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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归去

次日清晨,和煦地阳光唤醒了熟睡的两人,莎莉揉了揉眼睛想拉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轻轻一拽,却见金发少年侧躺在她身旁,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她一惊,连忙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衣服还在身上,也没有撕扯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莎莉皱起鼻子,用腿踢了踢身旁的“肉块”,瑞恩哼了一声,身子向一侧翻滚180°,正好压到莎莉的一手一脚,他终于睁开双眼,看见莎莉醒了,他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今天是周日啊,起这么早干什么?”莎莉将手从他身下抽出,傲娇道:“谁要和你睡在一起啊喂。”说完就离开沙发了。

瑞恩正打算睡个回笼觉,还没躺下五分钟呢,就见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边上说:“我们租了12个小时,马上时间就到了,快起来,懒虫。”他重重拍了两下沙发,不情愿地起来了。这不是他懒,昨天和酒桶的对抗十分凶险,虽有萨卡利斯相助,但他精神上受的伤只能用睡眠恢复,所以他现在渴望睡眠。

他简单洗漱后就离开了舱室,驾着游艇靠岸,将钥匙交还给老板,两人就离开了码头。瑞恩没精打采地跟着莎莉的步调,她的金发微卷被晨风吹散,白色长裙搭配上水晶高跟鞋显得莎莉仿佛一位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

但此时的瑞恩只想补觉,完全没有兴趣欣赏美人。于是他对莎莉说:“我好困啊,不如约会就到此为止,我想回家了。”莎莉秀口微张,冷酷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但见他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只好答应他先开一间房供他休息。但莎莉重申到只许他睡三个小时,不能浪费宝贵的上午,瑞恩答应了。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一家旅馆内,前台小姐姐见状微笑道:“两位,我们这里有不同主题的情侣客房,请问两位喜欢什么风格的呢?”莎莉看着那张图表,什么“玫瑰恋人主题、性感护师主题、情趣教室主题”,感觉心理有些不适,还是旁边即将昏睡的瑞恩选了一个“可爱空乘主体”,随即瑞恩拿着房卡迫不及待的上楼了,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前台小姐姐差点笑出来了。莎莉略感尴尬,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瑞恩一进房间,立刻扑在床上一动不动,床单上的图案是一架飞机。地板和家具营造了一种头等舱的感觉,衣柜是打开的,里面有空乘和机长的制服,不知是为了满足哪方面的需求(莎莉内心os)。莎莉局促的坐在床边,看着诡异的装修风格和奇怪的道具(绳子,皮鞭,蜡烛),精神上也不太舒服,过一会儿她实在待不下去了。干脆离开了旅馆,来到对面的街道一家咖啡厅里坐着,给瑞恩发了条短信。即使坐在咖啡厅里,莎莉还是感觉恶寒不已。

到上午10:00,酒桶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教堂风格的地下室里,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里是一个供猎魔人休息,疗伤,修炼的据点。根据身份,酒桶有一间自己的修炼室。他挣扎着从铁床上起身,伤口都用了药,基本都已经消肿了,但他还是感觉脑海一阵阵刺痛,不知是怎么了。他回到修炼室静静冥想片刻,懊恼地发现无法恢复受损的精神力,他决定寻求牧师的帮助。

他修炼室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耶稣雕塑,他将精神力部分注入其中,雕像上闪动着三色光芒,并且逐渐向酒桶身上延伸,渐渐修复着他受损的精神,但速度之慢,令酒桶大为吃惊,这代表着造成伤害的法则之力品阶不低,甚至不逊色于教堂中天使长降下的法则之力。不久,修炼室门被一名牧师打开,只见象征牧师身份的白袍上嵌着两道金纹,代表着专为异能者疗伤的牧师。牧师身上也有不弱的精神力,但缺乏攻击手段。那牧师抬手悬在酒桶头上,精神力在手心聚集成雾状,缓缓渗入酒桶脑海,治疗着他的精神力受损。牧师们的精神力是无属性的,因此可以治疗各类异能者的精神力受损。不久牧师便停手,额头沁出虚汗,转身离去。

当牧师离开后,门并未关上,身穿黑色长袍戴着十字架的中年人走进来,此人正是伦敦教堂的主教,戴维斯。见他进来酒桶行了一个宗教礼仪,中年人摆手示意他站起身来,开始询问酒桶遭遇了什么敌人。酒桶表示自己想不起来,记忆可能被敌人清除了。主教从怀里掏出十字架给酒桶戴上,霎时间十字架发出璀璨的银色光芒,酒桶身上忽然传出一股法则之力,似乎被十字架的气息激发了,在银色光芒的照耀下,无根之水的法则之力缓缓消散。酒桶只见主教脸色阴沉,他正想追问却被呵斥退下,只得将十字架留下然后离开。

侍奉主三十年的戴维斯心情从未如此糟糕过,他在心里祈祷“万能的主啊,人间出现了毁灭法则,撒旦正将魔手伸向您忠实的信徒,您的仆人谦卑地等待您的拯救。”十字架发出乳白色的光晕,天国的神谕以此为载体传达到主教心里,他在心底重复一遍:“派遣普通神职人员监视伦敦北区,撤出猎魔人,耐心等待。”他将简短的神谕牢记,旋即回到教堂,将神谕报往教廷。

