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门主为了避免纠缠连缙云城都不让翟承衣去,更何况是嫁到东宫。
其中缘由,翟承衣明白,辛诩又何尝不明白。
“是不是只要是你认准的人就一定会嫁?哪怕是东宫太子?”
“我只嫁心爱之人。”可若是东宫太子···翟承衣犹豫了,并没有把话说完。
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对辛诩动心,那时候就不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了。
说白了,翟承衣的身上流着上陈的血,整个翟氏都是上陈的旧臣,而东宫储妃又是什么身份?那是将来大翰最尊贵的之人,正位中宫,母仪天下之人。
让她如何敢嫁。
“翟承衣,你会爱上我的。”辛诩说得就像是势在必得。
翟承衣不知如何回应,眼见辛诩醉意愈浓,索性点了他的穴,让辛诩睡了过去。
想来是喝了酒的缘故,昨夜窗子没关紧,染了风寒的不是翟承衣反倒是辛诩。
翟承衣也算是见识到了,在喝药这件事上辛诩简直连孩子都不如。
一大早醒来,辛诩就开始发烧,刘叔是知道辛诩身份的,这一病可把他吓得不轻。
急忙去请了随州城最好的大夫,公忻嫌那大夫走得慢几乎是提着那大夫一路轻功飞来的,让那大夫以为是什么命不久矣的病人。
翟承衣就在一旁坐在着看热闹,那大夫是个有心性的,差点没和公忻打起来。
开了药方,没好气地往外走,“老夫当是什么病,不就染个风寒,又不是皇子皇孙,娇哪门子贵!”
“这民间大夫都这样吗?”辛诩也被惊到了,这世上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除了翟承衣。
翟承衣端起来刘叔煎好的药,递给辛诩,“可不嘛,你当是皇宫的御医啊,人家又不知道你真是皇子。”
辛诩闻了闻药,整个人重新躺回床上,“不喝,闻着就苦。”
站在门口的公忻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他没看错吧,殿下居然在喝药这件事上矫情了起来。
倒是刘叔看到这景象,心领神会的地笑了笑,有眼力地拽着公忻就出去了。
翟承衣是从小喝药长大的,问了问那药味,觉得没什么,然后尝了尝,一脸笑嘻嘻说,“一点都不苦。”
辛诩,“那你喂我。”
“你爱喝不喝。”翟承衣瞪了眼一脸痞笑的辛诩,转身将药碗放到桌子上,“给你脸了。”
想当初她喝药的时候试图跟哥哥撒娇,换来的就是一句“不喝病着。”
“翟承衣你有没有良心,我染上风寒还不是因为你。”
“跟我什么关系,我让你喝酒的?”
“那昨天晚上一直开着窗户,我抱着你可是用我这万金之躯给你挡风,还说不是因为你。”
翟承衣想了想,好像昨晚确实是他一直挡在窗口的。
终究是自己理亏,翟承衣不情愿地重新端来碗,用勺子将药送到辛诩嘴边,“张嘴!”
“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你能不能···”
翟承衣懒得听他废话,趁辛诩张开嘴,直接把药送到辛诩嘴里,也不管这是刚煎好的药。
辛诩又被烫又被呛,尤其是在看见翟承衣故作无辜的样子真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快喝,喝完赶紧回徐府。”她好不容易把他送进徐府可是为了刺探敌情的,虽说这徐广飞对自己女儿的婚事不上心,但辛诩作为女婿也不能新婚第二天就不见了人。
辛诩也知道翟承衣的意思,没有再和她斗嘴,“托你的福,现在那徐广飞可是惦记着我的银子,就算我不去徐府,他也会自己来找我的。”
这徐府的绣球招的可是上门女婿,像辛诩这样财大气粗的上门女婿可是古往今来都闻所未闻。
“那徐广飞就没怀疑你江公子有钱有势为什么要接徐小姐的绣球?”
“他是被色欲熏心,哪还顾得上想这个。”
果然,不到正午,徐广飞就来和辛诩接着套近乎。
“我听小女说姑爷一早就回江府了,可是府里住的不太习惯?”徐广飞怎么说也算是为官一方的朝廷官员,如今却这般谄媚讨好。
恰好江府一应摆设都是上好的佳品,有的东西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比那枚玉佩便宜。
“徐大人管辖的随州城也算是大翰富庶之地,怎么我这寒舍摆设也能入大人的眼?”
辛诩坐在主位,丝毫不把自己当晚辈,甚至一手还搂着翟承衣。
“姑爷说笑了,虽说老夫也算是朝廷三品官员,可是如今这官位可不值钱了,老夫的日子可还不如姑爷这样的商贾来的快活,罢了,不说这了。”
“这么说,徐大人是对朝廷有些不满?”
徐广飞哈哈笑了笑,“老夫可没这么说。”尽管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辛诩也扬了扬嘴角,徐广飞的心思不过是抱怨朝廷,自从上次西南治水一事,辛诩有意整改地方官员治政风气,特地设有密折制度。
有人贪污受贿,就会有人密折入京,缙云城的天牢里已经关了几个州刺史。
徐广飞有所收敛,想必也是瑜王告诫过徐广飞,可惜瑜王眼光不佳,选了这么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徐广飞的视线落在翟承衣身上,“这是?”
“让徐大人见笑了,这是小婿的妾室。”说着还向翟承衣的脸上抚去。
只是手还没碰到人,辛诩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他要是碰到了翟承衣的脸,这怕这丫头要在他背后掐下一块肉来。
能坐在这儿陪辛诩演这么恶心的戏已经是翟承衣的极限了,眼见他得寸进尺,翟承衣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不过徐广飞似乎并不在意,还是附和着,“姑爷就是好眼光,这姑娘生的倒是和姑爷很般配。”
徐广飞这次马屁总算拍对了地方,辛诩一脸受用。
“徐大人这次来想必不是为了来看小婿的妾室的吧?”辛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实不相瞒,老夫这次前来是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与姑爷相商。”说着有所芥蒂地看了眼翟承衣。
翟承衣正愁找不到借口躲开辛诩,这下好了,一把推开辛诩,“既然徐大人有事和公子相商,妾就先退下了。”
可怜了徐广飞又得罪了辛诩还不自知。
“徐大人,有什么事说吧。”辛诩有些不快地理了理衣角,语气冷漠地问道。
“姑爷可知道五皇子,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