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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杯酒殷勤尽贡诚

寡人说道:今带了多少的兵将前来呢?

突厥启可俊说道:走马来朝,若是带领着一批甲兵而来的话,恐怕是会引起陛下的一番疑忌啊!所以,这次随行便就只带有各部落的头目等数千人啦!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说道:你乃是忠臣也!

遂就传旨罢朝,另择日再全都召集在一起赐宴,突厥启可俊与平安公主忙谢恩而退出了,寡人随即就又宣众臣进行商议。

说道:朕打算要在明天赐宴,突厥启可俊等有数千人啦!如若是让他们都露坐赐宴的话,这不是有失中国之体面么?倘若是要为他们建造屋房来赐宴,却又如何咋个能修造出这样宽阔的屋房来呢?也是有些仓促不及呐!

匡助说道:这事也是容易解决啦!便只需要将绫缎布匹制作成一座大帐来,如此又宽阔可坐,而且,还又能顷刻就可办好了啊!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说道:卿的意思有道理呐!

遂就立即命用绫绸缎匹开始制作一座帐篷,准备排宴。

却说,

这沙漠一带的地方,接连着西域有大大小小百十多个国家,却也是不分个啥子大小,但都以强为尊,凡强国所为,看谁不顺眼不听话的便就有针对性的专制谁,说打就打,绝对不装孙子,各国便也都老老实实的依顺。

这时,

就唯有突厥启可俊为最强,各国见突厥启可俊也都主动来朝了,便也都很懂事的赶紧就收拾了一些宝物,一时纷纷前来贡献。

只见不到数天的时间,早就已经有阆台,靺鞨,休邑,女直,龟兹,伊吾,高昌,苏门答刺,撒马儿罕,波斯等地方,共计二三十余国家,遂都一齐来朝贡献宝物,寡人受朝过之后,便就全都留召赐宴。

这天,

就见寡人亲临帐篷中,宣各国首领排序依次走进帐篷中一一赐坐,唯有高昌,帝在位时也曾以丽丽公主赏他。

因此,

便见他也是与突厥启可俊同在和亲之列,遂就赐坐在前面。

其余的各国也都依照着大小一一坐在下面,各部落又列立排坐在下面,寡人却是在最上面又金围玉绕的另外设了一殿而坐,文官全都是一身公服紧随皇上左右,武将全都是金装披挂,燕翅一般的齐整整排在两边,各营将士也全都是弓鸣剑响,团团的环绕在帐篷外。

顷刻之间,

但见御酒分行,宸乐递奏,真个是礼乐会刀兵,王风杂伯行,中外同燕喜,胡越不相惊呐!玉帛争赤金,排列远贡诚,不须干戈舞,早已万方平啦!

只见外国首领看见中国的兵甲之胜,心中可是十分的畏服呀!又见筵宴酒席齐整,款待殷勤,也是满心的欢喜,就见大家撸袖畅饮了好一会儿,又见寡人传旨。

说道:各国远朝,其心可嘉,今天乃是华夷一统,朕特意赐宴,不必拘礼,务必要尽欢,可不要负了朕一番款夷之情意啊!

外国人闻旨,遂都齐声高呼道:万岁!万万岁!

便见又都饮了半天,就看见有苏门答刺走出位来,立即俯伏在地上,献上了一只喜鹊,并奉酒为寿,但见那只喜鹊形高八寸,特别懂事能解人言,乃是西域塞外之中的异宝,寡人接受了,又满饮三觥,苏门答刺这才下去了。

接着,

又见阗高俯伏于地上,忙就献上两块美玉,并奉酒为寿,但见那美玉是径长五寸,光可鉴发,一块是叫做龙玉,放在水中,则虹霓散见,顷刻而雨,一块是叫做虎玉,如若是以虎毛拂之,则会紫光迸出,百兽摄伏。

寡人见此,龙颜大喜,也接受了,并满饮三觥,阗高这才下去了。

紧跟着,

便又有那吐火苏色等各国首领都纷纷上前积极的贡献宝物为寿,寡人因见外国人都在忙着一一跪拜,热情高涨,贡献不绝,遂是满心的畅快,开怀尽情痛饮,眉宇之间,不觉就有些洋洋得意起来了。

只见他趁着一股酒兴,看了看左右文武,笑说道:朕为天子,中国富强繁荣,各国向化顺服,便就是古之三皇五帝,又咋样呢?何曾有过如此这般的强盛么?

