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鱼?”那个女孩儿眯起眼睛看着华阳和陈否。
华阳没想到就是出来吃个饭也要被别人这么问，他有点不舒服。
“要不我们再找一家吧。”他对陈否说。
“不，我们就吃这家。”陈否没有要走的意思。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来什么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是一摞克林，被陈否整齐地码放在桌子上。
“好吧，有前两天刚刚送过来的龙鱼，你们想怎么吃?”看到桌上整齐码放的克林，那个女孩儿终于是又恢复了待客的样子。
华阳这才看懂，那女孩儿原来是对他和陈否的财力产生了怀疑。
被怀疑吃不起一顿饭这样的事情华阳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被餐馆的人怀疑，这就更让华阳火大。
“啪！”
华阳手掌用劲往桌子上一拍。
“我们要一整只！”
“一整条?”那个女孩儿倒是没有被华阳的突然大声吓到，她的语气就是在向华阳确认。
现在轮到华阳尴尬了，他看了一眼女孩儿，女孩儿就是那样站在那里等他的回复；又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陈否，陈否什么都不说，就是一直在那儿笑。
“对，一整条！”华阳把心一横，他说。
以自己现在的财力吃个鱼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华阳想。
“就一整条吧，这里龙鱼的每一种吃法都给我们上一个。”对面的陈否终于是憋住了笑，他对女孩儿说。
“好，一整条龙鱼。”女孩先是小声说了一遍，应该是给自己听的。
“五十克林。”这句话就是女孩儿说给华阳听的了，不光是说，她还向着华阳伸出了手。
“啥玩意儿?”华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条鱼要五十克林，不如去抢好了。
克林不是灰烬大陆上购买力最强的货币吗？五十个克林买一条鱼，这不是华阳听错了就是那个女孩儿说错了。
华阳没有掏钱，他兜里其实装着昨天换的一张蓝票，价值一百克林，但他还是怀疑他听错了。
“五十克林，先付钱后吃饭，这是流水馆的规矩。”女孩儿以为华阳没听清楚，就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把为什么都说出来了。
这次华阳确定了自己没听错，刚刚自己要的那条鱼确实是值一百克林。
没办法，只能掏钱了，总不能都到这一步了说自己不吃了。
华阳不情愿得从兜里掏出那张自己还没有认真看过的蓝票放在了女孩儿的手上。
放的时候，华阳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陈否，和自己想的一样，陈否的脸上一脸欠揍的幸灾乐祸。
华阳甚至怀疑是不是陈否和这家店之前就说好了要故意坑自己。
“一百克林的蓝票?”蓝票入手，女孩儿先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她才收下了蓝票。
“多余的钱我一会儿找给你。”女孩儿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应该是去吩咐厨房给华阳他们做鱼。
“一会儿上来的鱼最好很好吃。”华阳小声念叨着，自己花大价钱买的鱼要是不好吃，不光是这家店，连对面坐着的陈否都要承担自己的怒火。
谁让他带自己这个破地方，而且点菜的时候还什么都不说，想到这里，华阳再次看向陈否，眼睛里全是愤怒。
“你别看我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忽然说的要一整条的。”被华阳一直看着，陈否不干了。
“一会儿这个什么龙鱼最好很好吃，要不然…”华阳没有再往下说，他想让陈否自己去体会。
“放心吧，龙鱼本身就是只有在天堑海峡才能捕到的鱼，以前都是作为给龙的供品的，而且这里的龙鱼，应该是灰烬大陆做法最多的。”陈否用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什么?你说这里有龙存在?”华阳没想到灰烬大陆会有龙存在，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这里的龙是不是和自己在游戏上见到的一样呢?
