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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真缺德

连续“敲诈”了陆长几日,明儿终于对画画失去了兴趣,而陆长此时正忙于往来溪水与小院间,亦步亦趋的学着木大叔的脚步,虽然辛苦,心中却是坚定无比。

篱笆院中,明儿正拿着一根萝卜,逗弄着小黑,

“来,吃口萝卜败败火......你敢不吃?信不信我把你打扮成猪画下来!”小黑吓得一哆嗦,无奈抱起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一颗萝卜,用力的啃了起来。

“真乖!一会再给你搞颗大的,作为奖励!”明儿拍拍手上粘的泥巴,对着那边忙着砍柴的武圣大叔说道,“我说木木,那咫尺步是你成破镜成圣时才悟出来的,这么早就教给陆长,会不会有点拔苗助长啊?”

“我可没教他什么,他自己愿意跟着练,关我什么事。”木大叔砍着柴并未停手。

“切~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和当年你来的时候一样,对人漠不关心。”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关心他干嘛?”

“你儿子,我也没见着你上心啊,对了还有你孙子,你重孙子...”

“提那些作甚,我就是我,与旁人不相干。”

“真是没意思,和你呆一起这么多年,一点都不上道儿。可怜的我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你这个老头子身上,哎~”明儿说完,也未见多么沮丧,在菜地里走来走去,一眼就瞧中一颗,伸手拔出一颗巨大的萝卜,“小黑啊,你年纪还小,要多多补充身体才行,等会儿把这颗也啃了。”

小黑与木大叔一起打了个冷战,心中埋怨道。

“我不想啃萝卜了,陆长,我想吃肉。”

“我是老头子?你还是老处女呢!”

......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摆在陆长面前的午饭与往日显得与众不同,炒萝卜丝、炒萝卜片、凉拌萝卜条、白水煮萝卜块?还有蹲在旁边,正奋力消灭一整棵大萝卜的小黑。

“最近天气热,大家败败火。”木大叔随口说道。

天热败火?现在不是冬天嘛?陆长也不敢问啊,只好默默的吃着。就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叫喊声,

“陆老大?陆老大?......”正是那个多日不见的胖子,陆长冲着胖子挥手,喊他过来。

瞧见陆长,胖子开心的跑了过来,瞧见几人正围着一堆萝卜吃饭,“陆老大,可让我好找啊,你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胖子瞅瞅院子周围,突然看见小黑,“哪个家伙这么缺德,给小黑喂萝卜吃?哦,对了,陆老大,说来也怪了,今天这书苑的厨子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午饭送过去一堆萝卜,还好哥们儿牙口过硬,可怜那个老莫儿,吃的直放屁。”

怕什么来什么,陆长知道胖子怪话多,可偏偏自己都没来得及出声制止,这家伙全顺嘴溜出来了。偷眼瞧了瞧明儿和木大叔,准备给胖子介绍一下,被黑着脸的明儿和木大叔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给制止了。

“我就是喂小黑吃萝卜的那个缺德家伙。”

“我就是抽风做萝卜的那个厨子。”

“哦,就是你们俩啊,看来这环境是差了些。没关系,来,这些银票拿去,买点好吃的。你这老头也真是的哎,孩子让你养成这样!你瞧这孩子瘦的,眼皮都快长一起了。另外别整天做萝卜,我倒是没啥,那老莫和我住一起,老是放屁真让人受不了。”胖子拿出几张银票分别递给明儿和木大叔。

明儿和木大叔正要发飙,陆长看情形不对,赶紧把胖子拉到一边,“你终于出来了,这么多天都在里面干什么呢?”

“也没啥,那老莫整体对我说三道四的,一会说我不学无术、一会又嫌弃我打呼噜磨牙,我全当他是耳旁风。后来又对我的食量不服气,天天就让我在那里面吃了睡,睡了吃,你还别说,那里面又大又宽阔,这家伙好东西还真不少呢。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哈哈,终于练成了一项绝世神功。”胖子说的眉飞色舞。

“绝世神功?”

“嗯,”胖子悄悄看了还坐着的那两个家伙,压低声音继续说,“我现在不光啥都能吃,而且还能吐!我给你表演一个。”说着胖子就把手指伸进嘴巴,开始干呕。

“打住!打住!这儿正吃饭呢。”陆长赶紧拦着,“忙活这么多天,你就告诉我这个?我他娘的,一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吐奶了!”真是拿这个胖子无法啊。

“不是的,此吐非彼吐,哎呀,说不清楚,我还是给你演示一下吧。”说完胖子四下打量,看什么好下嘴。瞅了半天,看见院子篱笆边立着一根扫帚,不由分说,拿起来便啃,咬的嘎嘣嘎嘣那叫一个清脆,不一会就把整条扫帚吃进去了。

