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繁华的小街上,人山人海之中,我紧跟着眼前这个绑着丸子头的金发少女——苏春。
我起初发现苏春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大孩子,但这种印象却可以称之为‘好景不长’。
“喂,臭小子还不快点?!”苏春摆着一副臭脸转过头来,吓得海蓝直钻我背后。
我拍着海蓝的背,以示宽慰,倒不是欣然接受苏春的‘臭小子’三字。
“说话客气点!”我脸色不好地告诫她。
“装什么装?”苏春脸色一黑,转过头去,又小声低估着什么。
其实我应该知道他只是在遵从陈忘凄的指令罢了。
海蓝抓着我的手,在上面指指点点。我晓得她是在写字,是在表达自己的情绪。
也许这是在我的影响下,她才变成这样的。
“她好凶啊。”海蓝如此写道。
我摸摸她的头,继续赶路,因为苏春走的实在是太快了。
一路上默默无语,即使是在热闹的街道上,我都可以感受到苏春那近乎逼人血骨的寒气。
“哟,这不是苏春吗,今天也来买菜给你家少爷做饭呢?”一个买菜的阿姨突然和经过菜场的苏春打招呼,看起来彼此都很熟络。
苏春像变了个人似的,阴郁的脸上开始充满阳光,她回答:“回来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事,谢谢姐姐。”
那买菜的阿姨一听她叫姐姐,直夸她还是那么懂事。
这一刻直接把我还有海蓝给震惊了,我们还真未见过苏春这种人。
这条街的末端光线不太好,是由于两旁树的枝叶密的像堵墙,阳光透不进来。
我们来到这儿,苏春眼睛如同琉璃一样看着处在暗处的黑木门,黑木门十分贴合周遭环境,不仔细看是无法辨认出来的。
“这是什么地儿?”我看着木门说。
我知晓刚才的小争吵使我俩的气氛十分异常,我也试着挽回,因此刚才好像若无其事一样与她说话。
苏春眼神灰暗地看着我们,刚想说话,突然“嘭”的一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那黑木门传来的。
黑木门上有着厚厚的青苔,像是很久没有人来,门口的落叶也是厚厚的一层。
不多时,黑木门连续传来敲打的声音,频率十分规律,再看看苏春,只见她微笑着吐出鲜红的舌头舔着粉红色的嘴唇。
一摊血红色的鲜血从门缝下慢慢淌出,我眼瞳子一缩,血腥味由内而外地冲向鼻梁。
我太熟悉了,即使光线昏暗,我还是无比确定这就是血,不由自主想起之前手拿尖石的场景。
海蓝十分懵懂,湛蓝色的大眼一直警惕苏春,没有发觉异样。
苏春见我惊恐样子,忍不住嘲笑,“不就是点血吗,怕了?”
我见她与我说话,但却怎样也提不起劲,为了不再陷入僵局,于是草草回答她:“还好。”
虽说我见到人血会感到不适,但一般绝不会表现在脸上,只不过回想起先前虫子的事情,令人又是一阵恍惚。
门开了,出来两个戴着长黑帽的男人,脸上挂着死板,见苏春上前,手往前一伸。
苏春将黄皮卷递过去,两人相视一看,让开道来。
就这样苏春带着我和海蓝进去。
在此过程中,我特意观察门的后面,可不想门后一片黑,什么都见不到。
进去后视野黑了一阵,突然豁然开朗,这时候一直戴在脖颈上的项链突然颤动了一下,但颤动极其微弱,只有我勉强感应到了。
我看着四周,苏春冷不丁地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摇了一下,又转回去。
进去后虽说光线明亮,但也还是一片密林盖天,走出去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好地方。
一波又一波的草原加上远处白皑皑的山头,很难不吸引人。
往四周转转,发现这儿压根就不是一所宅子,而是一个精致到极点的小天地。
内外的不同让我的心灵产生极大的震撼,又察觉这是人类所为,开始惊叹现世人类的强大。
是的,没有一个人会不为这骄傲,历史选择了人类有它的理由,否则为什么不是其他物种呢?
海蓝左顾右盼,小眼睛都没瞧苏春了,看来她也是如此。
这儿的环境真不错,到处都是花花草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巨大的山峰从远处立了起来。
“什么东西。”我望远一看,脚步急促了些。
一座,两座,三座,四座......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大山,心脏啪叽啪叽的跳。
不是我见识短浅,是因为这山不是平常山,是漂浮的山。
那巨大的山峰一座一座连在一起,像鳄鱼的背脊一样,我的头皮为之发麻。
心想:这学院这般厉害,连这种山都有,若是认真学起,那以后绝对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此时的我沉浸在幻想之中,早已把先前在门口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山脉上都是一个特点,烟雾缭绕,看不清。
这儿的主人在山脚下设置了许多悬浮的石台阶,上面有许多的凹痕,看来是接待了许多的来者。
我正想上去,却被苏春拉了回来。
我扭头看她,询问:“不是爬上去?”
“是要爬上去没错。”苏春说,再打量两下我,又说:“不过我怕你小子上去后,不出十个台阶就直接跪爬下了。”
再之后,又将头低下,淡淡说了句:“丢脸!”
即使这样,我还是听到了,由于从小就十分在乎这些,我听力倒是练得十分厉害。
不过我倒是没有再怼回去,毕竟她说的对,难道自己能力不足还要打肿嘴充胖子?
我心平气和起来,看着这些阶梯,没有言语,是故意不理会她的。直到她叹口气,不得不正视我之后,我才缓缓开口,说实话我已经感觉到她只是在完成陈忘凄给的任务而已,一点热情都没有。
“那要怎么办?”
“训练。”苏春淡漠地说。
“怎么训练?”
“听我的就对了。”苏春转身走了。
苏春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小镇,听她说这些都是失败者,要五年后才能离开,所以就在这儿定居,逐渐繁衍成小镇。
每年都有较多的人接受考核,但大多都失败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都知道失败的后果,有心理准备,估计都是凭着一腔热血上来的。
可我一点都不热,还有点冷,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算是一个奇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