“以前是有的，不过都死了。”陈否喝了一口水说。
“全都死了?”华阳问。
“对，全都死了。”陈否回答。
“怎么死的?”华阳追问，如果这里真的有龙的话那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死绝了的。
“打住啊，我今天是来这里吃饭的，不是来这里给你上历史课的，想要知道更多，那你就在那张选课单上选什么灰烬大陆历史学就好了。”陈否作了个“停”的手势，示意华阳打住这个话题。
华阳倒真的是被陈否给提醒了，他想起来今天早上在莱迪留给他的那张选课单上他还真的看到有灰烬大陆历史学。
到时候选那个课就好了，华阳想，由专人来讲肯定比自己在这里听陈否说要好得多。
“再说回流水馆啊。”陈否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流水馆上。
“你知道这个吃饭的地方为什么叫流水馆吗？”他问华阳。
“不知道。”华阳还真的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虽然还挺好听的，但是这个名字乍一听，应该没有人会觉得这里是个吃饭的地方。
“让我来告诉你啊。”陈否好像就期待着华阳这么说，这样他才可以继续向华阳卖弄自己的见识。
“这里取名流水馆的原因主要是这里每到吃饭的时候，来的人就像流水一样，一直不断，一拨人吃完，另一拨人就又续上了。”陈否说。
“为了体现这个店的受欢迎程度，就有人提议老板吧原来的名字改换成流水馆，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个店。”
“你和我在这儿扯呢？”华阳听着陈否的话，看着这个感觉已经是风烛残年的店铺，他打断了陈否。
“他没有！”
华阳的话被这个店里的其他人接上了，华阳转头看了一下，说话的是那个女孩儿，她手里正端着一大片生鱼片样的东西。
“这里以前确实是那样的，客人就像流水一样，赶也赶不走。”在桌面上放下手里的盘子，女孩儿小声说了一句。
“那…”华阳听到了女孩儿的话，他就想问问那个女孩儿，如果刚刚陈否说的是真的那这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华阳话刚说出口一个字，他就被陈否拦住了。
“咱俩今天来这里是吃饭的，别问那么多问题，而且现在鱼都端上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多话。”陈否说着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华阳只好停住了追问，确实，自己这样去追问一些东西会被别人厌恶的。而且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了解流水馆从兴隆走向衰败的历史，自己来这里是为了那一条花了自己五十克林的所谓龙鱼。
“吃！”
想明白这个关系后，华阳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上桌的那盘鱼肉上面。
一个大盘子上铺满了拇指厚度的生鱼片，主要分成两种，一种是深红色的肉，一种是纯白色的肉，两种肉分别摆放在盘子的两边。可能是为了让这盘鱼肉看起来不那么单调，厨师在盘子中间点缀了一些绿叶和鲜花。
看起来好像就是自己在地球上吃的生鱼片啊，除了那个鲜红色的颜色，华阳感觉这一盘所谓的“龙鱼”和自己在地球上吃的三文鱼和罗非鱼的刺身没什么区别。
而且他不觉得鲜红色的鱼肉可以让他更有食欲。
“果然好吃。”华阳还在观察的时候陈否已经夹起来一块深红色的鱼肉放在了嘴里。
看着陈否一脸享受的表情，华阳也夹起来一块相同的龙鱼，这可是他掏的钱，自己都还没有吃，怎么能让陈否一个人这样吃。
鱼肉入口后只是简单在华阳停留了一下，就滑入了华阳的胃里。
只是吃了这一口，华阳就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五十克林没有白掏。
红色鱼肉肉质紧实有嚼劲，而且没有丝毫的腥味，滑过口腔后留下的余味只是一丝丝的甜。
“好吃吧。”陈否看见了华阳吃下一块鱼肉后露出的微笑，他对华阳说。
“真的好吃，这是哪一部分的肉。”华阳说话的时候第二块肉已经进入嘴里了。
“你刚刚吃的那个是龙鱼的脊背上的一块肉，那里的肉用来生吃是最好的。”陈否也夹起了第二块肉。
“那…那这个白色的是什么？”华阳用筷子指着另外半盘白色的鱼肉，嘴里的肉让他说话有些听不清。
“那一部分是龙鱼的鱼膏，天堑海峡的水常年冰冷，龙鱼又是生活在海峡深处 所以它们的鱼皮下就…”陈否用筷子挑起了一块白肉，仔细端详，筷子尖上挑着的鱼肉看起来就像一块美玉。
“所以它们的鱼皮下就有一层很厚的脂肪。”他继续说，“最绝的就是用这个脂肪配上一块龙鱼的脊背肉，那个味道应该是你能在灰烬大陆上吃到的最美味的一种了。”
说完，陈否直接用手拿起了一块红色脊背肉放在白色的脂肪上，一口全部吃了下去。
华阳也学着陈否的样子把两块肉放在一起张口吃了下去。
入口的一瞬间，幸福的表情在华阳的脸上洋溢。
华阳感觉因为咀嚼那两块肉，华阳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暂时缺氧了。
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