅子挡住床边,不让我们掉下去。
听表哥说那是他睡得最不安稳的一夜,一晚上都是咳咳咳的声音。
那天是周日,舅妈去教堂诵经了。一晚上都不会回来。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表哥还在睡觉,我记得那时候我还说“洋洋不听话还睡觉,一点都不勤快,还没有妹妹起得早。”
但那时我不知道,表哥被我吵了一晚上,鸡叫的时候才睡着。
再加上外婆的屋离舅舅舅妈屋有点远,也听不见。
后来外婆给我穿袄的时候,看见我脸特别红浑身还很热,说话声音也很哑,恰好,欧洋醒了,告状:“奶奶昨天晚上小宝咳嗽了一晚上,我都睡不着觉。”
可能他以为外婆会骂我,却没料到我是外婆的心尖宝,疼都来不及还骂,“小宝咳嗽一晚上你不去喊叫我?”外婆唬他。
那时欧洋才五六岁,我也五岁,哪知道这么多,天天就知道玩玩玩和疯疯疯。
起床的时候都到中午了,但外面还是很冷,用小时候会的句子就是“太阳姐姐很害羞一直躲在云层里不肯探出头,也不肯给我们暖暖的阳光”。
出了屋门,喝了几口凉气,咳嗽得更加厉害,刚开始外婆没放在心上,吃完中饭我咳嗽得更加厉害,才意识到不对劲。
把表哥扔给外公照顾,提溜着没洗脸没扎小辫的我出去借梨。
我从小就听外婆说,咳嗽吃冰糖雪梨比吃药好得快,一直到我高中毕业,咳嗽的时候都是买瓶冰糖雪梨喝,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冰糖雪梨也很管用。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方法比商店买的冰糖雪梨更快捷更方便,就是嘴里吃口冰糖再啃口梨,然后摇晃脑袋,让它均匀治疗。
“外婆~”
走了一会儿到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外婆停了下来。
“婷”外婆拍了拍门喊。
里头马上有人应答,还有一阵脚步声,不出一会儿,就有人开开门门。
我一看是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孩,黢黑的眼睛,幼嫩的小脸,就是有点黑。
“妹妹!”我说。
外婆瞪我,“瞎说这是哥哥文博。”
我委屈,争执:“妹妹!”
“陈云舒你别给我装不懂。”外婆厉声喝道。
从小我就有一个习惯,会的装不会,不会的装会,五岁之前我妈他们以为我是脑子不好使,那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五岁之后才知道我是脑子好使故意的。
我蔫了的低下头,砸吧砸吧嘴,跟着外婆进了屋子。
进了门,发现里面有个眼睛很大的女孩子正吃着面条。
“婷家里边有梨没?俺外孙女老咳嗽,昨天不是喝着风了……”外婆喋喋不休。
那个叫婷的女人也感同身受,“俺家博蛋和小妞也是……”
最后我在徐亦衡家喝了冰糖雪梨,那俩小孩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