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刀猛劈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只见屏障之上开始出现几道细微的裂纹。
时谨言收回手,再劈出第二刀。
哐啷一声,屏障被击碎,时谨言顺势劈出第三刀。
刀刃在地上划出一道巨大的裂痕,伴随的刀身劈出的是一道暗红色的刀气,势如破竹,似是能将空间都撕裂。
陛祢猛的一扑腾翅膀,同样一股霸道的力量迎击而去,时谨言紧握东刀强压而下,压得陛祢脚下大地出现裂纹。
陛祢轻吼,用力一跃,猛的一掌直接拍击在东刀上,直接将时谨言拍得倒射飞出十几丈远,手中东刀震动得嗡嗡作响,让他险些握不住。
而陛祢脚下早已变成一个大坑。
陛祢扑腾着翅膀从坑中飞出,傲慢的俯视着他。
时谨言站起身,反手提上东刀再度冲去。
少女吃着怀中抱着的一袋野果,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谨言还能撑多久。
交战十几个回合下来,时谨言已经明显落了下风,看起来毫无胜算可言,反观陛祢,倒是如同逗弄一只猎物般,直接用压倒性的力量,却又不置他于死地。
时谨言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就地打坐,少女看着他略显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已经快不行了么?
陛祢俯下身子凑近,好奇的嗅了嗅这个看起来好像快要被自己玩死的家伙,正当想伸出爪子试探试探时,它瞳孔猛缩。
“千神裂!”
沙莎沙……
四周突然变得全是风吹落叶的声音,时谨言还是打坐的模样,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变得模糊,虚无缥缈起来。
反观此刻的陛祢,它紫水晶般的瞳孔猛的一缩,身子周围出现无数道残影掠过,速度之快,即便是它也捕捉不到。
它猛的撤出此地,和时谨言拉开一段距离。
啪嗒……啪嗒……
猩红的液体滴落在地上,陛祢脸上被割破几道口子,此刻正流着鲜血。
它伸出舌头舔舐着伤口,微眯起的眸子中,紫色变得深幽魅惑,它喉间发出低沉压抑的咆哮,露出锋利的牙齿,它全身都在释放着一个信息:它现在愤怒了。
时谨言吐出一口浊气,用东刀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
陛祢,这是他这辈子以来遇到的最强的敌人,也是以往那些对手完全无法比拟的。
陛祢咆哮一声,扑腾翅膀飞离地面,以疾风扫秋叶的迅猛之势向他掠袭而来,时谨言提起东刀做好防御准备,双目死死盯着陛祢吼咙。
就在陛祢掠近时,时谨言瞅准它的吼咙一刀刺出,却被陛祢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刀弹飞,随即就是带着上古威压的一掌拍下。
小姑娘看见这一幕,惊得怀中的野果都不要了。
陛祢这一掌下去,这人估计得没了啊!
她双手飞快捏咒,一道散发着淡淡金芒的防护罩出现在时谨言身外,迎接下陛祢的一掌。
四周顿时飞沙走石,飞尘肆掠,遮住了小姑娘的视线,周围的一些树木甚至拦腰折断。
妙妍心用光罩护体,朝着沙雾里飞去,陛祢察觉到她进来,主动退开到一边。
直到走进后妙妍心才看清,原先时谨言站的位置早已变成一个深坑,而此时他正躺在下面,身上覆盖着不少的沙土,狼狈不堪。
妙妍心用神识探知了一会儿后才放下心来,还活着。
时谨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身上的衣物被人褪去,身下好像垫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他坐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自己是在一座淡雅逸致的小木屋里。
身下的毛茸茸喵呜一声,时谨言才发现这是一只缩小版的陛祢。
少女从屋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袋野果,见人醒来,于是从袋子里翻来翻去,最后挑出一个颜色较为鲜艳的果子抛给他。
时谨言伸手去接,结果浑身骨节都在咔咔作响,疼得他蜷缩成一团,还被扔来的果子给砸了。
时运不济,自惹天嫌。
“算了,你就在那儿好好躺着吧。”妙妍心摇着头叹气,“才想起来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虽然我把你的皮肉伤治好了,但内伤还要慢慢来。”说完走进厨房。
这时,陛祢站起身跟在妙妍心身后,结果被小姑娘推着出来:“你太大了,快出去。”
遭到嫌弃的陛祢再度化作一只小奶猫,一跃跳到妙妍心肩上,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那条正在接受命运的小鱼。
不一会儿,时谨言就看见小姑娘端着一碗简简单单的鱼羹出来,然后让陛祢去拉了一张桌子到时谨言面前,然后把盛着鱼羹的碗放在上面。
“哝,给你的补偿。”
时谨言瞥了她一样,然后一动不动,就像在玩木头人。
“不吃?”小姑娘见他不动,“不吃拉倒。”
正要将鱼羹端走,时谨言开口了。
“我动不了。”他声音压得很低,面无表情。
“明白!”
小姑娘一拍掌,然后撸起袖子,拿起汤勺,舀起一勺鱼羹喂到时谨言嘴前,“乖,啊~张嘴。”
小姑娘第一次喂人吃东西,莫名觉得有一种新奇感。
“烫,要吹。”
小姑娘听话的对着汤勺吹啊吹,然后再喂过去。
当时谨言吃到嘴里的那一刻时,他脸都绿了,作势就要吐出来,小姑娘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
时谨言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是在控诉着什么。
小姑娘像哄宝宝一样哄着他:“乖,要好好吃东西才能恢复身体。”
时谨言想伸出手挣扎,可是身体的痛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咕噜~
鱼羹在这一刻成功抵达它的目的地。
“继续来,啊~”
小姑娘还要喂,可时谨言死活也不开口,陛祢见状开始在一旁摆出凶恶的模样威胁。
最后,鱼羹在妙妍心的强行硬塞下,成功投食完毕。
时谨言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就像一个受气的宝宝。
小姑娘在收拾完东西后,找过一根凳子坐在时谨言床边:“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那颗灵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