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凌煜抱着衣衫不整的朵儿,两人同时错愕地看向跃身而入的那两个黑衣人。
牢房之中如此暧昧的画面让南宫蝶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只是短短的三天时间,朵儿竟与死牢中的囚犯做出了这等苟且之事。
怎么会是这样?!我还担心着她会在死牢中受苦,而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景象!羿湫的双眸中窜烧着两簇怒火,恨不能撕碎眼前的男人。
“放开她!”
在羿湫怒吼的同时,南宫蝶手中的玉骨折扇已经不偏不倚的袭向凌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凌煜一把揽住朵儿的腰身,抱着她一同闪身于三尺之外,顺利的躲开了飞旋着的玉骨折扇。
“你们是何人?”凌煜的眼神变得凛冽异常,紧握着双拳已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在空中的银丝扇面反射出阴寒的光芒,南宫蝶飞跃而起一把接过玉骨折扇。当他下落之时,其手中的折扇直指凌煜。
“像你这种染指他人妻子的下三滥,根本没有资格知道我们是谁!”
“他人妻子?!”凌煜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怀中的人儿。“朵儿,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快放开我啦!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人更加的误会。”朵儿心下一急,慌乱地挣脱开凌煜的怀抱。她可不想在嫁入蓝家之前,就被人冠上“红杏出墙”的污名。
朵儿的举动显然已经说明了黑衣男子所言不虚,但她那种毫不犹豫想与之撇清关系的态度却让凌煜感到微微心痛。
看着凌煜那黯然神伤的表情,朵儿有些于心不忍,低声解释道:“我只是想给你疗伤而已,这个与我是不是已婚之身应该没有关系的吧?所以我也懒得向你说明了啊。我真的没有一丝丝欺骗你的意思。”
她已经为人妻了,那我就再也不没有机会了啊。如果我能早一步的见到她,也许这一切就会改变了……凌煜静静地看着朵儿,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口。
“疗伤?呵呵……”南宫蝶微微冷笑,开口讥讽道:“只怪在下孤弱寡闻了,还头一次听说疗伤是要两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呢。”
“南宫蝶,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南宫蝶辱骂出声的那一刻起,朵儿就已经认出他来。虽说她想隐忍着不与反驳,但他那恶毒的话语确实让人听后是忍无可忍。
南宫蝶对于朵儿的怒气不为所动,甚至以最为不屑的语气回道:“字面上的意思。”
“这位公子,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血口喷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侮辱我也就罢了,别再这样的辱没朵儿的清白!”凌煜怒不可知的低吼道。
“朵儿……”南宫蝶重复着,双眼微微眯起,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叫得还真是亲热的很呢。”
“你……”朵儿气得磨牙。看向南宫蝶那阴森的眼神,她竟有种想要上前狠狠扇他一耳光的冲动。“南宫蝶,我云朵儿可没你想象的那样不堪!”
语毕,朵儿一把扯下自己身着的外衫,左臂上那颗嫣红的“朱宫砂”已经向众人昭示了她的清纯无暇。
南宫蝶、羿湫和凌煜都为朵儿大胆的行径微微一震,一个个是呆若木鸡地站于原地。
“这下你可满意了吧?”朵儿直盯着南宫蝶问道,随之穿好衣衫大方的从他身边走过。
可恶!可恶!我云朵儿从小到大那经受过这样的侮辱,今日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做到了这种地步。男人都是如此的可恶!总是要求女人为他们守贞,而他们却是在顺心所欲的招蜂引蝶,花天酒地。在现世中那段不堪的回忆冲入朵儿的脑海,而泪水已不禁从她的眼角滑落。
朵儿既然已是人妻,那怎么还会保有处子之身?这就是说她根本没有与她的夫君有过亲密之举。有了这样的认知,凌煜开心到全身微微轻颤,俊颜上所泛起的灿烂笑容更是迷人至极。
背过身去的朵儿是没能看到凌煜的笑容,但站于一旁的南宫蝶却觉得其刺眼无比。他很是敏锐地把眼前这个傻笑的男人归为危险人物之列中。
虽不知朵儿在这死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羿湫却是打消掉了心中所有的怀疑。他迈步上前,很是恭敬地说道:“少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的好。”
回过神来的朵儿问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们俩不会是来此劫狱的吧?”
