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遥颔首,立刻行动,抽出腰间的绳子,不顾那娇嫩的肌肤,便迅速将子衿捆了个结结实实。
“公子爷,现在怎么办?”南宫遥皱眉,他们捆住的人可不是旁人,而是朔越的镇国公主,若是稍有不慎,便会引来两国纷争,到时候战事一起,受苦的便是百姓。
如此浅显的道理,南宫遥自然是知道的。
兰清若拧着眉头,脸色万分严肃,他未曾想过如何处理她,杀了她吗?不,这个念头只是一起,他的心便揪着疼痛。
而此刻,淳于子衿脸上的神情已经由不可置信转变为了常色,而这之中更带着失望的神情。
她不是笨蛋,只看一眼,便知道兰清若已经动了杀念。
他,是想杀她吗?
亦或者,他想要在此时除掉她?
然而,她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刚刚,兰清若那令她怦然心动的柔情——
“清若,你方才那么主动,只是为了让我分心,而不是真的想要亲吻我,对吗?”子衿静静的问,神色平缓,看不出喜怒哀乐。
“公主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兰清若看着子衿,俊颜上一片冷然。
“……所以,你擒下我,是想杀我?”子衿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绝望。
“杀你?”兰清若冷冷勾唇,“倘若能杀你,本相怎会不杀,恐怕你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杀了你,朔越焉能罢休。公主,你一直仰仗的不正是这一点吗,本相不能杀,也不敢杀,所以公主才会步步相逼,得寸进尺。”
“步步相逼……得寸进尺……”无意识的呢喃,子衿想笑,却只能苦涩挑唇,“我就算是步步相逼,就算是得寸进尺,也与身份无干!我只是……只是想离你能近一些,再近一些……我,我只是想让你看见我……我……我只是想在你眼里看见淳于子衿,不是朔越公主,不是天澈贵宾,不是你日夜防备的敌国奸细!”
兰清若的心口,有散不去的酸涩,因为她的话,泛滥成灾。
然而,他却冷眼看着子衿,残忍而缓慢的回答,“你,在我心里,从始至终,都是敌人。”
“敌——敌人——”心,在一刹那停止了跳动,而后,天旋地转,子衿瞪大眼,唇瓣颤抖,“从来,你都当我是敌人……是敌人——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你却日夜提防,将我当成敌人……纵然,你不爱我,纵然,你厌恶我,可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对你的情,当作是恨,把我,当作你的敌人。”
“公主,你有情吗?”兰清若冷峻的声音,彻底摧毁了子衿的心。
淳于子衿无法控制眼中闪现的莹莹水光,但是却还是倔强的不让它们流出来,她分明是要哭,却慢慢的,弯唇,笑了出来,眼泪,在她的笑声中滑落,“兰清若,这一生,我唯有一次,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我若无情,焉能为你而叛朔越,我若无情,焉能因你而悲欢,我若无情,早已将你铲除!何必……何必费尽心思,要保你的性命……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从未看见过……我本以为,你该明白我的心……全天下都知道,唯有你,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