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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晚宴

——无论三年,还是三十年,你可以不要我,但我永远要你!

木业建筑工作室的晚宴如期而至,地点定在国际酒店的第一宴会厅。不得不承认,木业虽然才刚刚建立,但发展的势头很猛。可能是因为赵祚业在国外的时候参加了很多比赛,也在殿堂级的建筑设计公司有过出色的工作表现,所以他回国之后新建的事务所人脉不愁,行业内对这个年轻人的期望也很高。

李柔穿了一身香奈儿的经典小黑裙,卷发披在肩后,还在胸前别了个山茶花的胸针,打扮得颇有些小心思。没办法,同学会那天的第一面太挫了,总得找机会把面子挣回来!

李柔挽着身着纯白西装的黎书严准时准点到达了宴会厅。隔得远远的,赵祚业的眼神便落在了她身上,哪怕二人之间是人来人往,也抵不住赵祚业的痴心一片。

“赵先生,我先预祝你们木业和格鲁的合作圆满成功。”黎书严带着李柔走到赵祚业面前,从桌上拿了一杯香槟敬他。

赵祚业微笑着点了点头,抿了一口手里的酒之后,便没再看过黎书严,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李柔,满心满眼都是她。孙怡然在旁边站着不是滋味,便说道:“哥,你看黎先生和学姐可真是登对呢!”

“过奖了,孙小姐和赵总才是郎才女貌呢!”李柔虽然眯眼笑着,但其实笑容都是僵的。等她说完这句话,才发觉有些不对。这句话看着没毛病,但总觉得像是在较劲,幼稚得很。

“学姐,我们先去给其他人打个招呼,你们慢慢聊。”孙怡然挽起赵祚业便走了,“哥,那边还等着你呢!”

赵祚业他们走后,李柔端起桌上的一块焦糖布丁,一边吃一边说,“这类应酬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什么意思。”

“反正我们也出席了,大不了呆一会儿就走吧。”

“领导不是想要和木业达成长期合作吗?”

“如果你提前撤了,他就会放弃和我们的合作吗?”黎书严反问了一句。

“他那么死皮赖脸,应该不会。”李柔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咦……那等我再吃一块奶油蛋糕就撤?”

“好!你慢慢吃,我先去趟洗手间。”

黎书严走后,李柔便默默走到宴会厅墙边,坐在椅子上,慢慢品尝刚刚挑选的奶油蛋糕。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柔,请问你是?”李柔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陌生男人站在她面前,弯着腰,靠的有点近,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我是瑞安建筑的总经理周梓瑞,很高兴认识你。”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

“嗯,周总您好。”李柔不太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刚刚抬眼望去,整个宴会厅里,你是最亮眼的那一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待会儿出去找个地方喝几杯。”

“可能没什么兴趣。”李柔这下听懂了,敢情这男的是来搭讪的。

“先别急着拒绝嘛!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多了解了解。”男人其实从李柔一进门就盯准了,看见他身旁的男士没什么身份,便起了歪心思。

“我现在已经大概了解了,确实不适合做朋友。”李柔手里死死握住餐盘,他很想站起来给这男的一巴掌,但又觉得这么大的场合不合适把事情闹大。只有在心里不断祈祷:书严哥你快回来吧!

“我们都没好好了解过呀!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这男的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本性放荡,伸手就要拉扯李柔。

“诶!小周总干什么呢?”赵祚业突然出现,一把拉住了周梓瑞不安分的手。

“没什么,赵总。我就是觉得和这位小姐投缘,想多了解了解。你不用管我,你谈你的生意去吧。”

“好巧,我也觉得和这位小姐投缘,想多聊聊。”赵祚业说完,将李柔手中的蛋糕放在旁边的桌上,牵起她的手,便拉到了身前。

“赵总这样不好吧!先来后到不说,你还有孙小姐呢!”周梓瑞觉得自己的面子被驳了,有点生气。

“这种场合不要乱来,后果你还担不起。”赵祚业侧头说到,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把李柔带走了。无论谁欺负李柔,赵祚业都不会允许,更何况这只是个狐假虎威的纨绔子弟。

“柔柔,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李柔使劲一扯,挣脱了赵祚业的手。

“木子,我们回去了吧?”黎书严回来的时候,戏已经散场了。

“好啊!”李柔一口答应,但赵祚业却立马拉住了她的胳膊,说到:“不行!我这边还需要李小姐帮我和格鲁酒店的负责人翻译一下呢。这点小忙,李小姐不会拒绝的吧?”

