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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日记本上

日记本透着一股少女的清香,第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内容是身着蓝白条纹病服的少女举着一只小巧瘦弱的黑猫。黑猫有一对碧绿色眸子,这也是黑猫最出彩的地方。

照片上黑猫眸里流露出浓浓的依恋,好似这少女是它猫生的全部。

阳光透过树叶的细缝留下斑驳的印记,在少女苍白的手臂呈现深浅不一的影子。

少女张着嘴笑着,两侧脸蛋上的酒窝像是灌了蜜一般。

与少女相似,黑猫同样张着嘴,小巧的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

高耸的大树、碧绿的草坪、少女的酒窝、黑猫的绿瞳组成了一副靓丽的风景线。

“喵?”

辛巴的尾巴垂在照片上,通透的双眸里透露出点点疑惑,像是对照片上的情景熟悉又陌生。

“这张照片拍摄的角度不行,没把小猫的尾巴照全,不然就能确定是不是你了。”

白戈轻轻挠着辛巴的下巴,就看见它享受的闭着眼。整个身子都趴在自己盘坐的大腿上,带着白点的尾巴依偎在自己胸前。

一页一页翻着日记本,日记本上都是少女所见所闻。

“二月二十日,阿德曼医生今天给我带来许多糖果,虽然有点不舍,我还是把糖果分给病房里的其他人,就连我最讨厌的鼻涕虫也拿到了。我把糖果的包装纸都收集起来,有蓝色、橘色、绿色、黄色,我都要用这些好看的包装纸给阿德曼医生叠千纸鹤。”

“二月二十三日,病情又加重了,阿德曼医生说她出来的时间又变长了,连给阿德曼医生叠的千纸鹤都被她搞坏了,我讨厌她。”

这页日记还有泪水干涸的痕迹,少女字迹娟秀,字与字之间留有空格,整齐又漂亮。下一页日记日期却是二十天以后了。

“三月十六日,阿德曼医生说我这些天一直保持沉睡状态。她在我沉睡时会跑出来,她打晕了看守的护士,还把阿德曼医生打伤了。为此,不得不把我捆在床上。不过,现在我醒了,可以放松对我的监管了。阿德曼医生给我带来了一只黑猫,说是给我醒来的奖励,我很喜欢它,它长着柔顺的黑毛,像是妈妈秀发一般。我很想妈妈,阿德曼医生说妈妈去了南极,等我病好了就能跟妈妈见面了。”

“三月二十七日,小黑很不听话,把阿德曼医生的白大褂撕烂了。我狠狠的教训了它,它平常都不是这样的,自从我昏迷醒来,它就变成这样了。它对阿德曼医生有很大的意见,每次医生过来都要换一件新的白大褂。”

“三月三十一日,阿德曼医生摸了我的头,还让我改口叫他先生。小黑也几天都没有什么精神,叫声也有气无力的,我还在小黑的肚子上发现了一道细长的刀伤。我抱着小黑去找阿德曼先生,阿德曼先生说是在我沉睡时她拿刀伤了小黑。我内疚又自责,我没有保护好小黑。摸着小黑肚子上的刀伤,眼泪就涌了出来,小黑并没有怪我,还安慰着舔了我的手心。”

白戈随手翻了后面几页,这几页纸满是泪干的痕迹。娟秀的字体也在泪水中变形,个别字还模糊不清,看来是写日记的时候哭了好几次。

“四月二十一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请求阿德曼先生把小黑送走,她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小黑身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最近的一次她还把小黑额头上的毛全部剃掉了。现在小黑动不动就昏迷,我真不敢想象,在我沉睡时,小黑还要受多少伤害。她以前不像这样的,她重来不会这样伤害其它生命的。”

“五月四日,上次阿德曼先生驳回了我的请求,他说只有小黑在我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如此安静。阿德曼先生对小黑的兴趣越来越大了,甚至在小黑脖子上装了个监控器,说是能从这里看到我身体的状况。但是小黑很不愿意,总是把监控器往桌腿上撞,脖子周围的毛都磨秃了。”

“六月十九日,最近我发现小黑对我很冷淡了,我张开手都不往我怀里扑了。阿德曼先生说她又出来了,这次她差点害了小黑。小黑额头上绑了一圈圈的绷带,她把小黑额头打破了,怪不得小黑不愿意搭理我。不过,它还是一样讨厌阿德曼先生,小黑力气又大了,阿德曼先生要拿着钢板才能靠近它。”

“七月二十五日,我下定决心去做那个手术,我要把她彻底从我脑子里去掉。她越来越过分了,她把小黑的额头开了道口子,小黑每晚都疼的大叫,每次把桌子腿咬断还要咬钢床,把嘴巴磨的都是血,牙齿也换了好几次。我给阿德曼先生说想要手术的时候,他只冷淡的嗯了一声,他不是最期待我做这手术的吗?”

“八月十八日,我还有两天就进手术室了,我心情从没有这样复杂过,我很担心要是没有把她去掉,我该怎么办。不过,我一想到小黑我就有力量了。小黑对我更冷淡了,现在都不愿意我抱了,只在我四五米周围游荡。它的体型越来越大了,它不像是猫,更像是一只稍年幼的猎豹。不过,它还是一样讨厌阿德曼先生,现在要五六个全副武装的人才能带走它。”

“八月十一日,我手术时间推迟了,阿德曼先生现在也不愿意搭理我,我跟他说三句,他才回我一句,我有点伤心。小黑马上要离开我了,阿德曼先生说只有它离开了,她才能出来。二十多个迷彩服军人冲进了我的病房,每个人都拿着一个两米多高的盾牌,手持着半米长的电击棒。我想叫它们不要伤害小黑,但是他们只听阿德曼先生的,而阿德曼先生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就没有动作了。”

“八月二十四日,这是我进手术台的那一天,我在桌子上发现很多撕碎的纸条,纸条上都用黑笔写着逃!快逃!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恶魔!阿德曼先生说这是她为了搏命而做的事,阿德曼先生说了很多心里话安慰我。我怀着忐忑的心进了手术台,脑海里是小黑当时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场景和泣血的尖叫。”

这两页都遍布血迹,字体也不再是娟秀了,而是一种匆忙写下的潦草。

再往后看,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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