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我要转学了”
第二天一早,莫然便对刚起床的楠楠说
楠楠听后,不以为然地说“你别开玩笑了,你真以为转学是那么容易的吗说转就转”
见楠楠不信,莫然也不多说什么,去卫生间洗漱去了,楠楠跟了上去,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转学,不就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件事吗,其实没什么的,你总不能因为他就要转学吧”
“不是因为他,我已经说过了,就算他把笔给了别人,我也不在意,毕竟,本来就是我喜欢他,和他没关系,我这次转学,不是我想,是我必须要走了,我妈已经办好了,中午就来接我……”莫然说的那么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不是吧姐妹,你玩真的啊,那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你这……”
“我……”
“你太不够意思了,说走就走啊!”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受不了这个学校那么严格的规定,无论在什么方面都那么严格,真的是魔鬼式学校,学习也罢,体育训练也罢,我都跟不上……我……我……我觉得,我再待下去就要自杀了……”
莫然说的这些楠楠也知道,毕竟,莫然手腕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不是开玩笑的,刀刀都很深,让人看着就觉得她真的是一心想死
更让人后怕的是,有一次半夜,莫然偷偷跑出宿舍,站在教学楼顶层,谁都不知道,幸好那天楠楠觉得莫然一整天都不对劲,特别注意了一下她,跟着她出了宿舍,看到她站在楼上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她拉下楼,(虽然莫然因为被楠楠硬拉下来摔在了楼梯上,后背留了疤……)
楠楠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后怕,莫然她……
后来,她们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
中午放学的时候,果然如莫然所说的那样,她妈妈来了……
“妈……我想去食堂再吃一顿饭……”
妈妈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莫然的眼泪掉了出来,楠楠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成了哭腔“莫然你别这样,我看到你的哭我也想哭……”
“我……我不想走了……我后悔了……”
“但是你父母都已经帮你办好了吧,你知不知道现在转学非常不好办……虽然我也不希望你走……但是……你要为大局考虑啊……”
“那你希望我走吗”
“肯定不希望啊……但是,这件事情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妈妈都来了……”
“我……”
莫然此时,还是犹豫不决,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要是走了的话……不仅见不到同学了……还有秋天……也……
“楠楠,吃完饭……在食堂门口等等秋天吧……我还有话对他说……”
“你都快走了,还要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他……你算过没有自从遇到秋天之后,你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秋天……”楠楠非常无奈地说
“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莫然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饭,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明明当初是自己要死要活地要转学,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自己却又犹豫了……
楠楠点了点头
吃完饭,在食堂门口等了半天,人都快走完了,秋天还不出来
同班同学小羊出来看到她俩后问道“你们在等人吗”
楠楠说“嗯,等秋天”
“秋天!?”小羊惊讶地说“我认识啊,他是我师傅,等下要不要我帮忙叫他?”
“嗯,好”
“莫然,要不然别等了吧,秋天说不定已经走了,我们没看到吧”
“不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莫然她脸盲加近视,却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秋天,每次都还特别准……
终于,秋天出来了
“师傅你过来一下”
小羊扯着嗓门喊到,秋天一脸茫然地走过来“怎么了”
楠楠把莫然往前推“她有话对你说”
说完她们就躲到一边去了
莫然强撑着笑容,故作轻松地对他说“我给你说啊,我马上就转学了”
秋天愣了一下“啊?为……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就是我的个人原因……那个,你别管我为什么要转学了,我想给你说的不是这个……”
莫然想要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关注他,怎么认识他,怎么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的……但是这些话到了嘴边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从那次考试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然后,就开始打听你的信息,最开始知道你叫秋天,后来……”
莫然把自己所有的关于他都简简单单地说完了,在旁人听来,莫然的话就像是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但是,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她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话语所描述的事,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刻骨铭心……
莫然在秋天面前,试了好多次想要对他说“我喜欢你”但是,话到嘴边,莫然却怎么也说不出,像个傻子一样一直重复“我……”后来,莫然终于放弃了“没事没事,我说完了……”
秋天耐心地听他说完“你要说的我也都听明白了,嗯……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转学,但……还是希望你在新的学校可以快乐一点”
说完,秋天就走了
控制了半天的莫然此刻终于绷不住了,趴在楠楠身上哭了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因为秋天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却不做反应,又或许是自己快要转学了,就见不到秋天了,最后,她只是只是一边哭着一边说“我不转学了,不转了……”
小羊慌张地“莫然你哭什么啊,秋天他和你说什么了,你别哭啊”
莫然趴起来,马马虎虎地擦着眼泪,但是怎么也擦不完,慌慌张张地说“小羊你快去追他,快去追他,你帮我告诉他我喜欢他”说到最后,又变成了哭腔
小羊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只是听完莫然的话就跑过去追他,但是,莫然看到的是小羊抬手打了秋天一巴掌,看得出来秋天想要回头,但,他还是没有……
……………………
很长时间后,莫然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秋天,或许早在那个中午,莫然就该死心了,但是,每当再次见到秋天之后,莫然还是会心跳加速,不敢看着秋天的眼睛,严重时甚至还会发抖,莫然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奇怪的反应,或许她还喜欢他,但是又不敢喜欢,毕竟,就像自己的同桌所说的那样,秋天身边的女生那么多,自己又怎么敢妄想可以成为他的唯一呢
或许n年过后,莫然仍然会记得那个特殊中午,她倒也不怪秋天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答,因为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没有鼓起勇气去追他,只是非常突然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这样的情况换成是谁都难以接受的吧,那么唐突,那么突兀……
秋天也不知道莫然到底为他做过什么,为他违反过多少校规,为他浪费过多长时间,为他伤心过多少次,为他担心过多少次,这些莫然都没有详细地和他说过,也怪秋天自己活该,只做一些感动了自己的事,秋天却毫不知情……
莫然青春时喜欢过的人,也就以这样的方式告终了,没有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没有和喜欢的人经历过轰轰烈烈的事情
多年后,秋天或许都不会记得他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号人物,莫然总是以存在感最低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经历过那天中午之后,莫然也不奢望着可以和秋天在一起了,只要可以时不时地可以看到秋天,莫然就已经够开心的了
莫然和秋天,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风大浪,对于秋天来说,这些记忆以后可能更会是荡然无存,但对于莫然来说,或许是最大的遗憾吧………………
她的青春就这样,虽然平淡,但却令自己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