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柠踏进了王府的大厅,花以月虽然有点害怕但也在墨衣的安排下去了客房。
冥王一路上的脸色无比不好,看了花以柠那叫一个不爽,搞什么鬼啊,我是给你解毒的,你就给我摆这样一副臭脸,或许是空间在手,有恃无恐,花以柠的性格被养的越来越刁。
花以柠一路上那心是无比的大,见到什么稀奇东西都摸一摸碰一碰的,反正关于冥王身中的毒也就只有自己能解出来,就不信他现在会杀人灭口。
所以花以柠毫无负担的就做了一路子的混账,打碎了三只陶瓷花瓶,两只琉璃盘子,四对琉璃杯,一只玉如意,眼下正不知道把玩着从哪里抠下来的一颗夜明珠,抛得很是自在。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冥王瞧这那颗夜明珠,在空中忽上忽下,墨衣忍不住插嘴“花小姐,这颗夜明珠是当朝大臣从此处相隔万里的浮游山上取的,有市无价就连先皇后对这颗珠子都是虎视眈眈,且这颗珠子极其易碎,花小姐还是小心这些好。”
花以柠听到此话,手微微一抖,那颗夜明珠以一声极好听的“嘭”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墨衣神色呆泄,冥王面色倒是淡定“当年苏九姬都没有你那么闹腾。”
花以柠此番是打算装傻装到底“我怎么闹腾了?我就是手滑了一下。”满脸书写着一句话: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苏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当年九姬在先皇后的寿宴上,当着众臣的面打碎了一只由西域进贡给先皇后的血红玛瑙,你若是想与她比。你到是显得善解人意了不少。”
花以柠更加确定了自己要与苏九姬拜个把子的意愿,一路上倒是也没在干什么混账事,与苏冥闲聊了起来“先皇后不应该是你皇上苏九姬的亲生母亲吗,公主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打碎外国使臣送给她的红玛瑙?莫不是手滑了?”
苏冥倒也不把这皇家秘辛当什么忌讳,直接给说了出来“这先皇后并不是我们三兄妹的亲生母亲,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先皇刚驾崩她也没多久就去了。”
花以柠觉得自己没听出什么亮点。“到头来,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皇家恩怨呢,原来是因为先皇后无儿无女,没有嫡子嫡女的出生,这皇上长公主的头衔才沦落到了你们三兄妹的头上。”
苏冥面色淡淡地转过头。“这皇家里面的有趣事儿你以为是白听的?小心被杀人灭口,管住点儿自己的嘴,你要是死了本王的毒谁来解?”
花以柠打了个干哈哈。“你那么关心我,我真是好……感动啊。”
一路上左拐右拐,终于拐到了苏冥的房间,花以柠瞧了几眼倒还算是明亮宽敞,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榻“你躺那去。”
苏冥眉头直突突“你在教我做事?”
花以柠已经从袖口中开始往外面调手术工具了“拜托大哥,王爷的架子能先收一下吗?明星上综艺都不带摆你那么大架子的,我现在是医生,你是病人,如果我想我有一万个在手术过程中弄死你的办法。”
墨衣乖巧的上前把那榻上的被褥往里推了推,听到这话时转过头“花小姐,在你手中过来的病人是竖着走出去的多,还是横着出去的多?”
花以柠这话可一点没吹牛“实不相瞒,在我手里能够做到起死回生般的病人还真是不少。”反正自己现在不是在医院,也没有什么同事,大话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墨衣在她身上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那花小姐还是小心这些,如果我家主子出了点什么事,后果不是花小姐能担负得起的。”
花以柠各种各样需要用到的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听到这话也是丝毫不在意“懂得,生意我还是得做的,但提前说好哈,如果把你家主子的毒给解了,我可是要加费的,两百两银子太少了。”
苏冥看向她“真是个小财迷。”
花以柠眯了眯眼睛“我从不否认,把外套脱下来,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听不好心率。”
墨衣知道要开始治疗了,和苏冥对了个眼色就自觉出去了,苏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寻常大夫看病不都是要把个脉什么的,你怎么上来就要扒衣服?”
花以柠翻了个白眼“把脉我不擅长,我擅长开刀,如果说以寻常大夫的眼光来看你的生命,顶多在撑上个几个月,就算我真的没把你医成功,倒也没显得我有多昏庸无能。”
苏冥神色浅然地看着她“每一个来给本王把脉的大夫都是如此想的,但是没一个敢说出来,但本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都在想什么,大概在他们眼中,本王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花以柠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被所有人以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应该挺不好受的吧?”
苏冥喉中发出浅浅的一声冷笑“受久了也没有什么不好受好受之感了,但本王确实是烦透了他们那种怜悯,畏惧的眼光,那些被本王征伐过的国家一个个都在盼着本王死,而本王这些年来也解除了不少朝廷的蛀虫,说到底,也有不少朝廷之人盼着我死。”
花以柠这些恩恩怨怨倒是听得懂“临死至今还有那么多人念叨着你,虽然是念叨着你死,但你这一辈子过的也真是人唏嘘。”
苏冥毫不介意地扯开了自己外衫的衣带“所以本王就把那些人都杀了。”
他原本以为花以柠听到这些话会惧怕,会以一种看恶魔的眼光看着自己,可是花以柠只是饶有兴趣的抬头“听起来倒是挺解气的。”
“你是个大夫,按理说听到这种事情不应该以一种慈悲众生的态度吗?听到本王如此的草菅人命,我以为你会恨不得立刻弄死我。”
花以柠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大概是因为穿到这里太久了,我已经把那些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我之前也有亲人啊,虽然父母双亡,但至少有姑姑一家,但他们一家就是妥妥的吸血鬼,我年少时不愿意养育我,我长大后却拼了命的来向我讨钱,我想起来的时候也挺恨他们,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再见到他们一家了,我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拿个手术刀捅死他们。”
苏冥听到她的这番经历倒也没怀疑“他们是你的长辈,如果你真的拿那个什么刀捅死他们了,会一辈子遭受众人谴责。”
花以柠听到这句话是整个人都要炸毛“狗屁长辈,我父母死的时候,所有的财产房子都落到了他们手里,在我爹娘的灵堂上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一个说要好好的抚养我,把我当亲生女儿,转头就把我送进了孤儿院,拿着我爸妈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挥霍,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一首特别好的医术,我爸妈可能就不会死,后来才考了手术医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慈悲的态度,我做手术时永远都是就事论事,能治的话我就去努力去治,治不活的话我也不会给自己多少道德压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的时候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医德是不是被狗吃了。”
苏冥抬了抬眼眸“你这番言论倒是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