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舜国。
寒月宫。
“夫君呢?我要找夫君。”温月影一早醒来,便吵着闹着找花禁寒。
刚下早朝的花禁寒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月儿。”花禁寒将温月影拥入怀里。
“夫君,他们要杀我,有好多人要杀我。”温月影紧紧抱着花禁寒。
“有夫君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花禁寒的话让温月影逐渐安心下来。
殿外的无双老人却沉下了脸,说道:“这怎么还得了臆想症呢!”
国师皱着眉,说道:“不是臆想症,她如今这样应该是精神恍惚,记忆错乱。”
“不行,我必须去南疆国走一趟,为徒儿寻解药。”
国师连忙拉住无双老人,说道:“不能急,一切得从长计议。”
“中了蛊毒的又不是你徒儿,你自然不急。”
“那你作为师傅,更要稳住心神,万万不可乱了分寸。”
国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无双老人也明白如今温月影的情况极其糟糕,失忆也便罢了,连武功都忘得一干二净。
“主子。”逐日用极快的速度跑进寒月宫正殿,似是有大事禀告。
“何事?”花禁寒问道。
“昨夜子时,在城门抓到鬼鬼祟祟的两个女人,一番严刑拷打后,才知他们是奉命前来投毒的。”
花禁寒凤眸霎时凝住,投毒?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的那场瘟疫。
花禁寒抱着温月影坐在美人塌上,温月影歪着头看了一眼逐日,似乎在思考他方才说的话。
“可有查请那两人的来路吗?”花禁寒问道。
“她们是从凤禹国来的,说是奉了安国长公主的命令。”逐日回答道。
安国长公主,花禁寒勾起嘴角,果然,前世的那场瘟疫是人为而非天灾。
“加派人手,严加看守城门,所有进出之人一律查清底细。”
“祖宗十八代都要彻查吗?”逐日问道。
花禁寒:“……”
“你若是不嫌累也不是不行。”
“是。”逐日说完转身退下。
温月影仰头望着花禁寒,问道:“夫君,我为何会失忆呢?”
“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温月影第一反应便是宫斗戏里的场景,问道:“肯定是你的妃嫔嫉妒我,才暗中使坏,推了我。”
花禁寒语塞。
殿外的无双老人越发丧气,她那清冷如仙的徒儿,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月儿,为夫后宫只有你一人,并无其他妃嫔。”
“才不信,如果没有,那我怎么会有人推我?”
“我何时说有人推了你?”
“如果不是有人推我,那我怎么会摔跤?”
花禁寒再次语塞,这话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凤禹国。
清心殿。
盛夏带着章太医回了凤禹国。
慕容倾城听完章太医的讲述后,看向了慕容连城。
“你说她体内被人种了镜花蛊?”慕容连城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紫宸双环,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
“你可知是被何人种的?”
“只能确定这蛊毒是被人先种在她母亲身上,待她母亲怀孕后,这蛊毒便转到了她的身体里。”
“镜花蛊有何作用?”慕容连城又问道。
“会让人性情大变,失去记忆。”
“失去所有记忆?”
“是的。”
闻言,慕容连城漂亮的桃花眼顿时变得明亮,也许他还有机会。
此刻的慕容连城早已忘了玄透大师的话,他们之间早已错过。
“皇姐,本宫想去虎舜国走一趟。”慕容连城说道。
“不可,你不能去,本宫代你去,你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东炎国所有的一切心血就白费了。”慕容倾城已猜出慕容连城的想法。
“也好,那便有劳皇姐了。”
龙尧国。
安亲王于腊月初八迎娶王妃。
陵若泽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但是他并不知迎娶的王妃是何人。
安亲王的原配发妻早已病逝,这一任王妃便是续弦。
腊月初八。
行宫里的温语烟早已穿好嫁衣,梳妆完毕。
陵若泽一早便随陵若尘前往安亲王府。
安亲王府。
午时。
陵若泽已入席位。
一身嫁衣新娘被安亲王接进王府,踏过火盆,二人缓缓走进正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正欲送入洞房时,有人打趣道:“听闻王妃是凤禹国公主,不如让我等一睹芳颜如何?”
凤禹国公主?陵若泽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安亲王到也不拘小节,说道:“那便给你们看一眼。”
说罢,将盖头掀起了一半,露出了盖住下的美人。
当陵若泽看清那张国色天香的容颜时,先是震惊而后满脸怒气看向陵若尘。
陵若尘伸手便点住了他的穴位。
温语烟一眼看到人群里的陵若泽,慌乱别过脸,她不敢去看陵若泽的眼神。
片刻后,温语烟被送入了洞房。
陵若泽喝了温语烟的喜酒,他如何也猜不到,他的新任皇婶,竟然是温语烟。
尘年殿。
“皇兄,你为何要将她赐予皇叔?”陵若泽第一次在陵若尘面前摔东西砸桌子。
“她配不上你,同时朕也不希望你有弱点。”陵若尘只是淡淡回答。
“皇兄,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难怪你说此事日后再议,原来从一开始,你就不打算将她赐予我。”陵若泽气的连礼节都不顾,直接自称“我”。
“为了一个女人,你成何体统!”陵若尘呵斥了一声。
“呵,皇兄,你的心里可曾为我着想过?”
“朕日后会为你寻一个更好的王妃。”陵若尘说罢拂袖而去。
陵若泽看着外面暮色四合的天空,心里早已被千刀万剐。
生平第一次想要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然而还未开始,便已彻底失去。
过了今晚,她便是安亲王妃,此刻,他们中间隔着人伦理常。
安平王府。
坐在床榻上的温语烟面无表情,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杏儿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再无改变。
“公主。”杏儿为温语烟擦去眼泪,说道:“你别怕,不管怎样,还有杏儿陪着您。”
“以后别再称我为公主了。”
此刻的温语烟已经认了,她认命了,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快乐了。
贫苦百姓们羡慕公主锦衣玉食高人一等。可他们哪里知道,所谓公主不过是笼中的金丝雀,除了身不由己还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