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仰望无边的天空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人难以理解了。
远方的岩崖之上,钟楼传来阵阵低沉的声音,满是灰尘的钟针缓慢抬起,指向六点的区域。马车、蒸汽的涡轮推动着路人的前行,蹄铁摩擦着碎石铺成的路面,乞丐拦截者衣着得体的富人。
他们伸出肮脏的手,低祈求着:“行行好...求求你...给我...一点...
光吧”
破烂的衣装将他们腐烂的只剩骨头的小腿暴露的一览无遗。“光”,是伊雷瑞洛富人才配享有的东西,“神”将人放逐至此,赐予科技和文明,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光明刻”为伊雷瑞洛的人们带来光明,作为唯一为下层区人提供阳光的方式,“光明刻”显得尤为特别。
“维拉尔!菲波克利·渴求·莱克队成员报道!”
维拉尔摆弄着自己的半指手套,推了推护目镜,“怎么样莱克?这个开场可以不?”
“我现在没空和你开玩笑。”
莱克收起三折地图,转向天顶地面井的方向,“走了巴洛。”
一个高大的身影低声回应着莱克,解开缰绳,把潜兽牵引到莱克的身边。
“大哥哥...能带我去伊雷瑞斯吗...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看到过光明刻了。”
驻足沉默,喧闹的市区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啪!”莱克一把将男孩推开,“莱克?!”巴洛扶起险些摔倒的孩子,“你过分了。”
“过分?好好看看周围吧,巴洛。”巴洛抬起头......那是一种无法描摹的恐惧感,是冰冷深渊传来的寒意,是炽热沙漠之中的炙烤,“它们”在凝视、把渴求贯彻、直击灵魂,放出黑暗。
“对不起孩子...我...没有带你上去的勇气。”
选择退让,逃避,躲藏起来吧。恶魔似乎在低语。
对于巴洛来说,他害怕的不是男孩的怨恨,更多的,是自己的那份胆怯。他自己是“疯子”,那些人也是。
“事情解决了就赶紧走,别在这里逗留了。上面的‘疯人院’还在等着我们呢!”
莱克故意扬高声调,让所有人听见。
在伊雷瑞洛没有人会去无聊的开玩笑,至少“疯子们”不会。
建立在伊雷瑞洛的唯一权利机关-菲波克利,神谕为“渴求”,“我们渴望生存,我们渴望希望。”过多的人口和不相匹配的资源使人与人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愚人种,种族之间亦或存在歧视。
发展是不被认可的,神赐福愚人希望和存续,一切与神谕不符的行为都被视作异类,视作疯子。
“为什么只有愚人种没有魔法适应力啊!?”维拉尔搔搔头发,银白色的头发乱的像一个鸡窝,“还有那什么二十二位阶?愚人在最末尾?我都怀疑神为什么要创造我们这个种族了!”
“这可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问题,即使是愚人的我们,也要生存啊。”巴洛骑着潜兽,与维拉尔并排前行着。
“蒸汽背包收拾好了吗?巴洛,维拉尔?”
“早就完事啦!现在就上井吗?”
“...可以...再等一等。”
潜兽摩擦着它的兽爪,扭动着头,发出阵阵低鸣,钟楼传来沙哑的声音,岩顶撼动,光明刻,到来了。
教堂的天顶上画着羽翼的天使,弹奏竖琴。风和光把迷雾吹散,送来久违的“热情。”
天空是蓝色的,鸟儿成群的飞翔。云把刺眼的阳光半遮,洒下暖意。
路边的小孩读着这样的绘本......
戴上护目镜,莱克示意着队员的前行,人们如从死墓中掘出,用干枯的脸舔舐着紫红的光芒,被灼烧、被烤焦。纵使流出灰黄的泪水,也无法阻止他们接受这...
神的恩赐。
植物渴望雨水浇灌,雏鸟渴望雌鸟的哺育,伊雷瑞洛的人们渴望着神赐的光明。火热的躁动把伊雷瑞洛点燃,而伊雷瑞斯,却仍出奇的平静。
“距离和探求队的集合还差多久?”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吧?”
穿行过伊雷瑞斯的街区,东侧的大门边,大门正紧锁着。
东探西行,伊雷瑞斯的两个出口,各自有着十分明确的作用,渴求队不能独立出城,出城的权利,全部掌握在探求的手里。
“话说之前的那次出行,探求队一个人都没回来吗?”维拉尔无聊的问起话。
“据说是的,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没有一个幸存者,所获得情报也相应为零。”
“话虽如此啊巴洛,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什么世外桃源了呢?一高兴,就不回来了?”
“会有吗?”
......
沉默将对话终止,或许可以继续,但也不好再开口了。远离市区的东门口,只有微风吹树的响声作伴,即使没有良辰美景,也顿时生起一股惬意。
“探求的人来了。”
巴洛看向街区的方向,大群浩浩汤汤的队伍正向莱克等人靠近。
“菲波克利·渴求·莱克队”
“我知道我知道,不劳烦您墨迹这些屁话,”打头的人趾高气昂的下马,半个身子倚在马边,“格鲁尼,菲波克利就交给你们组带领。”
“切!”
格鲁尼似乎十分不削,小声呢喃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出身上位者的探求队,面对下层区来的人或多都会带有鄙夷的情感,莱克明白,这种情况,在伊雷瑞斯无法避免,至少在伊雷斯派系的统治之下无法改变。
“那有劳格鲁尼上校的陪同了。”莱克向格鲁尼鞠躬。
“哼,千万别给我添乱!”
莱克没有再说什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骑上了潜兽。
“出发吧,目标东山。”
紫红的天空上太阳耀眼,没有云彩,没有飞翔的雏鸟,灰白的气痕在天上留存,太过宽广,没有边际,莱克仰望着天空,静默着。
“发什么呆!赶紧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