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6月份,我的父亲和母亲从福建调到了了,山东德州的马家河子水利局,我父亲说:“你来到山东不到一个月就出生了,你如果早两个月出生我和你妈也就不回来了,你就是个标准的南方人了”我父亲很喜欢玩的,我妈说:“我怀着孕八个月坐火车到杭州要倒车,必须在杭州住一夜,我们住上旅馆放下行李,问我去杭州岳王庙去照张相吧,再去西湖看看,我那时候挺着个大肚子没法去,你爸爸自己去岳王庙和西湖留了影”我的父亲就是喜欢名胜古迹,到那里有古迹的地方都会留影的。爸爸在西湖在岳王庙的照的相一直珍藏到现在。
爸爸是司机,经常出发,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路况不好,有时出差好几天不在家。爸爸开车技术很过硬,每年都是生产标兵,为了能好好工作,我爸爸和妈妈商量把我送回我姥姥家,这样就能全身心的工作了。到了1965年,我父亲为了工作需要爸爸又被调到了无棣工作,我父亲说:“1965年你大弟弟就是出生在无棣”我父亲为了离我老家近,一步一步的往山东淄博调,我大弟弟出生后我父亲又调到了山东省淄博市博山区,在博山区我父亲在市政工程公司那时候叫道路维修队,在那里还是开车,我妈妈是汽车修理工,到了博山我父亲工作也稳定了,离老家也近点了,我父亲的养父母都去世了,我父亲说:“我的养父母白养我一场,我一点都没尽孝啊,需要我的时候我无能为力,我有能力了他们却早早的离开了,我现在只有把自己的孝心给我的亲生父母了”。我父亲边看爷爷托人寄来的信便说:“你爷爷病了,要来博山看病,做手术,明天去托人安排一下”我父亲就托人在博山第一人民医院,给我爷爷做的手术看的病,我父亲很孝顺,对奶奶以前的打骂不关心从不记在心上,他总和我们说:“你奶奶和你爷爷不容易,那么多孩子,没让我们这些孩子饿死就不错了,你奶奶把我送到有钱人家,一是给我找活路,二是家里穷,不也是贪恋人家那点家底吗?穷怕了,我不记恨你奶奶爷爷,再说我养父母对我也很好,让我得到了在家得不到的家教还有教育,如果你奶奶不把我送给我养父母,我可能在家贪恋那二亩三分地,还在家种地那,从这点看,父母永远是儿女的贵人。”,爸爸就是这样,从不怪罪别人,在这段时间我父亲因为姥爷的历史问题,还有父亲养父的成分问题,入党收到到了阻力,我父亲说:“这也不能怨谁啊,入不上就入不上吧,我们家没有一个是党员,都是因为成分问题,那时候有文化的司机到处很需要,再加上你妈是汽车修理工,我们两个很配套的,如果不是因为成分问题,我和你妈早就入上党了,可当时就是那么个大气候,不是我们一家,好多大干部不也是有很多无奈吗?相信国家会一步一步好起来的,我们不愁吃不愁穿,和农民比比我们当工人的,月月一秋,就很好了”我父亲从不怨天尤人,知足者常乐。话说到了1971年,我小弟弟出生了,小弟弟出生后我就从姥姥家回到博山上小学了,小弟弟出生后,我姥姥从老家高青过来帮忙带孩子,在我小弟弟三个月的时候,也就是1971年的六月份我姥姥生病去世了,这一年我奶奶我爷爷都相继去世了,没人看孩子,我妈妈的亲姨把我小弟弟带回高青去了,那时候从博山到周村要坐火车,再倒汽车去高青黑里寨,交通很不方便。我爸爸就说:“我们直接调到周村吧,那样1.1元钱坐汽车一直到黑里寨,不用来回倒车,回家看孩子看家人也方便”我父亲很疼孩子的,特别是疼我两个弟弟,为了我弟弟我父亲一次次的调动工作。1973年的4月1号我爸爸和妈妈,为了我小弟弟从博山调到了周村,因为这样回老家高青就方便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到了周村的市政工程队,我爸爸说:“到了周村的市政工程队,一辆汽车也没有,当时的市政队长叫王胜兰,这个王胜兰也有点历史的,本来官做得比现在还大,是因为什么下来的那,那是因为自己是个文盲,自己当兵的时候,不懂的优待俘虏,用机关枪一梭子子弹打死了几个俘虏所以就下降了,一直没提起来,这个王队长虽然没文化,但是工作能力是有,也很有魄力,他和我说,你调过来先别开车,先跑汽车配件,自己跑配件自己装车,跑起来你就自己开,跑不起来你就没车开”我爸爸很有交际能力的,调到周村以后没车开,干了三年供销科,跑汽车配件,长春,哈尔滨,山西大同,河南洛阳,还有北京,这些都是从爸爸拍的照片知道的。三年爸爸用自己的能力组装齐了三辆车,还给周村公园从哈尔滨带回了两个狗熊崽子,那时候市政和公园因为人少两个单位都属于城建局管辖,所以两个单位合起来叫市政园林,公园的动物很少,这两个狗熊崽子在我们淄博就没有,我那时就在公园里面住,有时夏天吃的西瓜皮,爸爸说:“去给两个狗熊送去吧”我就和我大弟弟用脸盆把西瓜给两个大狗熊送去,当时我和我大弟弟感觉可自豪了,见人就说:“这两个大狗熊是我爸爸从哈尔滨包了节车厢买回来的”
我的父亲什么都好,就是抽烟太厉害,他的肺都熏黑了,以至于到了1989年单位查体的时候,查出是肺癌,当时别人查出来的肺癌是肺上有阴影,我父亲是整个都黑了。一天两包烟,没有烟巴,一颗接一颗的抽。早晨还没起床,睁开眼就先抽烟,头靠在墙上先抽烟再起床,墙被枕的一圈的脑油印字,我怕难看,每次看见脏了就贴一张白纸,脏了就贴一张到过年的时候一起揭下来,那个厚度能像五六十年代的小学课本那么厚。我爸爸说:“我从七岁就给养父点烟,点完烟自己就偷着抽,再加上开车有时发困,吸烟提神。”爸爸活了不到50岁七岁开始抽烟,到50岁去世,烟龄43年
父亲是1989年的上半年5月份查出病来的,去北京同济医院做的手术,第一次手术后感觉很好,医生把他推出手术室的门口,第一就句话:“给我支烟抽”医生告诫他:“以后不能抽烟了,一定要把烟戒掉,你的肺都熏黑了”,这种病就怕反复,1990年的正月初三父亲的病又复发了,住进了148医院,第二次做手术后,爸爸的精神面貌就不行了,也不说话了,一直到去世也不说话,从得病到去世七个月就匆匆的走了,1940年8月到1990年四月没过上50周岁的生日,爸爸走了以后我曾这样想,如果是癌症,知道是绝症,绝症就是做手术也治不好的,那还不如保守治疗,吃点中药,把父亲送到喜欢的老家高青,慢慢的调养加治疗父亲多活个三五年应该没问题,因为父亲查出病的时候是妈妈看见父亲的最有点歪才检查身体的,我父亲还正常开着车,如果不开刀破元气,我父亲能多活三五年,可是没有如果,当人查出病来的时候,那种求生的欲望是可想而知的,如果不给父亲开刀,父亲去世了,我们活着的人就会这样想,如果听医生的给父亲开刀可能父亲到现在还活着,那就是另一种遗憾了。父亲离开我们30年了,我们都快六十的人了,愿活着的人安好,失去的人安息。父亲我们永远还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