说罢,

就见众百官皆呼道:万岁!万万岁!

寡人遂立即命全都赐酒三杯,但见众人饮罢,便就一齐起身谢宴。

寡人又叫将金银绫绸缎匹等物,依照次序一一赏赐与各国以及各部落头目,只见这一赏赐何止是去了几百万的金银缎绢啦!待见一切分赐完毕以后,外国人这才开始谢恩而去了。

寡人如此大宴外国之后,已是志气骄矜,神情傲慢,便就对众臣夸口起来了。

说道:话说昨天之朝宴,西域塞外诸国想来已经是基本上都包括完矣!

刘眉好忙奏道:西域各蛮国,没有不前来贡献的啦!但却只还有天竺和拂菰,仍旧不理不睬不懂事的在沙漠之中晒着太阳耍,久久不来朝呐!

寡人听罢,龙颜大怒,说道:这些蛮夷外国之人,咋个敢如此抗逆天朝呢?朕誓将要有针对性的收拾他们一下,必得捣其巢穴呐!

说罢,

便见就要准备派遣兵将前去征讨,众臣见此,遂都慌忙奏道:兵不可穷,武不可随便就撸袖好战也!化外蛮夷之人,如何咋个征剿得尽啦!

寡人怒说道:朕如若是不去进行征剿的话,则天朝的威武尊严何在呢?

耿构奏道:陛下息怒,臣有一策,可以两全啊!现今西域塞外是突厥启可俊是最为强盛,为啥子不可以厚加恩礼于他,即诏突厥启可俊转讨那不听话的二国,如此便又不劳烦朝廷将士远征,却又可以彰显天朝威武尊严,此乃是以彼攻彼之计也!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说道:卿言最善也!

正如此计议之间,就见黄门来奏道:突厥启可俊与平安公主正在等旨。

寡人随即就命宣入进来,只见突厥启可俊与平安公主进来后,便就拜伏在地上,先谢过了宴。

遂就又奏道:我等蛮夷得天朝和亲厚恩,义属君臣,情同父子,便打算明天恭扫穹庐,敬开牛帐,愿奉一觞,称万年之寿,伏望圣驾俯临,以彰显柔远之化也!

寡人听罢,欣然传旨,说道:既然你我是一家亲,何嫌何疑呢?待明天朕必当会御驾亲临呐!

突厥启可俊是万分的欢喜,忙就谢恩而出去了。

这时,

就见有仆射刘觉火和大将军曹弼走出同奏,说道:这都是一些塞外豺虎也!其心叵测,陛下却咋个能以天子至尊去亲临蛮夷的虏帐呢?这不单是会亵渎万岁,也恐怕还会祸变难防啊!

寡人笑说道:圣天子有百神呵护,二卿何须过虑啦!

说罢,

遂就起身不听而去了。

次日,

只见寡人是大排銮驾,带领了两班子文武,竟自就直往突厥启可俊的营帐中而走去啦!

但见行走了不到半里路的样子,就早已经望看见了突厥启可俊与平安公主是一身锦衣花帽,挂玉披金,骑了两匹骏马,率领着各部落的头目,一队一队的鸣金击鼓,上前热烈的欢迎着前来接驾,看上去倒也是十分的齐整。

就见是貂帽狐裘作队行,弓张剑阔马蹄轻,外国蛮夷也多华丽,宝气珠光耀日明呐!

这时,

便见突厥启可俊也早望见了銮车,遂就赶紧分开了队伍,齐整的俯伏在两边。

高呼道:臣突厥启可俊热烈的迎接万岁!万万岁!

