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紧要的关头,洛凝却是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他,此刻他双眼早已染上情欲,哪里肯放她离开。
只听美人儿似撒娇般的开口:“夫君,合卺酒还没喝呢。”
原来是这个,孤夜寒这才绽放笑容,抱着她来到桌前,行完这成婚的最后一礼,只是洛凝的口中的酒,竟是是他用嘴巴渡给她的。
而后,两人终于共赴巫山,一室旖旎,身心合一。
朝阳初升的时候,花船依旧游荡在湖边,那些燃了一夜的红烛,此刻终于灭了,阳光洒在红帐之上,屋子里的柔情蜜意丝毫未减。
这似乎是很不公平的事情,男子的体力天生就女子要好,孤夜寒很早就醒了,正低头看着怀中的美人儿,眉眼清秀,俏丽动人。
许是因为初经人事的缘由,经过一夜的绽放,此刻更是显得娇艳欲滴,美的不可方物。
孤夜寒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美艳,摩挲着她的红唇,身体的某处,竟是又悄悄地苏醒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一向是懂得克制的,可她的身体就像是致命的毒药,让他无法自拔,想起昨夜的索取无度,他有些懊悔,好在没伤着她。
此刻他当然是明白,她需要休息,自是不敢乱来,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拼命的自我调节。
没过一会儿,洛凝也悠悠醒来,看到孤夜寒一脸痛苦的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不适,忙要起身去看,谁知被子都还没掀开,耳边就先传来某个压抑沙哑的声音:“凝儿别动。”
随即,洛凝便感觉到某处的滚烫抵着自己,便立刻明白了什么,想起自己昨夜的疯狂模样,实在是羞的不能见人了。
赶紧乖乖躺好,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直到感受到孤夜寒起身,才敢露出一双眼睛。
看着他已经穿戴完毕,又见阳光强烈,瞬间想起了什么:“不对,这个时辰你怎么还在这里?”
孤夜寒回眸一笑,不在意的说了句:“今日早朝取消了,凝儿放心。”
什么?因为她误了早朝?这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你这样,我会被说成是红颜祸水的,孤夜寒,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洛凝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
“乖,叫夫君。”
“不叫。”洛凝头一偏,懒得看他。
孤夜寒也不恼,拿起她的衣服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相信我,没人敢说朕的皇后,嗯?来,夫君帮你穿衣服。”
说着便要上手,吓得洛凝赶紧抓紧了被子,扭过头来嚷嚷:“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你转过去,我自己会穿。”
“娘子全身上下哪一处为夫没有看过啊,帮你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洛凝佯装生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其实孤夜寒也知道,洛凝脸皮薄,容易害羞,也不过就是逗逗她,倒没想过真的帮她穿衣服,毕竟自己也受不住。
微微一笑,听话的出去了。
待两人离开连心湖,再次回去,他们之间的气场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众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因为皇后破天荒的取消了今日的早朝,不过确实没人敢说些什么。
毕竟孤夜寒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不进后宫,若是能早日添得一位皇子,众大臣们倒也高兴,比起无用的早朝,这才是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皇室的子嗣繁盛,国本便不易动摇,想想先帝在这个年纪,膝下已有两子一女了。
自从那日开了荤,孤夜寒便是日日也不肯宿在养心殿了,每天无论多晚,都要来这凤鸾殿,与佳人温存一番,否则必是闹得洛凝也无法安睡,跟个小孩子一样。
而皇后日日承恩,专宠于后宫,更是无人再敢动什么歪脑筋了,一个个的倒是都学会了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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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秋猎前一日,洛凝心情出奇的好,总算是能动动了,也好看看宫外的蓝天,整日在这四四方方的殿内,可是要把人闷坏了。
前几日她差人在御花园里做了个秋千,正欲前去一试呢,突然见叶玄阳与她通信的信鸽飞进来了,去取下那字条,只见上面写着: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他终于是肯回去了,这是想在离开之前见她最后一次吗?