“正是。”羿湫回答地倒是干脆。
“天……你们俩脑子坏掉了吧?难道不知道劫狱是重罪吗?”朵儿的两手紧握,一脸的紧张之色。“万一被抓到的话,那岂不是把我也连累了吗?”
朵儿前面的两句话确实显露出她的关心,但之后补充上的那句让人听着不由的暗下脸色。
“小姐,小姐。不知是怎么回事,外面冲过来很多的狱卒啊。”匆匆跑过来的小翠一看牢房中的那两位黑衣人,有些被惊吓到的躲在了朵儿的身后。
“好了,现在也没有时间多啰嗦了。少夫人和小翠快点儿随我们来吧。”羿湫不由分说地推搡着两人走出牢房。
眼看着朵儿就要离开,凌煜快速地跃身向前,却被南宫蝶挡了下来。“让开!”
要是换做他人对上凌煜那双冰冷的双眼,一定会吓得退缩,但南宫蝶却是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对于死囚来说,呆在死牢中才是最为妥当的。”
“这里关不住我的!”一旦凌煜决定离开,根本没有人能阻拦得了他。
“我倒是不想知道你以后会怎么做,但我警告你不要对少夫人存有任何非分之想。”南宫蝶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有如此的戒备,但心中的话语却是不吐不快。
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凌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回敬与你。”
“你……是个有趣的人。”南宫蝶淡笑道,心中则有着些许的不安。如果以后这个男人变成敌人的话,那还真是很棘手呢。
话音刚落,南宫蝶在凌煜出手之时,已快速地抛出了手中的三颗“烟雷弹”。
“嘭嘭嘭——”三声巨响之后,整个牢房内弥散着呛人的黑色烟雾,刺激着人的双眼都无法睁开。
在牢房之外观赏着这一切的那对悠闲夫妇,倒是没有任何参与劫狱混战的意愿。
“彤儿,你似乎是乱点鸳鸯谱了啊。”轩辕溯极力的想掩饰嘴角的笑意,但怎么也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哈哈……”
“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了吧。哎……谁知道朵儿已经许配他人了啊。”从来都不会认错的彤儿这回倒是有那么一丝愧疚之意。
“这不全是你的错啊,也怪我设想不周。”轩辕溯轻揉着彤儿的发丝,低声道:“舒穆禄;凌煜可是真圣族的王子,我不忍心这个骁勇善战的有为男子就这样的沉沦下去,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的为他解毒。虽然他身体的伤我能医治,但心灵的创伤我却是无能为力。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你收的徒弟解救了他。谁又能预料到会酿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啊。”
彤儿明白轩辕溯心中不好受,所以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以示安慰。“我们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我们是无法左右他人的命运的,倒是不如退离到一处过着我们自己的日子好了。”轩辕溯莞尔一笑,随之紧紧地抱住彤儿。
为了躲避衙役的追捕,朵儿一行四人选择步行翻越山林。虽然幽幽的月光可以为之照亮,但从未行过夜路的朵儿还是遇到了不少的麻烦。
“哎呀——”朵儿不慎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向前倾斜下去。她本能的闭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却顿觉自己的腰身被一只猿臂揽住。
“少夫人,请您小心。”羿湫说着,便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他微微咬紧牙关,极力的抹掉手臂上所感受到了那股柔软感觉。
幸免于难的朵儿那顾得上察觉到羿湫脸上的细微变化,只是万分感激地说道:“多谢贺教头出手相救。”
“哪里,少夫人真是客气了。”语毕,羿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并不停的挥动匕首砍断树枝与荆棘,开出了一条小路。
只见南宫蝶迈出两步,潇洒地回首,随之把手持的玉骨折扇伸了出来,摆出欲扶人下山的架势来。
“哦?”朵儿略微惊讶地出声,不想南宫蝶竟会如此好心。“怎么?你良心发现,对我心中有愧啊?”
虽然朵儿语气不佳,但为了免于自己再次失足,还是伸出了手来。就在她的手接触到玉骨折扇的一霎那,南宫蝶却是快速地抽回扇子。
“少夫人,您真的是误会了。由于下山的路不好走,所以我才想扶着点儿小翠姑娘的。”南宫蝶说的是轻轻柔柔,那淡然的笑容在月光下显现出一种无形的魅力,足以迷倒万千怀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