寡人随即就传旨,说道:着先行开道吧!

突厥启可俊闻旨后,遂赶忙就传令立即将后队改作成前队,便就见如同双龙一般,队伍悠悠扬扬的一阵倒卷而去了。

不多时,

就已经是来到了营门处,突厥启可俊忙就请寡人的玉轿竟直接升至牛皮宝帐内,只见那牛皮宝帐中早已经设立下了一张盘龙的泥金交椅,面前横铺了一张碧玉嵌万寿的沉香龙案。

但见寡人是高升宝座,文武都侍列于牛皮宝帐中,突厥启可俊和平安公主赶忙就依次上前进行朝贺。

话说,

这突厥启可俊虽说是塞外蛮夷之国,却也是富强无比,就见这牛皮宝帐之中布置的可是十分的侈丽啦!排设的全都是精金的美玉,动用的无非也不过都是一些地方特色的异宝奇珍,看上去真个是金光灿烂,夺目惊眼呐!

寡人看了,心中暗想道:他国尚且如此受用,况且,朕中国天子乎?

遂就问道:朕看你也是兵骁将勇,便就打算想命你替朕去征讨外国不臣,你能为朕忠心出力么?

突厥启可俊忙奏道:天子有命,臣敢不尽忠效力么?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说道:现塞外天竺和拂菰二国,久不入贡,看来是有些不太听话了,朕将打算派遣兵将去捣平巢穴,但却又恐会伤天地之仁,今朕便特赐你宝剑一口,前往进行征讨,待有功后,遂将另加封赏呐!

突厥启可俊领旨后,说道:臣虽说不才,但仰仗着天朝威武,兵临二国,管叫会望风革面,痛定思痛的悔悟,重贡来朝啦!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随即就命左右将宝剑交付与了突厥启可俊,遂又谢恩完毕,便就立即又献上酒来。

只见是玉盘金碗,琼盏瑶觥,一霎时,就已经看见桌上摆满了好东西,虽说也没有个啥子凤髓龙肝,却也都是一些山珍海错,但见幕帐外国乐平吹,金鼎内是兽烟飘彩,真个是锦绣铺张如粪土,珠玑狼藉似泥沙,莫说此地风俗不同,挥金穷奢却是一样同啦!

寡人见突厥启可俊是如此十分的恭敬,遂也就开怀畅饮了起来,就在酒至半酣的时候,便见突厥启可俊又叫出来了一班子女乐以供应圣上欢心。

这时,

就见寡人已经是醉眼模糊,当见到了那些女乐虽说都是一身的胡妆异饰,看上去却倒也生得是明眸皓齿,黛绿鸦青,十分的美丽。

便见有一队是善歌的,遂就歌了一回去后,就又上来与寡人献酒三觞,有一队是善舞的,遂就舞了一回去后,也上来与寡人献酒三觞。

但见那一班子女乐是如此这般的轮流歌舞升平,又依次上前与寡人献觞,直见已引得寡人是魂迷意荡,便就开始有些神智把持不定了起来,只见他满脸醉意的带着几分的酒兴一阵东顾西盼,笑声不绝,渐渐的就完全没有了一些天子的威仪体统啦!

大将军曹弼在旁边见了皇上的这个样子确实也是有些不雅,恐生不测,遂就赶紧目视刘觉火递了一个眼色去,刘觉火立即心领会意,便就走出位来。

奏道:乐不可极,欲不可穷,请天子回銮吧!

寡人听罢,却只是沉吟不语。

曹弼又上前来奏道:日已西斜,塞外也是没有夜宴的习俗呐!

寡人这才传旨排驾,遂又命要厚将金帛赏赐给各部的头目以及那一班子女乐,突厥启可俊和平安公主便立即就命那一班子女乐又上前去再三苦献天子,寡人就又饮了十数觞,这才登上车辇,突厥启可俊依旧领了各部落直送天子至御营,才又谢恩而去呐!

