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少年郎,温文尔雅垂花囊。看见翩翩公子温润如玉,锦书的桃花面频频笑低柳叶眉。
“陆公子怎么才来,小姐从清晨一直等到现在。”锦书的侍从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这太阳都热的很了!”
山盟心中愧疚,说不出话。也不敢看着锦书,只低着头。
锦书看到山盟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愧疚。浅笑一下说“走吧。”继而转头朝柳湖而去。
山盟看锦书走了,忙跟上去。
“锦书,看,钗”山盟替锦书把钗别上,果然美极了。青丝云鬓栖凤凰,纤纤玉手花月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兮!”山盟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什么?”锦书没注意到山盟的这句话。
“我是在夸你呢。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瞧你们现在柔情蜜意的,刚才怎么来那么迟,让我们等了好久。”锦书的侍从显然没有理解锦书之前的举动,自然穷追不舍的问。
看着她打破砂锅要问到底架势,山盟一五一十的交代的原因。
“其实不用带钗来的。我只是随口说说。反正本来就是送给我的嘛,早看到和晚看到都是一样的。”
“可是我答应你的,你想干嘛我都去满足你。”山盟急了。
“那你还不知道我想和你游园。你却来这么晚啊。”锦书调侃道。“走吧走吧,现在游园也不算太晚。”
柳园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一位柳姓富商的私家花园。柳园北有座禹迹寺,香火还算鼎盛。山盟和锦书游完柳园,又一同来到禹迹寺。
禹迹寺中香客众多,本为纪念大禹而建,却慢慢供奉的塑像成了佛祖。
面对这尊佛像,山盟锦书一同祈福。
在佛祖面前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若不是山誓坚持,自己此刻还在书房抄书。锦书也会继续等下去,直到一天的太阳西坠。
山盟叹了口气,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母亲又向来强硬,山盟从来不敢顶撞母亲,更别说违背母亲的意愿了。但是山誓却不一样,坚持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故而母亲已经对山誓失去信心,只要不惹出是非就谢天谢地了。
世人皆推崇卧冰求鲤的孝道,山誓偏偏说这是愚蠢的孝道。山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坚守这种所谓“孝道”
但是破天荒的一次为了锦书而违背母亲的话,这种感觉好像囚笼中的鸟突破了枷锁冲上苍穹,迎面而来的气流夹杂的轻松自由的味道。
“怎么了?”锦书看到山盟在有所心事关切问道。
看着锦书关心自己,山盟笑着“舍不得你再回去。”
侍从们调侃道“小姐还没进门呢就这么甜蜜了……”都投来祝福的目光。
送锦书回去后,山盟也该回去了。从家中偷跑出来,回去还不知道母亲要怎么责罚呢。
赶紧小跑回去。刚到家中,就看到山誓在堂前跪了多时。母亲唐氏与父亲陆宰端坐着,俱带怒容。
看见山盟回来,陆父怒道“跪下!”
山盟便于山誓一同跪着。接着陆父说道“山盟,今日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没有告诉你母亲让她着急!”
陆母强忍着怒气端起茶喝。看见安然无恙山盟回来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父亲息怒。今日我只是赴约去了。母亲无须担心。”
陆母忍不住了,茶杯顿在桌上。“担心?还知道母亲会担心。哪哪都找不到人……”
“母亲,我知错了……”
陆父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座位。入后堂去了。
陆母接着说道“凤钗是你偷拿走的?”
相比刚才,陆母此时态度已有缓和了。毕竟比起两个骨肉失踪,凤钗真的不算什么了。
“是。”山盟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被山誓阻止了。
这一切陆母看在眼中。“山盟,你还想说什么?”
山盟不懂山誓的用意,看到母亲的态度缓和,忙说“我只是拿钗去让锦书看一眼,反正最后也是要送与她的。”
陆母突然又严厉起来问道“山誓,是这样吗?”
山誓此刻回答是或不是都没用了,只能低头不答。山盟不解其中缘由,忙问道“母亲?”
“你知道你父亲原在汴京为官,靖康之后南渡至此。一路上丢弃的珍宝无数,唯此钗是祖传宝物,故而珍藏密敛。唐婉与你青梅竹马。陆唐两家因为你二人是亲上加亲。我也喜欢婉儿,故而以此钗为信物让你娶她。今日你就为她偷拿出去,不管母亲平日如何在乎?我多次叮嘱你千万注意好钗子不能有半分闪失........”陆母渐怒,越说越起劲,尤其说道自己在乎这钗时竟将茶杯摔在地上。
“母亲”山盟山誓异口同声。山誓将跪着将茶杯碎片拾起,山盟对母亲说道“母亲,我知错了。我知道母亲在乎这钗子,只是........只是本就是给锦书的钗子我想着母亲应不会生气。山誓给山盟示意不要再说下去。山盟不解其意继续说道”我知道母亲在乎,故而小心保管,并无损失。现已放回原位.....”
“是锦书要看这钗?”母亲只问道,紧了一丝眉头
“不!不是。”山誓急忙插话“是我,是我和哥哥想给锦书个惊喜故而私自偷钗出去。”
陆母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在这跪着!”随后也入后堂去了。
跪了有些时候,见山誓不说话,山盟憋不住了。
“你刚才为什么总阻止我说话?”
“哥哥你不懂其中缘由?”山誓稍稍停顿,继续说“母亲为何生气?”山誓反问山盟。
“为何?因为你我私自偷钗出去,不顾母亲的反复叮嘱!”
“不!不是。”山誓坚定的看着山盟“是因为你我二人违背母亲的话皆因锦书姐姐!”
“锦书?与她何干?”
“当然与锦书姐姐无关。只是你素来听话,今日为何不听话了?”山誓更坚定了“父亲多不管家中事,母亲性格强硬向来都是她说一不二。而你破天荒的无视母亲的话竟因为一女子。若以后,你是听母亲的,还是听锦书姐姐的?”
“这.......”
山誓叹口气,自思量道。此情难长久啊。
“你怎么懂这些”山盟问山誓。
山誓轻笑一下“这些,这些你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