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影神色微凝,自己戴了这么多年竟未发现?
“顾云婉是你什么人?”皇后转头盯着温月影,极为期待她的回答。
“我生母。”
“她在哪?她现在在哪?”皇后欣喜问道。
“早已不在人世。”
“怎么可能?”皇后嘴角的笑意僵住:“你在骗我?”
“我母妃是凤禹国的淑妃娘娘,你一查便知。”
皇后愣了一下,低声喃语:“原来她是凤禹国的人,难怪本宫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寻到她。”
“我母妃同你是什么关系?”温月影取过皇后手中的岫玉祥云簪插回发髻。
“我们师出同门。”皇后望着温月影,似乎想要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你的眉眼之间倒还有几分随你母妃。”皇后说着便笑了。
皇后转头看向花禁寒,却突然瞥见花禁寒的额头干干净净,并无那抹朱砂痣。
花禁寒去殿外寻温月影时,擦掉了眉心画的朱砂痣。
花禁寒凤眸凝住,朝皇后摇了摇头。
皇后明白花禁寒的示意,未曾开口。
“主子,他们已经攻进皇宫了。”逐日从殿外走进来。
“什么攻进皇宫?”皇后问道。
“七皇子和八皇子领兵逼宫。”逐日回答道。
“真是两个孽子,陛下尸骨未寒,他们便敢逼宫。”皇后嘲讽地开口。
花禁寒从袖中取出一段白丝绸,系在了额头,说道:“皇后这语气会让人误会你对陛下痴心一片呢!”
花禁寒又递给皇后一段白丝绸,皇后接过白丝绸,说道:“本宫怎会对他痴心一片?他不配!”
“逐日,你先去外面守住。”花禁寒说道。
“是,主子。”
温月影皱起眉头,盛夏还未带着救兵回来。
守经街。
盛夏右手捂着左肩膀,正急急往前小跑。
左肩的衣料被刀口划开,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盛夏的脸色极为苍白,因她涂抹了唇脂,使得整张脸多了几分女鬼的味道。
鲜血从嘴角滑出,盛夏也来不及擦一下,脚步不敢停下,一直往前小跑着。
不知跑了多久,盛夏感觉自己快要跑不动时,她终于看到前方的住宅的门口牌匾上写着丞相府三个大字。
文大人便是丞相。
盛夏仿佛见到希望般,又有了力气。跑到门口,用力敲门。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文大人。
“盛贵妃?”文大人看见盛夏的那一刻,也是吓了一大跳,好在及时认出了盛夏。
“快,福泽殿,逼宫。”盛夏喘着气,说话断断续续。
即便如此,文大人仍旧听懂了盛夏要表达的意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难怪钟楼的钟被敲响,原来是发生了大事。”
“贵妃娘娘,你先去包扎伤口,其他的交给老臣便好。”文大人也明白现在情况紧急,快速说道。
“也好。”盛夏也知自己已撑不住。
“来人,送贵妃娘娘去妙手堂。”
两位丫鬟很有眼色的走上前,扶了住盛夏。
文大人命人牵来马匹,骑马而去。
一刻钟后。
福泽殿。
“主子,他们已经杀到殿外了。”逐日提着一把血刀冲进来说道。
温月影和花禁寒凝眉对视了一眼。
皇后先是吃惊,而后说道:“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有多少人?”花禁寒沉声问道。
“估摸快两万人。”
“我方多少人?”温月影问道。
“加上宫里的御林军,勉强五千人。”
人数上的压制是弱点,即便武功再高强,也有体力耗尽的那一刻。
更何况对方还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比不上暗冥卫,但是也胜过普通人。
这种情况下,要么拖延时间等盛夏搬救兵,要么投降。
温月影望了一眼花禁寒,她明白,花禁寒是不会投降的。
“你带着皇后先从后面离开。”花禁寒面色冷静。
“不走。”温月影笑着摇头,道:“本宫说过,会助你继承大统,便不会食言。”
花禁寒走近温月影,说道:“比起食言,我更怕公主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忽然,花禁寒伸手劈向温月影,不过眨眼的速度,却被温月影躲开:“想将我打晕送走?”
“这里不安全。”花禁寒低声劝道。
“本宫尚且不惧,你又怕什么?”温月影迎上花禁寒的目光,这一刻才终于发现,花禁寒凤眸里的温柔与深情。
皇后在一旁审视着花禁寒,她已肯定花禁寒不是花承玦。
皇后的目光看向梓宫内老皇帝的尸首,一脸嘲讽之意。
“殿下,皇后。”殿门口的老太监跑进来,说道:“老奴请来救兵了。”
救兵?殿内的人皆是一愣。
老太监看到温月影时,也是愣住,宫里何时又多了这么个天仙美人?
“你说的救兵是何人?”花禁寒问话的同时,身子往前一站,将温月影挡了个严严实实。
“太极宫的国师大人啊!”
国师大人?花禁寒的脸色不受克制地冷了下来。
身后的温月影明显察觉到花禁寒的气息不对劲。
逐日听见国师大人时也皱起了眉头。
皇后瞧见花禁寒的神色,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国师大人闭关多年,今日竟被你请出来了。”皇后走上前说道:“国师大人现在何处?”
“正在同七皇子八皇子谈判。”老太监回答道。
“谈判?真是有趣。”皇后脸上三分恨意七分叽嘲。
温月影扫过他们的脸色,这国师大人似乎拉了不少仇恨?
“主子?”逐日喊道。
“逐日随我一同出去。”花禁寒话落,人已踏出殿门,逐日和老太监跟在身后。
皇后走来握住温月影的手,说道:“你待在殿里别乱跑。”
说罢,皇后也出了殿门。
温月影勾起嘴角,踏出殿门,福泽殿的庭院里种植了一棵枇杷树。
温月影翻上枇杷树的枝头,斜靠在枝桠上,福泽殿门口的景象一览无余。
花禁寒跟前站着一位白色道袍的男子,那男子清瘦如松,眉眼端正,木簪束发,手执拂尘,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国师身后站着两位身穿锦袍的皇子,二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乃是一母同胞亲兄弟。
“九弟,你可算是出来了,还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呢。”七皇子目光挑衅,看向花禁寒。
花禁寒双眸低垂,神色不明。
皇后上前一步,呵斥道:“陛下如今尸骨未寒,你们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