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柠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正想翻个身子继续睡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一痛,简直像是在钉床上滚一样。
花以柠脑子中高速运转“自己家的床什么时候变那么硬了?”
于是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打满补丁衣服的小女孩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花以柠凭借上一辈子当医生的经验,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请问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医院里请保持安静。”
话一出口才感觉出不对劲,这哪里是医院?没有她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也没有洋溢着草药香气的中药房,手术台无影灯手术刀什么的,更别说了。
那个小包子又哭哭啼啼起来“姐姐你可算是醒了,以月快要担心死了,如果姐姐没了……没了,那我……那我……呜呜。”
花以柠脑中轰的一响,压根没注意听这小包子说的什么,不管背上的疼痛就一骨碌坐了起来。
什么鬼,自己哪里是在医院?也不是在什么家里,而是在一个正了八经的破庙里面。
花以柠脑子又开始疼了起来,凭借的上辈子空闲之余看小说的经验她立马反应过来:卧槽,自己这是穿越了!
可是脑中怎么原主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就连自己现在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面前这个小包子是谁她都不知道。
花以柠皱着眉头问面前的小包子“你是谁啊?该不会是我女儿吧?看原主的身体也没有多大,怎么会有你那么大的女儿?”毕竟她上辈子看了不少穿越小说,里面穿越过去的女主都会自带一个儿子女儿什么的。
那小包子愣了一下,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姐姐竟然把我忘了!”
花以柠反应过来“你是我妹妹?那啥,姐姐可能记忆有点混乱,你先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
花以柠认为当下要先把这个小包子给稳住,不然待会儿把更多人招惹过来了,以她现在这副破烂身体,可对付不了。
那小包子又抽抽搭搭地开始解释“姐姐你忘了吗?我是你的妹妹以月呀,爹娘早逝,是姐姐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可是上次姐姐带我出去讨饭的时候,几个混混把姐姐围住了,姐姐就把我推开了,然后以月撞到了墙上,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躺在破庙里面,姐姐就在旁边晕倒了。”
花以柠反应过来,不是什么一胎多宝文就好,眼下这个小包子是自己的妹妹,除此之外自己再没有任何的亲人,想必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带着年幼的妹妹一起出来讨饭,至于那几个混混把自己围住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是被啥了。
花以柠第一时间就根据看古言情的经验拉起自己的袖子就要看手腕上还有没有守宫砂。
却只看到手臂上的一片洁白。
花以柠欲哭无泪,完蛋了,穿越过来竟然连贞洁都没有了,这以后不好混了。
那小包子也伸过头来张望“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花以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个小包子“你之前有没有看到姐姐的左右的手腕上有一点红红的?”
小包子想了一会儿,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姐姐,但妹妹只知道姐姐的另一只手腕上有一个胎记,也是红红的,姐姐说的是那个吗?”
花以柠先是松了一口气,也对,穷人家的孩子哪像官家小姐一样,要点守宫砂着玩意儿?但看看自己眼下的这副身体,瘦得皮包骨头,还只是一片平坦的少女,面对几个混混,能逃出去的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花以柠收拾收拾心情,告诉自己要乐观面对穿越后的新生活,这才问道“你刚才说我的右手腕上有一个胎记?”
花以月点了点头“对啊,姐姐,那个胎记姐姐很小就有了,可漂亮了!”
花以柠再卷起右手腕的袖子,这才看到右手腕上当真有一个胎记,但就是几条红色的条纹,不见得哪里好看。
花以柠扶着一旁的柱子,强撑着站了起来,只看到外面全是乌云,满屏下大雨的前兆,但是这破庙里环境极差,外面下着大雨里面则是必然要下起小雨。
花以柠做了一个深呼吸,眼下还是先走吧。
而这个时候小包子花以月扯扯她的袖子的说“姐姐,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佛像那边可以挡住一点雨,总比住在林子里面天天晚上担惊受怕的好。”
花以柠一腔热血瞬间浇灭了一半,妈了个巴子的,别人穿越过来是有钱有帅哥有颜值,她穿越过来咋就那么惨呢?
花以柠只好点点头“今天就只能凑合凑合了。”
乌云越来越密,不过一会确实下了暴雨,花以柠半搂着小包子,走到佛像的旁边,这里头顶上的茅草还稍微密集一点,至少还能挡住点雨。
小包子主动往后面撤了撤“姐姐你坐过来点,不然待会你都琳淋湿了。”
花以柠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姐姐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不用关心姐姐。”
小包子还是执着的往后面撤了更多一点,拉着花以柠的袖子把花以柠拉着进了一点,确定花以柠不会淋到那么多雨才靠着花以柠的肩膀上睡着了。
花以柠摸了摸小包子的脸蛋,上一辈子她也是孤儿,父母早逝后原本她可以被送到姑姑家家养大,姑姑家也只有一个男孩子,是她的表哥,可就在那个时候,姑姑只是漠然的把她送进了孤儿院,并不愿意扶养她。
在孤儿院里面,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在一众小朋友中她就像是一个异类,在那个环境下,她只好靠看书打磨时光。
她一路上了小学初中,后来又考上了最好的高中,紧接着又上了大学,继而是出国留学,毕业于医学系。
后来在一家医院里面当了手术主刀医生,人称医死人肉白骨,高超的医术另同行医生望尘莫及,纷纷讨教。
可就在她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时候,姑姑一家又找上了门来,表哥不学无术,因为赌博把家里的钱败坏完了,现在又染上了毒瘾,把整个家都搞垮了。
姑姑家就凭借着当年父母去世后,一顿饭的恩情逼她出钱救济自己家里,花以柠感觉这毕竟是和自己早逝父母有血缘关系的亲姑姑一家,所以在姑姑的软磨硬泡下打了五十万过去。
但后来姑姑一家不知感恩,变本加厉,从刚开始的卖惨到后面的强迫,直到表哥买房娶妻,都逼着她来付首付买车。
逐渐花以柠感受到了这种不公平与压迫,选择与姑姑一家人撕破脸,姑姑再来要钱时,选择了拒绝。
花以柠看着破庙中的环境,逐渐回想起了上辈子的死因。
是因为她第二次拒绝了姑姑要钱的要求,看到姑姑姑父的死缠烂打不惜叫了保安,旁边的姑父恼羞成怒,抓起一个陶瓷杯子就向她扔过来,正中了自己的脑门。
于是自己原本可以光鲜亮丽,受人敬仰的上一辈子就那么跟自己说拜拜了。
花以柠不甘心之余还有一丝痛心,上一辈子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这一次穿越过来,照样是父母早逝的孤儿,但至少自己有了一个亲妹妹,想必也能在未来的生活中获得更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