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甲道“你说主子要这玩意儿干嘛使?”
暗卫已道“听说是要给未来主母的。”
“可这东西不能坐也不能睡啊……”
“谁知道呢,指不定主子是要把姑娘供起来呢……”
直到后来也没有人知道这金莲台到底是何用处,娄夭夭也曾问过宋景行,可他却只是笑而不语。
茜氏看这莲瓣坐.台实在是做的漂亮精细,个头也实在不小,最后便叫人去请了一尊菩萨像来坐于莲台上,供在了将军府的小佛堂里。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娄夭夭的眼角都已经褶出了皱纹,她才终于窥得了当年这个金莲坐.台的秘密。
那是她无意中在宋景行书房一间小屋的一缸年久泛黄的画里翻出来的,画迹是宋景行的手笔,跃然于纸上的,是还正年轻时的自己,一袭白衫白裙,手拂尘,臂挽纱,裙底边一双玉白赤足若隐若现,立于莲台之上。
宋景行这次下聘来的突然,等六十四抬聘礼通通抬进了将军府里,宋家来负责下聘的男方长辈才正赶到。
这次来的依旧是宋斯文同陈氏,这宋斯文一进将军府就忙不迭的同王龙天致歉,边说还边数落起自己的儿子,说是连他们都不知道宋景行会突然间来下聘。
还是老夫妻俩起来发现先前府里准备好的聘礼正敲锣打鼓的被人送出去,才知道这宋景行又开始自作主张的犯病。
不过如今两家结亲已经是铁定的事实,王龙天和茜氏心里再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出一二,还和和气气的出言安慰了两个老人,毕竟他们也是清楚宋景行这等不及的心思说白了还是为了娄夭夭。
好在昨日王家才给长公主下完聘,府里多的是先前为下聘准备下的喜糖和银裸子,茜氏便赶紧叫人将东西拿到府外给街坊四邻分下去热闹热闹。
王家人又是在前院忙活了半天,才算是把院子里珠光宝气的聘礼给清点完,又招待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从哪儿得了消息赶来贺喜的各家客人,才算是勉强把今天给应付了过去。
临了送走宋斯文夫妇前,钟氏忍不住留了陈氏半刻钟,委婉的说了一下想叫这宋老夫人回去可好生劝道一下自己那傻女婿,千万别再搞突然袭击,累着他们一家子不说,这礼节上也委实是说不过去。
陈氏哪里不知道丢人,总是钟氏说的婉转,可她听得还是觉得一张老脸都发烫,心里想着待回府后可一定要想法子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整天上蹿下跳惹麻烦的儿子。
宋老夫人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当天夜里就想出了治他的办法,书信一封就叫人快马加鞭的往山里送去。
......
“你说什么?”皇后郑氏说道。
她一双凤眼睁的老大,眸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的秋水,压低了声儿又追问她:“消息可信吗?可查清楚了?”
“应该是没错的,那小丫头的父母都在我们手里,量她是没这个胆子骗我们的。”秋水其实刚一知晓这个消息时也是不敢相信,忍不住怀疑其真假,是以她叫那丫头想办法拿了一点残渣出来。
“奴婢把东西拿给医女看过了,确认无误。”秋水办事细心,但凡是皇后交待过得事情,总是经过百般查证后才敢把消息呈上来。
可郑氏听了却依旧摇头,月眉稍敛,她想不明白,是故依旧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你拿着东西找人带出宫去叫外头的大夫再验!宫里的人不可信,本宫不着急。”郑氏说。
待秋水应声,郑氏又把她叫到自己跟前,俯身以手掩口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娘娘这是?”秋水听着主子的吩咐,心里的疑惑却是更深,她不解的看着皇后询问其意,“这对娘娘并无益处啊……”
郑氏挺直了身子,翘着指尖抚了抚丝毫不乱的鬓边,勾着嘴角笑的十分妖艳阴冷:“本宫虽然现下还不懂她这么做是为何故。但只要是淑妃想做的,本宫跟她对着来总是错不了的。”
八月这会儿已是酷暑难耐,天色都亮的早,茜舞也一改之前晚起的习惯,每日辰时就起,到主院用膳再跟着母亲和管家学习处理府中事物。
前两天宋相府里已经请人过来请期了,九月二十九的婚期也算是快到了。
随着那日请期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张宋斯文夫妇写的拜帖,说是过两天要亲自登门拜访。
其实这是宋景行的主意,按理说婚前二人是不应该再见面的,可这离九月底成婚的日子到底还有一月有余,实在是叫他牵肠挂肚。
是故他连着喝了好几天父母为自己熬的那十全大补汤后,违心的夸奖了一番这汤的功效显著,只叫自己精神奕奕,然后又耐着性子听着母亲叨唠了一下午,才恬着脸跟母亲开口,希望母亲能带着自己前去将军府一趟,好让自己和小姑娘能见上一面。
这陈氏虽然性子外向,平常做事也不拘小节,但她到底是个时常同人打交道的,儿子才开口没两句,她就明了了儿子的心思。
一想到儿子这一大把年纪了才总算是找着一小姑娘愿意嫁给他,她这做母亲的没有道理不帮他。
到了拜帖中写的这日,茜舞才刚与母亲用完早膳,就看见父亲同钟言哥火急火燎的从前院大步迈进来。
“爹,怎的今日那么早就回府?营中无事嘛?”茜舞询问道。
“钟言新得了一副说是西域传来的画,同咱们的画法十分不同,这不特意带回来。”王龙天说道。
算了算时间,王龙天想着宋斯文他们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到了,就开始赶着茜舞回后院。
不等茜舞怀疑,听王龙天一说,心思全在那画上,都不用王龙天催促,自己就拉着钟言要他们带自己去赏画。
等王龙天洗漱更衣一切妥当后,就听见管家过来通传说宋斯文夫妇已到,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宋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