陆长张着老大的嘴巴,呆呆的看着胖子,倒不是因为胖子吃了扫帚,而是...那个扫帚刚刚被木大叔用来打扫过茅房。

正在陆长惊讶之际,胖子用手指扣了扣喉咙,干呕了几下,只见一把异常迷你的扫帚出现在胖子手中,一瞬间的功夫,又变成了正常大小的模样。

“就是这个意思。”胖子将扫帚递给陆长。

陆长接过来反复查看,没错,确实还是那把扫帚,下面还带着一点点“异物”呢。

“胖子,这也太神奇了,以后出门咱们不用带行李了!哈哈哈哈。”陆长也是有些惊奇。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打算买所宅子把它吃了,以后咱们出门都不用住客栈了,能省下不少钱呢。我还有些其他想法,打算跟你商量商量呢......”胖子的话匣子打开就是个没完没了。

“嗯...嗯...对,对,咱们还可以...”二人在这里窃窃私语,说的眉飞色舞,陆长开心的恨不得对着胖子亲上几口。

“我说,你们两个恶心完了没?”木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那条可怜的扫帚...

被人打断,陆长这才想起来问,“胖子,你今天来是专门给我演示吐扫帚的啊?”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大师伯让我来喊你,说是召集大家要开什么会?”

“那你不早说,赶紧走吧,别让人久等了。”

陆长拉着胖子,沿着山路来到子其先生门前,狄盛早已再此等候,让进二人。

这还是陆长第一次进到别人住所,果然很大,陈设倒是简单,各种文人雅士用的物件应有尽有。要说最醒目的便是那沿墙摆放,堆叠整整齐齐直到房顶的古铜钱币,我的天!这得多少钱啊!看不出子其先生还是有钱人。

子游、老莫早已经坐在蒲团上,狄盛示意陆长二人坐下,便乖巧的坐在子其右侧的蒲团上。众人到齐,子其先生开口说道,“几位师弟、师侄,前些日,皇室传来消息,将于正月十六正式送二公主出嫁。按照规矩,我谵言雅苑也需派人随行,以示对大泽国的尊重。二位师弟,意下如何?”

“师兄,这事还用的着商量,三师弟正是适合人选,你说是吧?”子游笑着,挑眼看了下莫悲墨。

“嗯,师傅不在山中,我身为大师兄自然要守护师门。二师弟,日夜赶制各式物件,也是脱身不得。三师弟与那烟云阁,早早有婚约在身,此行还是烦劳三师弟走一趟吧。”

“师弟责无旁贷,此行是我孤身前往,还是......”莫悲墨赶紧起身搭话。

“嗯,今年两位师侄拜入我书苑,虽然我谵言雅苑不在乎那些虚名,也未举行什么收徒典礼,可总归是我书苑之人,不可让天下人小瞧了我们。这样吧,狄盛、万亿二位师侄便跟着你一同前往,”子其先生又看了看陆长,“陆长公子并未拜师,还算不得是书苑之人,可自行决定。”

什么意思?大老远的让我过来,就这么一句自行决定。

众人起身,拜别子其先生,出了茅屋。

陆长却被子游叫住,“陆长,我猜你肯定是要跟着去的,喏~这几样东西随身带好,关键时候能够派上用场。哎~真是干着啃萝卜的事,操着父母的心。”塞过来几样东西,不待陆长接嘴,已经转身回屋。

陆长愣愣的看着手中四件东西,这不还是那四件笔墨纸砚嘛?干嘛?又送我四个问题?

莫悲墨,看着陆长不明就里,解释道,“这四件东西,别人只知道可以问二师兄四个问题,实则这乃是二师兄的得意之作。虽然品相是差了点,但是二师兄制作之时确实极为用心,皆是上好的材料,被二师兄的浩然之气反复灌注。再交由大师兄,整日朗诵圣贤箴言温养。三年制作、三年灌注、三年温养,这才完成。”

自己还真不知道,这几件东西原来这么珍贵,看向子游的房门,陆长有些感动,要不就拜师算了,好像也不吃亏啊。正欲迈步过去,可惜子游已经转身离去,胖子适时插嘴道,“陆老大,马上要过年了,咱们也得回家看看了吧?”

“嗯,是啊,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是应该回去了。”拜师的事情,还是等回来再说吧,哦对了,还是得去拜别下明儿和木大叔。

拉着胖子一起,又向后山走去。

向明儿和木大叔说明情况后,要回了小黑,明儿虽然百般不愿意,也只好归还。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跑回屋中又折返回来,“陆长,这里有些钱,你带在路上。”

陆长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银票,起码有十几万两,有些感动,“我......”

“你别多想啊,这回要去大泽那边,一路上肯定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看到什么就帮我带回来。”明儿一席话,让陆长顿时没了感动,“对了,别想黑我的钱啊,这里总共有十九万三千四百七十两。要是敢弄虚作假,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明儿挥舞着小拳头,比了比。

“呦!这么多钱?你个小孩子是怎么攒下的?”胖子看着钱眼睛都直了。

“就是卖各种东西给他喽。”明儿指了指身边一脸阴郁的木大叔。

“看不出啊,老头,原来你也这么有钱啊?”

“大叔,我终于知道为啥你拉车收费这么贵了。”陆长甚是同情的看了木大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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