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了外人,温简月懒得再装,打了个哈欠,不屑道:“放心吧,他还要我父亲的支持,怎么敢动我。”
云露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顾子澈刚刚的模样,云露有些担心:“夫人,姑爷他……”
衡芷累了一天,实在没心情再管这些,于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去打水,赶快洗漱一下便睡吧,我困了。”
云露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道:“是。”
顾子澈的目的被衡芷戳穿后似乎恼羞成怒,一连几天也没再来过栖月阁。
衡芷简直求之不得,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巡完了所有的铺子庄子,将手下的产业彻底摸了一遍。
接下来的几天,便开始根据自己这些天巡查时看到的情况,以及历年的收支账目对每一个铺子都做出了评估与规划。
这天,她正在写慕雪斋的改进方案,云露突然进来对她说:“小姐,柔娘子来了。”
温简月抬眸,有些诧异道:“她来干什么?”
这段时间她忙着手中的事,因此又免了苏柔的请安,私心里她并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苏柔宅斗,只想安安静静地赚钱。
前段时间还挺上道的,一直没有出现过,今儿怎么突然来了?
“柔娘子只说许久未见夫人,想来给您请安。”
衡芷闻言,笑容带了几丝玩味,一边放下笔,一边起身说道:“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来到正厅,苏柔已经坐在那儿了。
见她来了,笑盈盈地又喝了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给她行了礼:“见过姐姐。”
“妹妹客气。”衡芷说着,走到了主位坐下。
与前几日相比,今日的苏柔打扮的十分贵气,头上插着足金的金步摇,手上戴着的是鸡血玉,衣服明显是新制的,裙摆处用金线绣着大片的牡丹花,处处透露着土豪的气息。
衡芷挑了挑眉,心里猜测莫非是顾子澈让她来的,用苏柔的穿衣打扮来向她说明顾家有的是钱,并不在意她的嫁妆?
应该不会吧,顾子澈再怎么说也是男主,审美应该还是有的吧。
尚且不知来意,因此温简月只是低头品着茶,等着苏柔开口。
果然,苏柔最先忍不住。
“姐姐,这么些日子都未来向姐姐请过安,妹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里的话。”衡芷轻轻放下茶盏,头也不抬道:“你之前也不常来啊。”
苏柔神色一凝,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姐姐莫怪,妹妹实在是不得闲,这些日子顾郎也不知是怎么了?夜夜宿在我哪里,白日里也常常纠缠,我呀,差点应付不过来。”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然后冲身后的丫鬟水桃摆了摆手。
水桃立刻端着一个匣子走上前来。
“昨儿个顾郎又送我了一只金步摇,我已经有了许多支了,这不是,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姐姐,给姐姐送了过来。”
衡芷明白了,原来是到她这儿耀武扬威的。
衡芷有些心疼地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自信到温简月面前炫耀的。
原来这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的原型吗?
如果是宠爱,现在的她根本不屑。
如果是钱财,那可真就更加是笑可笑了,顾家尚且眼红自己的嫁妆,苏柔一个仰赖夫家生存的妾室在温简月面前完全不够看的话。
不过,送上门的钱财为何不要,衡芷给云露递了个眼色。
云露立刻上前接了过来,将匣子递给了衡芷。
衡芷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在金步摇上划了一下。淡淡地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说完,转手便将匣子递给了云露,漫不经心道:“赏你了。”
她的话音一落,苏柔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身来:“温简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衡芷淡淡地看着她:“妹妹不是已经把东西送给我了,怎么处置应该是我的事吧。”
苏柔气的指尖都在颤抖:“你居然,居然把我送你的东西随意送给一个下人。”
衡芷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她站起身来,缓缓道:“下人?难道你不是吗?”
苏柔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向后晃了一下,幸好水桃及时扶住,她才没有向后倒去。
水桃看着苏柔的模样,吓坏了,连忙拍着苏柔的背给她顺气。
“娘子,你莫气着了,你现在可怀着身子呢。”
水桃的声音很大,似乎在说给谁听一般。
云露的脸色瞬间变了,忙看向衡芷。
衡芷却还是之前那副神色,只是眉头微皱。
看来书中的第一个大转折要来了,苏柔怀孕,但这个孩子没有生下来,她自己流掉了,却推到了温简月的身上试图搬倒她。
最后顾子澈让温简月“血债血偿”,喂她喝下了堕胎药。
这边的衡芷还在凝神思索,那边的苏柔则已经恢复了元气。
对,这才是她这次来的目的。
她知道温简月有多喜欢顾子澈,也知道她入府到现在还未生下一子,这是她心中的隐痛。
所以苏柔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坐下,得意洋洋地望向温简月,道:“哎,瞧我这记性,若不是水桃提起,我都忘了,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啊,顾郎又该心疼了。”
衡芷垂眸,语气十分平静:“没错,妹妹合该好好养胎,争取一举夺男,为顾家延续香火。”
“妹妹谨遵姐姐教诲。”苏柔说着,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姐姐入府这么多年,按理说也该有了,可不能输给妹妹啊。”
衡芷心里有些无语,这是比赛吗?比着生。
看着她气焰嚣张的模样,衡芷决定帮她降降火。
只见她拿起一旁的茶盏,将面上的茶叶吹散,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不急,等妹妹生了,记到我名下也是一样的。”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苏柔面上的笑容僵了下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什么呢?”
衡芷不解地看着她:“我怎么胡说了?妾室的孩子出生后不都放在嫡母跟前教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