话说,

寡人自从经历了这场塞外之宴后,心中便就顿起了骄奢之念,就想要打算广选一批蛮夷之姬,以为塞外之乐,开始完全有些不晓得思归也!

后来,

又经曹弼和刘觉火以及众官臣的一番百般苦劝,寡人这才肯发驾还京啦!

当外国人都闻听到寡人要准备回銮的时候,便就都一齐将他直送入到蓟门,这才转身回去了。

寡人此次西域塞外之行,虽然说是糜费甚多,却是个个接踵来王,也是一时之盛呐!

只见寡人是车驾既返,一路上还想要历览边土之胜,遂就也不肯由前州的大道而行,一路上是逢山便要盘山,遇岭便就要过岭,众官也是苦谏不从。

这天,

便见当行至榆林地方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一条小路,叫做大斗岭,两边都是壁立的高山,中间的阔处不过丈余之地,又是崎岖险阻,车轿全都不能乘坐前行,却又如何咋个能容得下那行走之城的行殿通过去呢?

寡人遂也只得就骑上了一匹马儿继续向前走去,但只是可怜了那些宫妃彩女,她们一时没有了行殿可以容身,也就只得或是一队在前,或是一队在后的都是乱纷纷的与军士们混杂而行呐!待到了晚上的时候,凡是走不出岭口去的,便就只能与军士们在一个地方歇宿了。

时值寒冬季节,山谷中是北风严厉,就见已有军士们被冻死的了,刘觉火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样子啦!

便就对曹弼叹息说道:近来朝廷是极无纲纪啊!

曹弼说道:这却都是奢侈之报呵!

二人在背后的这一番议论,却不想早有人跑去报知了寡人,寡人听罢,大怒,便就暗暗的怀恨在心呐!

不一日,

就已经来到了西京,只见文武百官都纷纷出城前来迎驾,却就只有上国公姬大荣是只在皇城门前候驾,寡人当天军中劳苦不堪,遂也就传旨免朝,便就车驾竟自回到后宫去了。

待见他来到了后宫,槿皇后忙将他接住,遂立即排宴要与寡人接风叙旧,一宿晚景,不提。

次日,

寡人早起临轩,众百官一一朝贺已毕,只见姬大荣出班来奏道:陛下这一趟北狩风尘,可谓也是一路劳苦啊!

寡人说道:贤公守国勤瘁,可也是不容易呀!

姬大荣说道:北外蛮夷的风景,经陛下一番雄览,觉得咋样呢?

寡人说道:前些时日,话说那牛蹄是公然讥笑朕不知用兵,然朕这次銮车所至,但见边塞外国蛮夷之人也都是很懂事的就向风纳款顺服,伏地称臣,虽古之秦皇,汉武,也不过如此这般而已呐!朕看用兵又有啥子好难的么?真是好笑这些饱食终日的腐儒,开口闭口言兵,便就好像以为是要惊天动地一番似的啦!

姬大荣见寡人满脸都是骄矜之色,完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那么知书达礼,那么恭俭听话,也是那么的让人畏敬呐!便就赶紧假装的微笑着。

说道:陛下可不要错认啦!边塞外国蛮夷之人向化顺服,乃却都是看在先帝的余威上啊!咋个会是今陛下转走一趟之功呢?

寡人闻言,不觉便就一下子满脸通红了起来,遂又含羞带怒的说道:朕为天子,原本是并不想论啥子功呐!既然贤公乃是先帝功臣,试问,你其功又在那里呢?

姬大荣听罢,仅仅是笑了一笑,说道:老夫实在是无功呀!但陛下曾在亲王府的时候,却又不知究竟是啥子原因,还要屡屡与老夫下交呢?便就算是老夫无功于先帝,却不可谓无功于陛下吧?陛下何不自己用心想一想啊?

说罢,

便见他也不向寡人辞朝,竟然转身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下殿去了,但见当场就直气得寡人坐在龙座上一阵目瞪口呆,浑身抖颤,却又无可奈何,好半天也见他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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