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门外五殿下求见。”报门的侍卫半跪在言舟面前禀告道。
言舟喝了一壶清酒,迟迟不回话。“来看我,无事献殷勤。”
言舟站起身,走到了寝殿,道:“打发走,不见。”
侍卫刚想回去门口说道,就听见了一个大步流星的步伐声,还带着爽朗的笑声,道:“四哥,你白日酗酒,这是不可取的呀。这不,我带了上好清茶来看看你。”
一听见言禾这爽朗的笑声,背对着言禾的言舟就不自觉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敢情是来看笑话的。”
“五弟,这天凉,你快回去吧。恕我实在无法与你把茶言欢。”言舟转身,手里拿着壶银瓶装着的酒。
言禾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开心,如此急着赶我走,看来是气急了呀。
“诶,四哥,此言差矣。你安心睡,我就坐着,你几时醒,我几时陪你把茶言欢。
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在你这侧殿将就一晚,我总会等到你清醒的。”
言舟心里暗自想道,言禾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你随意。”言舟说完,径直去睡觉了。
可刚躺在床上,言舟就愈想越气,自己求娶李尚书之女李诏安的事情落的一场空,是谁不知道把自己以前为了上位设计陷害六弟的事情传扬了出去。
而没人知道,自己求娶李诏安,一边是看中她的家世地位,一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当初与李诏安在灯会匆匆一瞥,她拿着兔子灯,对自己笑笑。自己记了好久,后来知道她是李尚书之女,去李尚书府找她兄长李昊峰,也是为了多看看她。
众人都以为自己是看中了家世,可是其中真心更多几分,又谁人知道。
“殿下。”一个温柔的女声传进言舟的耳畔。
言舟躺在床榻之上,微微睁开眼睛,这位白衣温婉的女子,是他十六岁时便迎娶的正妃贺蓉儿。
“你来干什么?”言舟问道,对于贺蓉儿,言舟没有夫妻情深的感觉,更多的是,她身份尊贵,是自己的可求的良妻。
“殿下,已经三日不曾出过这正殿侧卧了,我担心殿下,便来看看。”贺蓉儿从小接受的便是大家闺秀的礼仪气度,她知道妇唱夫随,也知道女子以夫为天的道理。
她看着三日精神不振的言舟,心中五味杂陈,还是决心来劝劝他。
“我好着呢。你走吧。”言舟喝的酒多,脑袋并不是很清醒,他向贺蓉儿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贺蓉儿只是轻轻抿了抿嘴,然后心一横,向前几步,直接跪在了言舟的面前。
这一跪,言舟是感觉到了的。贺蓉儿毫不犹豫的一跪,膝盖和地板发出的一声“咚!”
明明不是很大的声音,却在言舟的耳中如雷贯耳。
言舟立马从床上起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贺蓉儿,他的眼中是读不懂自己这个向来顺着自己的妻子了。
言舟想要把贺蓉儿扶起来,可是贺蓉儿,显然不愿意就这样起来。她明亮却有着些许泪光的双眸就直直的看着言舟。
“殿下,我自知我不是你心中的良人,劝不得你许多事,我的只言片语于你而言都是烦人。
可是殿下,你才十七岁,你还有很多的大好时光,你如今在这门窗紧闭的房内,只灌清酒,浑浑噩噩的度日。
这不是你,这也不能是你该有的样子呀。殿下。你应当在骄阳下当一个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贺蓉儿说完这番话,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蓉儿,你先起来。”
言舟不是一个薄情之人,当初娶贺蓉儿的时候,他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他当时想,如果娶了贺蓉儿,一定会对他相敬如宾,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可是,他也明白他对贺蓉儿,是直白的熟视无睹。他的眼中,没有把贺蓉儿装进去。
他知道贺蓉儿是一个好姑娘。
“殿下。”贺蓉儿看着此时站起身,站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言舟,窗户中透进来的些许阳光,照在言舟的脸上,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了当年娶自己不可一世的四殿下。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把酒这些都撤走,你,只管安心就好。”言舟看着愣神了的贺蓉儿,轻轻将贺蓉儿扶起,嘱咐道。
而侧殿虚掩着的门外,言禾看着里面的闹剧直到收场。
“我还以为这个贺蓉儿是一个难搞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如此以四哥为尊。”言禾瘪瘪嘴,吐槽道。
“女子向来不是难搞之人,我们也是明理之人。”陈陈听到言禾的话,反驳道。
“害,你说什么,呆子,我允许你说话了吗!”言禾看着比自己矮一截,也在和自己一起偷看里面的陈陈说道。
陈陈看了看言禾,没说话,只是看着言禾,自己明明守着门守的好好地,言禾却一下子拉过自己,来和他偷看四殿下和四王妃的对话。
真是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