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响,赵姨娘的双手如同触电了一般,甩开了玉珠,玉珠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此刻的赵姨娘双手,双脚止不住的颤栗,嘴唇也吓的直哆嗦,身体一软,向后倒去,幸亏周围的侍女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赵姨娘,周围刚刚还在围观的侍女们,如同白天见鬼一般,害怕的向后走去,中间空出了一大圈。
“哎!姨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可是稀世珍宝啊!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一颗而已哦!”秦烨弯下腰,捡起这枚玉珠,惋惜的说道。
秦烨将玉珠递给了赵姨娘,赵姨娘惊恐的说不出话来,没有伸手去接。
“看样子,赵姨娘是不喜欢这个宝贝了!真是可惜了呢!”秦烨学着赵姨娘刚刚的动作,将玉珠放在了阳光下,仔细观摩课起来,留下了一副微笑的侧脸,看在了赵姨娘的眼中,这幅笑容如同噩梦一般,纠缠了赵姨娘许久许久。
秦烨没有说谎,这枚玉珠的确是人骨所成,不过不是婴儿的头骨,只是当地的圣女的头骨,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秦烨收好玉珠后,没有理会还在腿软的赵姨娘,向着楼梯下方走去,孟大娘依旧躺在了地上,两名执行的仆役站在了一旁,看到秦烨走来,害怕的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秦大夫慌慌张张的从前院敢来,看到满园的情形后,快步走到赵姨娘的身边,对着秦烨大声呵斥道:“逆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秦烨没有理会秦大夫的怒吼,观察了一下孟大娘,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
秦烨转过身来,看着台阶上的众人,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平静的说道:“这次北疆之行,死在我手下的武道国士兵有六千四百三十八人,刚刚说到的部族因为有着生剥人头骨的习俗,所以,我将那个部落里所有参与祭祀的人员,杀的一干二净,足足有两百七十九人,我手上的鲜血,有士兵,也有平民,但是唯独没有我天元国之人,你们也不要逼我破此例”。
秦烨说完,双手随意的向两边张开,两道蓝色的闪电向着刚刚行刑的仆役飞去。
“啊!”“啊!”的两声,那两名仆役倒飞出去,落地后,口吐白沫,颤抖不止。
“放心!死不了!他们还不值得我破例!”秦烨说完后弯腰对着孟大娘柔声道:“大娘,你还走的动吗?”。
“少爷,老奴皮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孟大娘强撑着身体,秦烨伸手,搀扶着孟大娘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刚刚被秦烨这一手震惊的众人,无人言语,秦大夫大怒,对着秦烨大声怒吼道:“你这个不孝子,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逆子!”。
从院子的四面八方,涌过来几十名手持棍棒刀剑的护院,将秦烨团团围住,秦烨无奈苦笑,刚刚在市集上的那一幕再现,只不过主角和配角都换了人而已。
“义父,那个曾经拼命努力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得到你夸赞的秦烨,早就已经死了,死在北疆的战场上,我用生命换来了如今你的加官进爵,也算对得起你当年对我的收养之恩,这场闹剧,我们都彼此收手吧!”秦烨有些无奈的说道。
秦烨原本是一名孤儿,在那个时空里,过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可是这具身体里的记忆,一大半以上都是憋屈至极,甚是不开心,让秦烨所不喜,秦烨害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精神分裂,所以当下趁着这次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你是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秦大夫突然冷静了下来,想起了往日的过往种种,突然,一丝愧疚涌上心头,好像,自己的确没有很久关心的询问过他了。
“对你我都好,不是吗?”秦烨依旧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说到底,秦烨对这个义父没有半分的感情,有的只有身体里的回忆而已。
平日里,一贯嚣张跋扈的赵姨娘,此刻也不敢说一句话,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围,当初的自己只是想借孟大娘的事情好好敲打一番秦烨,毕竟有着姨娘的身份在这里,虽然他们久居深闺,但是这一个月里,从同僚大妇那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对这个义子的赞赏,飞黄腾达之日指日可待,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哇”“哇”“哇”!如同应景一般,房间里,那个名叫秦琰的婴儿从睡梦中醒来,大声哭了出来。
父子二人在这哭声中,僵持了许久,赵姨娘不敢回房查看,随着奶娘的安抚,秦琰的哭声渐渐停止了下来。
“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秦大夫侧过身,摆了摆手说道。
“哎!”秦烨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跪拜了下去,标准的三叩首。
秦烨从心底厌恶跪拜,但是,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的叩拜,因为,每一次叩拜,都是这具身体在做最后的告别,恩已报,情已还,之后,要做的是秦烨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做秦烨。
周围的护院纷纷散去,秦烨起身作揖道:“今日离去,孩儿祝义父前途似锦,节节高升,祝姨娘美丽永驻,容颜不老,祝秦琰健康快乐,文武双全,祝秦家武运昌隆,繁荣似锦”。
说完,秦烨转过身,扶着孟大娘,走出了院落,穿过熟悉的庭院,来到了秦府大门处,看着马路上忙碌的人流,秦烨又一次深呼吸道:“这是自由的味道吧!”。
秦府的偏门门房那里,还有许多不知道哪家的管家正在递上拜贴,想要进府一叙。
一名小厮跑到了门房后,对着门房耳语了几句,门房脸色微变,换下了刚刚趾高气昂的面孔,对着一众管家笑道:“今日府里突然有急事,家主闭门谢客,对不住了各位,东西都拿回去,改日再来吧!”。
看着热闹的集市,秦烨突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没有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