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瘪犊子,我能用假枪?”宫正文把枪放下来,背在后背上。
此时的阿玉还在紧紧地搂着那个孩子,嘴里喃喃:“这末世,我们娘俩可怎么活……”
原来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是阿玉的孩子。
小梅早就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搂住她的母亲,对她说:“妈妈,不要哭了,我没事的。”
过了很久,阿玉终于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小梅是我女儿,刚才那个保安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他说的大哥是他们的老大,他们都管他叫强哥。”
“为什么不让这孩子吃东西?”布鲁克此时把那包小梅想吃的零食塞到了小梅的手里,然后笑眯眯地说:“这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凶。”说着还摸了摸小梅的头。
“阿玉,”宫正文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跟我讲实话,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阿玉在宫正文再三逼问下,终于把所有的事实和盘托出了:“事情是这样的……”
一切都要从几天前的病毒爆发说起。当时阿玉正领着小梅逛商场,突然就看见有个人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那个人不管是谁,见人就咬,商场的保安立刻就把那个人控制起来了,然后准备送伤者去就医。但是突然,那些被咬了以后昏迷的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撕咬周围的人,商场外面也冲进来很多“人”,开始疯狂地撕咬其他人。
阿玉很害怕,在一片尖叫声中,她没有选择跑到楼上去,而是带着小梅躲到了一楼服装区的试衣间。不知道在里面多了多久,有人经过这附近,大声问:“有人吗?有幸存者吗?”他这才敢出来,和其他幸存者合作,此时一二三楼的感染者都被清除地差不多了,门口也被他们封死了。
再后来,她和其他幸存者一起封住了三楼的电梯,三层楼的安全出口的通道也被他们用东西给挡上了,这才放心的在这里生活下来。
本来以为可以在这里耐心等待,直到政府的救援,没想到却接到了要对城市进行轰炸的通知。就在所有人无望等死的时候,却发现轰炸并没有如约而至,整个Z国竟然也处于了濒危的边缘。
开始的时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要死,所有人也就都在等死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由于大迁徙躲过了一劫,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劫后余生的喜悦里。那个保安队长,自称强哥的人,也宣布自己要管理这里,因为一开始就是有他带领所有人才得以存活下来。
只不过在这个密闭环境中,他和他的小弟开始越来越自以为是。起初所有人听命于他,因为确实因他而活。但是时间长了以后,他越来越过分了。控制其他人的食量、饮水量、居住面积,甚至活动区域,就连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他的手下暴打一顿。昨天一个男人就因为不服从他手下的命令而被他的手下给打了,那个男人只是因为不小心摔坏了一个杯子,他就以“故意破坏”为理由要体罚他,但是那个男人不服从,于是挨了打。
“……今天我真的是冒风险给你们开门去的,因为他让我去打扫一楼前厅。他们不让小梅吃零食,就是因为要控制我们的食量……”阿玉说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已经是泣不成声,杨晓琳见状只能上前安慰她。
“你不觉得这里的情况和一个很有名的实验很像吗……”李小洁开始小声在宫正文旁边嘟嘟起来。
“我好像有点印象,就是那个国外的实验,讲的是一些人被挑选出来在一个密闭空间里扮演狱警和囚犯,后面的我想不起来了……”
“没错,”李小洁眉头紧皱,手指抵住下巴:“那个实验叫斯坦福监狱实验,是国外相当著名的实验。讲的就是这些实验者被关押在一个密闭环境中,扮演狱警的人起初还能清醒意识到自己是在扮演这个角色,但是随着实验的进行,他们越来越沉浸其中,享受着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带给他们的权力,那些罪犯们最后无法忍受,和那些狱警出现了激烈的肢体冲突,终于在这个实验无法得到有效控制的时候,被叫停了。”
“你说,这里的情况是不是和那里很相似?”
“没错,这些保安就和那些狱警没什么本质性区别,如果我们不及时阻止,可能会酿成惨剧。幸存者原本就没有多少,如果幸存者和幸存者之间再自相残杀,那更没办法生存了。”
宫正文听李小洁分析地头头是道,禁不住地一直点头。
“所以说,”宫正文看着李小洁:“到底该怎么办呢?”
“视情况而定吧,那个实验叫停了就能阻止一切,但是咱们这个不是实验,是真实的情况。”
“那你分析了一遍又要当甩手掌柜呗?”宫正文彻底无语了。
“反正咱们得罪都得罪了,他们绝对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到时候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再说了,”李小洁拍了拍宫正文的突击步枪:“咱们几个有枪,怕他们干什么?”
还没等李小洁的话说完,刚才那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保安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根警棍,腰里别着电击枪,整个人看着就跟刚才不一样了。
此时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跟他穿着一样的制服,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除了保安制服,他的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红色的贝雷帽。
“强哥,”那个挨打的保安正点头哈腰地对着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就是他们,他们是未经你的同意进了这里,手里还有危险品,是阿玉放他们进来的!”
紧接着,他就冲着宫正文一伙人大声喊:“看见了吗,这是我的好大哥,强哥。还不快点认错!不然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