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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祭祀

极北之地,终年被冰雪覆盖,一身黑袍的天机正在与一名白发白裙的女子畅谈。

“仙子,你的这场大雪,想必给夏族带了来不小的损失,魔族有你的加入,想来是如虎添翼啊。”天机哈哈大笑。一旁的女子白衣如雪,面若寒霜,单论容貌,足以比肩云灵儿,庄子曾目睹其容貌:“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原来夏族北部的这场雪灾,就是天机请来的这个姑射(音夜)仙子所为。也不知这姑射仙子与夏族是何时结下了仇怨,抑或她本就是魔族的朋友。

“哼,小道儿,何足挂齿。不过,加入魔族之事,再说吧,本仙一介散修,逍遥惯了。只要记得你的承诺。”姑射仙子不屑道,她原本是一介散修,并非人、魔、灵三族,只不过在多年之前,人族五帝之一,尧对她曾始乱终弃,另娶了他人。姑射仙子一怒之下远离姑射山,躲到了这极北冰雪之地。

多年的躲藏,并未使她忘记这羞辱与仇恨,当天机上门劝说,魔族入住中原,捣毁圣庙之后,帝尧将交予她处置,她才帮助天机做了这场大雪。

“哈哈哈,仙子既然不愿加入我魔族,本君也不勉强。不过,仙子既然帮了我魔族,本君的承诺自然作数,天机笑道。想来魔族当年,有如何会将这一介小仙看在眼里,如今魔族尚未恢复,正是需要各方势力相助的时候,天机四处游走,拉拢各处势力。

上元节当日,圣庙附近戒备森严,这边是祭祀圣贤的日子。来自各地的诸侯官员、世家大族除却仆众之外,足有数百人。姜桓之身着夏族道袍,口中宣道:

“维顺泰十六年上元,弟子姜桓之叩拜诸位圣贤:煌煌华夏,郁郁文明,伏羲大圣,人文始成,轩辕土德,惠施天承,唐尧虞舜,维德维宁,夏禹治水,厥有九鼎,文治武功,天下景从,周公制礼,圣庙聚灵,太上老子,道德大成,仁哉孔子,既圣且明......大夏立国,神州传承,伏魔卫道,祭我英灵,天行刚健,地道宽宏,圣人有德,天下大同。伏惟尚飨!”,言毕,圣庙神光大盛,直冲云霄。圣人有感,天将甘霖,病痛者立刻好转。

“臣启奏陛下,自太祖定国以来,我朝官制屡有变更,职位多有重叠,导致政出多门,诸州郡官吏无所是从,臣肯定陛下能够改革官制,以正视听。”荆州刺史陆元图首先上表。

“爱卿此言甚合朕意,不知这官制应当如何去变?”刘睿早已知晓今日朝堂上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

“陛下,臣有话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正是民部尚书李国良,他是雍州李家的代表,不过与李默并不同宗。

“李爱卿可是对改革官制有意见?”刘睿不满道。

“臣认为,目前的官制并无改革的必要,陆刺史所言的不便,臣从未听人提及。朝廷自有法度,三师三公九卿及各部各司所职,从未有过权责重叠的现象。”李国良躬身道,他本就是李默一派,既得利益者,改革官制,势必会触动自己这些人的利益,所以便第一个出来反对。

“启奏陛下,李尚书所言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九卿与各部同时存在,本来是就一种职权的重叠,何来各司其职之说?李尚书的民部,与治粟内史难道没有过冲突吗?民部创立之初,是为了取代治粟内史,但由于当时为照顾各世家,并未裁撤治粟内史,而是由世家担任该职务。然而几十年过去了,治粟内史与民部仍有职权上的交织。臣便是希望能够理清类似与民部与治粟内史这样的职权,请陛下明见。”陆元图反驳道。

“李爱卿,你有何话说?”刘睿看着无言以对的李国良道。

“臣,臣......”李国良一时也想不出措辞。

“既然李爱卿没有反对的理由,那么就开始改革官制吧,此事交给姜太傅全权负责,陆爱卿协助姜太傅。”刘睿道。

“陛下,臣要弹劾一人。”范正出列道。

“哦,范爱卿居然要亲自弹劾,这到底谁惹了爱卿?”刘睿来了兴趣。

“陛下,臣弹劾民部尚书李国良有八大罪状。”范正拿出奏折,早有罗便臣走来,将奏折呈给刘睿,刘睿看后,将奏折狠狠拍在龙案上,大怒道:“真是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啊。罗便臣,你给诸位朝臣念念吧。”

罗便臣拿起奏折,朗声念道:“臣范正今有本奏,李国良为民部尚书十年,罪行累累:其一,贪墨民部钱粮,所得不下百万贯;其二,侵吞平民田产,仅雍州之地便有十万余顷,造成平民流离失所;其三,强抢民女数十人;其四,故意杀人;其五,不遵圣旨,前几日李国良不遵圣意,隐匿库粮......”