“如果你需要法语口译的话,或许我能帮上忙。”黎书严为了避免赵祚业纠缠李柔,便主动揽了这件事。毕竟,他在法语这方面比李柔更又权威。

“那正好呀!”赵祚业笑得肆无忌惮,答应得更是爽快。李柔和黎书严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叫来了孙怡然,“怡然,你不是需要和格鲁负责人谈事情吗?黎先生正好可以帮你翻译翻译。”

“这?哥,你不一起吗?”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我相信有黎先生的帮助,你一定可以自己谈好这件事的。”赵祚业满面春风地说道。

千算万算,没算到赵祚业还有金蝉脱壳的本事啊。即便这个局面是大家都不愿意的,但孙怡然还是得无奈地带着黎书严去谈工作,这边又只剩下生无可恋的李柔和神采飞扬的赵祚业。

“柔柔,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去!”李柔怎么知道是不是龙潭虎穴,这个时候离开人群就是最不理智的选择。

“不去也得去。”赵祚业拉起李柔就往宴会厅门口走,李柔出于本能开始反抗。

“柔柔,你别挣扎了,别让大家看笑话。”

听到这话,李柔便不敢大动作地反抗,生怕别人看见他们纠缠。就只得被赵祚业乖乖拉走。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电梯里,李柔甩开赵祚业的手。

“到了你就知道了。”赵祚业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赵总,你不会要开房吧?”

“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很乐意。”赵祚业往李柔面前走了一步,将她逼到角落,低头看着她。

“你!”李柔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流氓,吓得赶紧低下头,支支吾吾,“我随便说说,这里可有监控的!”

“那,咱们换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你能不能要点脸!”李柔话刚说完,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李柔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电梯到达了酒店顶层的天台。李柔站在电梯门口,不肯往前走了,“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没有监控的地方吧?”

赵祚业没有回答李柔的问题,只是勾了勾嘴唇,笑得颇有深意。然后伸手开始解自己黑色天鹅绒的西装外套。

“你要干嘛?你别想不开啊!”李柔有点慌了,按理说赵祚业也不是个衣冠禽兽啊,不会是因为李柔拒绝得太绝情,把他逼急了吧?“有什么事好商量!你先停下!”

赵祚业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眼看着最后一颗纽扣已经解开,马上就要脱衣服了。

“赵祚业!复合的事情我再想想!你别乱来!“李柔双手抱在胸前,拽住自己的礼裙。

赵祚业脱下外套就开始笑,“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哦!”

“你耍我?”

“我只是觉得外面天台风大,你在想什么呢?”赵祚业将外套披在了李柔肩上,“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呢?”

“滚!”李柔一手肘狠狠顶在了赵祚业胸前,然后自顾自走去了天台。天台上,挂满了透明的玻璃风铃,在风里叮铃铃地脆响。

李柔呆呆地站在那里,赵祚业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把吉他,弹起了李柔大学四年最喜欢的歌。恍惚间,李柔觉得三年前的少年又回来了,夜幕把他身上所有的不好都给掩盖了去,只留下那个牵着李柔在操场上瞎转悠的男孩儿。

那时候,操场上总是有各种社团开户外活动。散步时,李柔看见吉他社的人围坐在操场绿地上,那里的男孩子弹着吉他,恣意洒脱,像闪着光。她抬头看了看身旁的男孩儿,他的手只会画图纸,不会做这么浪漫的事,于是便说,“你看,会弹吉他的男生都好有魅力啊!”当时男孩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别弹了!”李柔不愿意再听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的?”

“也不算会,我只能弹这一首。”赵祚业把吉他放到了桌上,“其实,我在毕业前就准备好这首歌了。”

“毕业前吗?”李柔眼中闪烁,或许是灯光太闪,又或许是天台的风太大,扬起了灰尘。

“早就想弹给你听了,你不是说弹吉他的男生很有魅力吗?”

“所以,为什么毕业前又不告而别呢?”李柔本来以为自己能忍得住,但却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那段日子,心还是会很痛,“你不知道我会难过吗?”

“当时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办法不走。”赵祚业真的没办法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件事,说了可能比不说更糟糕。

“因为你父母不同意?还是什么原因?”李柔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也止不住了,“什么原因让你抛下我!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被大人丢在游乐园里的小孩,身边每个人都玩得好开心,只有我一个人哭得撕心裂肺,因为我没人要了。现在,无论谁告诉我游乐园有多好,我都不敢再去了。你懂吗?”

“柔柔,我没有不要你。我要你!”赵祚业伸出手想要擦李柔脸上的泪,但李柔却往后退了一步。

“你明明不想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装得这么深情!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李柔用尽力气冲他吼了出来,“我不想 ,也不会再经历一次。”说完,她自己擦干眼泪,把外套塞回到赵祚业手上,转身就走。

“柔柔!”赵祚业叫住她,“无论三年,还是三十年,你可以不要我,但我永远要你!”

李柔背对着他,不知掉了多少泪,但始终没有回头。

“柔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拼尽所有也想要哄好的姑娘。”赵祚业独自留在天台自语,“可是怎么办?我无论怎样都会让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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