洛凝没有多想,他留在这儿这么久本就是因为她,他来这南越的起因也是她,如今他终于想通要回去了,她去送送也是应该的。
可是身为皇后,自然是不便见外男,如今她不仅要顾及自己,更要顾及他的颜面,于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溜出去了。
说来还真是巧,上次她和叶玄阳说话不小心被沐灵儿撞见,如今沐灵儿与他说话,又不小心被她撞见。
听到他那么决绝的声音,沐灵儿愣在原地,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却偏偏还是不死心的来听他亲口拒绝,听说他要走了,她放下将军府千金所有的身段和尊严,来求他带她一起离开,却只换来一句“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我不能带你走”。
阳光从叶玄阳的背后洒下来,逆着光线她看不真切他的容颜,可那道微笑的弧线和疏离的神色却像是一条冰冷的蛇钻进她的心,将她狠狠的绞住,冷的彻骨。
她怕再不离开,她会彻底的失控,一转身,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落,她飞快地跑了出去,甚至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洛凝。
她现在需要好好哭一场,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地方。
洛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进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灵儿是个好姑娘,你不该负了她。”
“那你呢,前有上官锦一,后有孤夜寒,你眼里可曾有过我?心里,可曾动容过半分?”叶玄阳不为所动的说出了内心压抑已久的话。
洛凝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啊,灵儿是个好姑娘,他又有什么错呢,终究是她负了他,这一生,她都是欠了他的。可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分先来后到,她也没想到,她会爱上南越的皇帝,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相识相知。
“算了,如今都要走了,也不指望你能说上几句好听的,你从来都是如此,我也早就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了,今日咱们不说这些,我就想你单纯的陪我吃一顿饭,当是为我践行了,可好?”
认识了十几年,如今却是要一起吃一顿饯行的饭,而且日后可能再也无缘再见,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好。”洛凝就像小时候一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桃花树下她面貌如初,欣然应允,这也许是她能送他最后的礼物。
席间叶玄阳不住的给她夹菜,他夹多少,她就吃多少,乖巧的不行,两人倒是第一次相处的这么安静。
“什么时候走?”洛凝头也不抬的问。
“明日,你不用来送我,我怕我会舍不得。”叶玄阳光顾着照顾洛凝,几乎没吃几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淡淡的,隐藏着他所有的小情绪。
一顿饭愣是从中午吃到下午,洛凝听他嘱咐了许多,絮絮叨叨的,简直不像个男子。
最后见时辰不早,终是说出了那句:“待繁华落尽,惟愿君此生安好。”而后,便辞去了,孤夜寒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就在那处一直坐到了晚上,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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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一回宫,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凤鸾殿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无人敢起,殿内出奇的静。
她随便拉起一个丫鬟问道:“怎么回事儿?”
“娘娘还是快进屋去看看吧,皇上从午膳就已经来了,发了好大的脾气。”
那丫鬟还有些心有余悸,颤颤巍巍地说道。
洛凝听完还不解,最近怎么越发的小孩子脾气了,这又是闹得哪出呢,快步走了进去,还没出声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力道大了些,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费了好半天才推开他,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她便忍不住的咳嗽,孤夜寒连忙意识到是自己伤着她了,匆匆在她背上轻拍,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对不起,是朕心急了。”
过了好一会儿洛凝才缓过来,无语的说道:“又怎么了你这是,谁又招着你了,跑到我宫里乱发脾气。”
洛凝像是跟小孩儿说话一样的语气,默默的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谁知孤夜寒接下来的话却是无比幽怨:“谁让你出宫不跟朕报备,朕以为......以为你要抛弃朕,去跟别的男人海角天涯。”
一想到暗卫来报说他们席间的情景,他就胸口发闷,极度不适。
洛凝惊地一口水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有想象力呢,微微叹了口气,放下茶盏耐心的解释道:
“叶玄阳他要走了,我是去给他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