以往主的神谕一般只会传达给教廷,再由教廷向下传递。今天却直接越级传递,可见主有多么重视。他坚决贯彻了神谕的指示,将猎魔人撤回来,不许任何人擅自行动,随后这座教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此时瑞恩在情趣旅馆的大床上正呼呼大睡,怀里的黑剑却隐隐发出三色光芒,正昏睡着的他似乎做了个梦,一个相当真实的梦,梦里出现了一个四翼天使,奇怪的是它的羽翼是暗色的,边缘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瞳孔也是奇特的金色,瑞恩这才反应过来,他就是萨卡利斯。此时眼前的萨卡利斯和初见时更加丰盈具体,隐隐给瑞恩一种巨大的威胁。

他以意念沟通萨卡利斯,询问变化的原因。只听堕落骑士道:“那个猎魔人小家伙被我吸取了精神力,所以我这缕精神印记就壮大了些。”他惊奇不已,萨卡利斯竟然能靠吸收异种精神力来壮大自己,不愧是魔鬼的属下。然后萨卡利斯开口了,他严肃道:“经过昨天的战斗你应该明白了你有多弱,如果只拼精神力,猎魔人中的大半都要远胜你,如果我不出手,你会被活捉,那个酒桶只会重创。”瑞恩凛然道:“我会尽可能用更多的时间冥想增长精神力。”

萨卡利斯微微点头,接着又说:“大人已经告诉了我新发现的神性精粹的位置,你何时能动身?”瑞恩想了想,学期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答道:“一个月后吧。”萨卡利斯微微点头,交代他准备一些东西,他一一记下,随后梦境悄然破碎,他醒了过来,看到信息就前往咖啡厅,一眼看见了静静坐着的莎莉。他坐在旁边的座位,牵住她的小手,微笑道:“剩下的时间你来安排。”莎莉唇角勾起,当下牵着他走出咖啡厅,径直前往一个市中心的商场。

不多时,瑞恩坐在专柜前的沙发看似发呆实则冥想,莎莉兴高采烈地选着衣服,不时让他评价好坏,他就以“不错,很适合,一般,还是上一件好之类敷衍。”这也不能怪他,繁复的样式和搭配几乎看花了瑞恩的眼睛,反正莎莉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瑞恩还是大饱眼福,见莎莉试了许多衣服,有半身裙、吊带、襦裙、jk制服、连衣裙、工装裤、短裙黑丝等等。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莎莉在故意诱惑自己,但显然他想多了。

莎莉一心挑选着衣服,瑞恩的评价完全没有影响她的选择,以一向挑剔的眼光,莎莉只选了六件衣服,瑞恩抢先结了账,在莎莉耳边坏笑道:“我今天要包养你。”她掐了瑞恩一下,后者笑容不减。她索性打算掏空瑞恩的钱包,笑盈盈看着他道:“哥哥,人家想买很多包包和首饰可以吗?”他的笑容一下变得有点僵硬,莎莉则跑到奢侈品专柜,一口气买了七个不同品牌价格晃眼的包,又跑到珠宝店买了许多首饰,包括但不限于“红宝石项链,绿宝石胸针,各种戒指,还送给瑞恩一条简单的项链。”

瑞恩的银行卡爆了,她眨着眼用自己的银行卡补上了余款,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想包养姐姐,这点钱可不够啊,小弟弟。”瑞恩苦着脸没有理她,肉痛地捏着自己的银行卡,感慨资产阶级俏小姐的奢靡生活。莎莉将珠宝首饰统统装进他的背包,听着清脆的碰撞声,瑞恩更心痛了。然后她又将那条简单的项链给瑞恩戴上,简单的动作她却有些慌张,这是一条银制项链,吊着一个点缀着四颗蓝宝石水晶天鹅,它的寓意是“忠贞不渝的爱情”。瑞恩摆弄着小天鹅,问道:“这有什么含义吗?”她骗道:“寓意高洁孤傲,不与人同流合污。”瑞恩抚掌大笑:“正符合本少爷的气质!”

莎莉瞄着他的神情,只见瑞恩没有惊喜感动的样子,感到奇怪:“可恶,又在装作不明白吗?”旋即冷哼一声,向下一家专柜走去,那是一家男士服装专柜。瑞恩连忙跟上,劝道:“大小姐我的衣服够多了,您就别操心了。”莎莉没有理他,又开始了发泄般的购物,心里在生闷气:“我都表现得那么直接了,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可恶。”

旁边的瑞恩自觉无力阻止,仰望着头顶叹息,却不知自己踩中了雷区却不自知。等到回去的时候,瑞恩手上拎着、背上背着、头上还顶着个包裹,莎莉气鼓鼓地走在前面,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那里的天空布满了像火烧般的云霞,橘红色的光穿过云霞照在两人身上,似乎温暖着初生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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