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后来呢？”温月影问道。
“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无双老人揉着温月影的脑袋，避开问题。
“好。”
温月影同花禁寒进屋休息后，无双老人这才从屋檐上下来。
空透道人站在屋檐下的柱子旁，轻声唤道：“楚楚。”
无双老人僵在原地，她又多久不曾听见皇兄唤过这个名字了？
她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听见这个名字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楚以为回到了年少。
“皇兄。”无双老人抬眼看向空透道人，眼神复杂。
“这些人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躲了你这么多年。”空透道人走近无双老人，张开双臂将无双老人拥入怀里。
这一次，楚晏之不再畏惧世俗，不再畏惧流言蜚语，他终于勇敢地面对了一次自己的本心。
“楚楚，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楚晏之紧紧抱着楚楚。
楚楚能清楚感觉到，楚晏之的胳膊有些颤抖，她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楚楚，我喜欢你，现在还来的及吗？”楚晏之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曾经高贵的朱雀国太子殿下，那年冷宫初相见的皇兄，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如今终于说出了这句“我喜欢你”。
楚楚的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在眼眶打转。
这句话，她等了好多好多年，等得她都快要放弃了。
“皇兄，这一次，你终于不再躲着我了。”楚楚从楚晏之怀里抬起头，望着楚晏之，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楚晏之看着满脸泪水的楚楚，越发觉得自己这些年真不是个人。
楚晏之为楚楚小心翼翼抹去泪水，低声哄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楚楚原谅我好不好？”
“好。”楚晏之一开口，楚楚心就软了。
对面屋子里的温月影透过窗缝正在捂嘴偷笑。
花禁寒只是在温月影身后，满脸宠溺地望着她。
第二日一早，花禁寒便接到通知，龙尧国陛下来访。
花禁寒正在给温月影梳头，听见迎春的话，眸光微沉。
“来访？这是发生了什么？”温月影问道。
“奴婢不知，而且龙尧国陛下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白衣的道长。”迎春回答道。
温月影看向花禁寒，花禁寒明白她想问什么，回答道：“若我猜得不错，那人应是玲珑道人。”
“玲珑道人？陆青衣他竟然舍得出山了？”屋外的楚晏之问道。
陆青衣？原来玲珑道人便是楚晏之和楚楚的大师兄。
福泽殿。
花禁寒一身玄色龙袍，缓缓踏入殿里，身后跟着一身蓝色华服的温月影。
陆青衣听闻脚步声，放下手中的茶盏，不慌不慢地抬头望去，而后微微一怔。
花禁寒如墨的龙袍划过眼帘，仿佛自地狱而来。眉眼如画，漆黑的凤眸深不见底。一身清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有些一股神秘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一旁温月影眉如远黛，一双狐狸眼如同黑曜石，清澈明亮。一身蓝色华服，高贵典雅。
单是容貌来看，二人的确般配。
陆青衣又看向自家徒弟陵若尘，若是论起容貌，陵若尘也不输花禁寒，那到底输在了哪里呢？
“不知龙尧国陛下今日来访，所为何事？”花禁寒一入座，便问道，声音悦耳，如同珠玉落盘。
“朕今日前来，是为了替师傅了却一桩心事。”陵若尘淡淡开口，声音温和，彬彬有礼。
陵若尘一开口，便点名了陆青衣的身份。
“什么心事？”花禁寒问道。
“师傅想见无双老人一面。”陵若尘话落，目光看向温月影。
温月影抿了口茶，目光看向陵若尘和陆青衣师徒二人。
这二人皆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真不愧是师徒。
温月影站起身，朝着陆青衣行礼道：“师傅在后花园等候前辈，请随晚辈一同前往。”
陆青衣随着温月影离开，殿内只剩花禁寒和陵若尘二人。
后花园。
温月影转身离开，陆青衣朝着园内走去。
温月影看向后花园外的楚晏之，调侃道：“这是担心师傅被拐跑了？”
楚晏之脸色黑了下来，直接转身离开。
“楚楚，好久不见。”陆青衣看见楚楚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
“师兄，好久不见。”楚楚只是淡淡说道。
“今日前来，我只想问个答案。”陆青衣往前走了几部。
“师兄请说。”
“若是没有楚晏之，你会喜欢我吗？”陆青衣的语气里夹着三分卑微。
“这个问题，你是第二个问我的人。”楚楚笑了笑，说道：“即便没有楚晏之，我也不会喜欢你。”
虽然心中早已有答案，可如今，亲耳听到时，依旧忍不住失落。
“那第一个问你的人是谁？你的回答也是同我一样吗？”陆青衣再次问道。
“师兄说好只问一个问题。”楚楚避而不答。
陆青衣离开后，温月影从后来走出，问道：“师傅，第一个问你的人，是不是江念宸？”
“你还真是聪明。”楚楚无奈道。
“徒儿也想知道师傅的答案。”温月影问道。
“不如你猜猜？”楚楚忽然抿嘴一笑。
“师傅的答案是如果没有楚晏之，会喜欢江念宸。”
楚楚一愣，而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师傅每次提到江念宸时，语气里隐隐约约有几分后悔。徒儿便猜，江念宸对师傅而言，虽然比不上空透道人，但是多多少少是有几分不同的。”
“还是你心细如发。”楚楚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示意温月影坐在一旁。
青阳城过后，楚楚也不曾想过，还会再见江念宸。
那是出师前的最后一次的历练，任务是除掉门中的叛徒，那叛徒名唤何朗。
何朗叛出师门后，建立了一个杀手组织。不过一百来人，但是个个训练有素。尤其这些人皆是孤儿，没有依靠，更没有软肋。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这比历练依旧是楚楚、楚晏之、陆青衣、鱼芽子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