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莞一直在远处看着梧桐和那几个人的嘴张张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的腿站久了,有些失去知觉了,加之她一直想着自己不能如此疑心师弟,那可是她的师弟啊,她从小到大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师弟!
可是此时着实不是大摇大摆走上去,和师弟说句“好久不见”的好时机。于是她准备悄悄地溜走,她这腿啊实在是吃不消。
她慢慢地,慢慢地,向着开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退回。
“叮当”清脆的一声响,好家伙!也许是站了太久,头上的簪子都有点松了,再这么一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陆莞莞头上渗出的汗如倾盆。天地良心!她其实是想低调的,可这运气不允许啊。
她现在耳清目明的,感觉还能听见脚步声。脚步声?!完了啊,这除了一二三跑,她是真没有法子了。
可是你快他更快啊。正当陆莞莞感觉自己好像脚底生风,马上就要跑出危险区域时,她的耳朵又听见了“唰唰”地声音,敢情我还值得追一下嘛?
她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不过是看到了我师弟和几个可疑的人在敌对的教派里嘀嘀咕咕的,这有什么?
对啊!这有什么?一般这种事他应该……灭口?
!!!“唰唰”地声音越来越近。正当她视死如归时,才看清来人:“……教主?”她惊讶地指着白泽,如果她能看到自己,那么自己的眼睛一定瞪得像铜铃。
白泽却像没事人一样,递给她一个簪子,上面还刻着一个“莞”字。正是她刚才掉的那只。
看陆莞莞就像傻了一般,只瞪个眼睛不说话,白泽嫌弃地看着她,说:“是你的吧?我刚才听到旁边巷子有声音,去了之后就只有个簪子,想着我们教也没几个女子,名字里有“莞”的也是挑不出一个,只有你了。”
陆莞莞装傻道:“教主你这话,我难道不是我们教的一枝花?刚才我突然头疼的很,就撑着病体想快点歇着去。”
白泽看着这女孩子笑的诡异极了,纵使是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太聪明,可是也能看出来这其中定是有猫腻啊。这小姑娘满身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他就奇了怪了。也罢,再和她闹一个月,当时若还没弄出什么名堂来,就把她扔到外面,省的还能吃。
正当白泽回过神来,准备再和陆莞莞虚以委蛇几句,却发现这小姑娘已经跑了。
这边陆莞莞可谓是惊魂未定,怎么会是白泽?刚才明明是梧桐,梧桐用的剑是若水剑,若水若水,柔情似水,故而他平时里的轻功啊招式啊也都像水一样,柔的很,就算放在武林合派里,梧桐的功也是极有特色的。
刚才那些人追她的时候,她听的分明,里面有一个人的内力,就是那熟悉的感觉。如若要追上来,那几个人应该都是能够做到的,但最后不知道怎么着,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奇怪,实在是奇怪。
刹那间,陆莞莞突然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熟悉之感。
梧桐!她瞬间转过身去。果然是他。
“桐桐,你该给我个解释。”她是师姐,,平日里虽然总是吊儿郎当的,但在梧桐面前她却是很少玩笑过。
“师姐,我……”梧桐支支吾吾的。
完了!她就知道有问题!梧桐还这个反应,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桐桐,你可以撒个谎瞒我的。”陆莞莞像是在提醒他一样,拽着他的衣袖。
“师姐,我不会骗你。”梧桐的一双眼澄澈无暇,黑白分明,让陆莞莞心软的很。
“刚才是什么情况?”陆莞莞问他。
“那几个人与我的关系不好明说,我们本在说些事,师姐却突然发出声响,我本想追,却发现是师姐,就把他两打晕了,这才来见师姐。”梧桐回道。
“你做什么,我从来不问,只求我的桐桐不谋财害命,我信你心里有数。”陆莞莞笑盈盈地看着梧桐,这是她这么些天来最高兴的一次。
就算是梧桐有秘密又怎么样呢?只要那是她的梧桐不就好了吗?
梧桐也笑着看她,只不过眼底闪过一丝冷漠的神情,转瞬即逝,未曾被察觉。
“桐桐,我前几天给一只鸽子注了内力,爹可看见了?”陆莞莞想起来前几天的那只小鸽子,倒是飞的慢,现在还没飞回来。
“我是看着师傅收了才过来的。我最担心师姐啦。”梧桐乖巧地说。
陆莞莞揉揉他的头:“还是有点良心,你是在问天教如何打算?”她说是不问,但还是忍不住去试探几句。
梧桐回:“不太清楚呢,师姐,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偷偷给你送过来。”
陆莞莞看他有意回避,也识趣地接下他的另一个话题:“肘子吧,这的菜都寡淡的紧,没个油水,倒是让我馋肘子的不行。”
“好好好。”梧桐还是笑着。
他们都笑着,可是谁的眼底都带着几丝自己的情绪,彼此之间各怀心思,却都不曾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