“够了。”刘睿再也忍不下去,“李国良,你可知罪。”

李国良冷汗直冒,这些都是他或者他的家人所做,容不得自己抵赖,不过他将求助的眼神看向李默,李默却闭目不见。

“臣冤枉啊。”李国良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范司徒是名门望族,两朝元老,难道范司徒会造谣中伤你不成?”刘睿道,“来人,押下去,听后发落。”

李默,贾正等人自始至终没有发言。

“陛下,臣有本奏。”姬柏出列道。

“燕王请讲。”刘睿笑道。

“陛下,近日天降暴雪,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臣在赈灾抚民上不及丞相等大臣,然而臣有一个主意,可以缓解雪灾带来的影响。”姬柏道。

“哦,爱卿有何主意,快快请讲。”刘睿大喜。

“臣在幽州,曾获悉异族最近蠢蠢欲动,禁军二十万守卫京畿不可轻动,而边军不足,臣以为可以再流民之中招募二十万大军,其中十万编入新军,十万编入边军。一来抵御异族,而来也解决了部分流民。”姬柏将自己斟酌过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与之前商议稍有差异,不过是为了增强己方的实力,也在朝会前跟姜桓之打了招呼。

“恩,此法不错,便由燕王全权负责。另外,兖州军编入燕王麾下。”刘睿道。

“臣有本奏。”这次出列的是卢道衡。

“卢爱卿何事?”刘睿道。

“大灾之后,朝廷应当尽快制定安抚之策,以防有心之人趁机煽动百姓闹事。”卢道衡躬身道。

“此时交由范司徒处置,卢爱卿一旁协助。”刘睿道,这些都是事先商议好的,只不过今天是走个过场罢了。

本次朝会后不久,关于官制和人事任免便出炉了。

贾正为楚王,领御林军,参议朝政。

姬煜为燕王,大司马,领新军,参议朝政。

李默为太师,尚书令。

姜桓之为太傅,中书令。

孙茂为太保,大将军,领禁军。

范正为司徒。

王神机(中州王氏)为司空。

陆元图为民部尚书。

周去疾为吏部尚书。

卢道衡为中书侍郎。

姜颖之为车骑将军,领御林军北、南两军。

王郜为卫将军,领御林军东军。

钟子干为尚书令左仆射。

姬广为镇北将军。

郭琨为镇东将军。

......

朝会之后。

“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刘睿回到后宫之后,便兴奋起来。

“陛下,有姜太傅在,想来皇权的威信有重新回来了。”罗便臣道。

“姜太傅早年就是先帝的心腹,只因当年先太子谋反一事,才淡出朝堂的。如今太傅看不得朕受人欺凌,还是念着与先帝的这份情谊的。”刘睿道。

“是啊,老太傅修为高深,丝毫看不出早已古稀之年。”罗便臣道。

“正旦时,燕王进贡给了朕几颗金丹,改日朕要请教太傅,这金丹当如何服用,不知道朕是否也有机缘迈入至人境界,唉......朕有皇帝的命,不知道能否有彭祖的寿元啊。”刘睿感叹道。

“陛下,那彭祖算什么,要我看呀,您就是将来也要入了圣庙的。”罗便臣拍马道。

“朕可不敢想。”刘睿道。“这几日西苑......”

“陛下,云贵妃这几日都在东门施粥......”罗便臣道。

“在东门施粥,何不早说?朕这便微服前去。”说完,便要去更衣。

“陛下,这城外都是些贱民,老奴怕碍了陛下的眼。”罗便臣有心阻止刘睿,因为这几日流言四起,说云灵儿是狐妖,蛊惑皇帝。

“灵儿去了,朕怎么就不能去。”刘睿不满道。

“这,老奴这就去准备。”罗便臣便张罗马车,侍卫等。皇帝出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在前几日还有暴乱的情况下。

不多时,刘睿便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出现在了东城,在路过九味堂时,发现这里人来人往,而且很多是年轻人。于是便好奇起来。

“走,过去看看。”刘睿道。

“陛下,这九味堂是范司徒的产业,这九味堂的掌柜您猜是谁?”罗便臣卖了个关子。

“你这老东西,总不会是范司徒亲自当掌柜吧。”刘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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