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在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将你的那把破扇子收起来,不然的话,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帮你收了它。”
整日的拿着个扇子摇二摇,也不挑挑时间气候,晃得她眼晕。
凤逸彤一脸受伤的合起扇子,做出西子捧心状,满脸的郁卒,“小九儿你也忒伤四哥的心了,人家的这把扇子可是价值连城,怎么就成了破扇子?你要知道,这把扇子用的可是上好的和田玉为骨,以金……”
“四哥,都知道!”
默不作声的凤默然,抬起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冬天里拿着把扇子,就算是再如何的贵重,看在别人的眼里也是不伦不类,也就只有四哥能拿得起来。
话被人打断,而且打断他话的人竟然还是一直以来不长说话的六弟。皮笑肉不笑的瞪着他,凤逸彤用合着的扇骨,以极为挑逗的方式挑起凤默然的下颚,凤目微挑,“六弟,你这是什么态度?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你这一声哥不叫的,反而来伤我的心,也不怕我难过吗?”
慢条斯理的推开下巴上的扇柄,半垂着眸子,僵硬的说道:“为何要怕?”
“咳咳咳!”被这样的煽情的一幕刺激到,鸾歌一个不察,被含在嘴里的酸梅呛到了喉咙,猛地咳起来!
真的是太、太、太……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吃个东西也能呛到,真是让人一点也不放心!”
因为这一插曲,凤逸彤与凤默然也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透着担忧与不解。他们刚刚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咳得满脸通红的鸾歌,缓过气来之后,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只是刚刚忽然……额,有些诧异而已!”
诧异?男人之间面面相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地方值得诧异?见她不愿多谈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不愿说就不说吧!
掀起窗帘看了眼外面的景象,白月卿起身道:“已经快要到了岔道了,我去与王爷说一声!”说完就挑开车门,嗖的一下子飞跃出去!
这几天,虽然路袁天一直都走在队伍的前面,但他也知道那辆可以容纳十来个人的马车中的事情。自己的女儿这段时间似乎害喜害得厉害,当初温雅怀孕的时候,似乎也是如此,那时候真的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瘦得那叫个厉害。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女儿也是这样的情况,虽然没瞧见人,但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王爷!”
一声叫唤,将在沉思中的路袁天叫了回来。一转头就见白月卿站在马下!
“白公子,是不是鸾歌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这样,鸾歌现在很好,王爷放心。我想王爷也知道,这段时间鸾歌害喜害得厉害,什么东西一吃下去就会吐出来,所以我们打算在前面的镇上做一些停顿,就暂时不随大军前进了。等她身子稍稍的好一点之后,我们便即刻的赶去那边!”
路袁天点头,这一点怎么和她娘这么像?害喜都这么严重。遂连连点头,“也好,那个丫头原本就瘦,再这样折腾下去的话,不知道要瘦成什么样子。如此你们也就帮我好好的照顾她,我现在就不过去了,前线紧要,一刻都不能耽搁。白公子,这段时间鸾歌就拜托你们了!”
“王爷放心,我们都会誓死保护她!”
说完这句话,白月卿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便转身回去了。
“其实也用不上‘誓死保护’这个词吧?”
不明所以的路袁天,因为这话中的含义,有些震惊,木讷讷的低语。
话说回来了,他女儿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一个两个的男人似乎都有可能,却又不像。倒是那个已经去世了的宁夜轩蛮像的,他死的时候,鸾歌伤心欲绝的样子,至今他还是记忆犹新,难道说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爹?
理不清头绪的快要做外祖父的路袁天,晃了晃脑袋,大手一招,“三军全速前进!”
明显的,四十万大军的脚程有了加快的迹象,而就在小镇的交叉口,路袁天带领着大军直直的向前走去,鸾歌他们乘坐的马车,则在交叉口向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这个城镇倒是一点也不小,是距离边境重城幽州城最近的一座城镇了,来来往往的商贩也是数不胜数。
对于他们这样的外地人,这里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马车上的人下了马车之后,却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是,这些人外地人确实见过不少,但是如此俊美脱俗,风格迥异的美男子,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一刹那,万千风华都聚集在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身上!
街道上的无论男女,这个时候都出神的望着他们。虽是都眼带惊艳之光,但男女之间所想的却一点也不相同。
男人是不屑加嫉妒,女人是倾慕加痴迷。
面对周遭的目光,凤黎昕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在跳下马车的瞬间,连忙转身,想要扶住下车的鸾歌。
在马车中憋了好几天的鸾歌,钻出马车的时候,深深地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觉得心口的闷意也消了很多。一身粉蓝色的厚重大氅遮挡了外面的寒风,如玉的双手搭在凤黎昕伸向她的手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投注在我身上嫉妒的视线,话说,我们需要这么招摇吗?”
抚着她走进客栈,凤黎昕只是浅笑,倒是一旁的凤逸彤有节奏的敲着手中的折扇,调侃道:“我记得以前有个人怎么说来着?说什么人贵在逍遥,别人嫉妒我,是因为我有那个资本让别人嫉妒,别人求都求不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