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星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弱。
“蒋琪,那你的打算呢?”
“我,我还会有什么打算啊?”
泛着些苦涩的笑语让曲星星有些不知道怎样是好,关于蒋琪和萧逾之间,她始终不过是个局外人。
“何编找你。”
老袁不动声色的说着,曲星星才一边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那,等晚上了我再和你说。”
曲星星看了看墙上挂的时间表,才知道早就过了休息时间。
老袁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手上拿着一杯美式咖啡。
话说,老袁以前就没有什么过去吗?
老袁叫袁深,比曲星星早几年来到了这家公司,在这之前,老袁在一家报社上班。
-------------时间分割线------------------
一切都做好了准备,袁深宝贝的拍了拍自己的耐克包,那是他的命。
去内蒙古的路上,袁深是独自一个人搭着顺路车过去的,直到看到两边是稀稀落落的白杨,最后一程他等在路边,等了许久才等到了一个开着拖拉机的老伯把他带到了目的地。
“哟,还挺自在的吗!”陈起到底还是比他快,先到了目的地。
“我喜欢,你拿我怎样。”袁深把背着的包放在了他的床上,他勾着头小心翼翼的取出他的相机,用布搽试着。
“瞧你个木头,整天抱着你那相机,虽说我们是靠这吃饭的,你也总不要把他当做你媳妇儿样的照顾着吧,呆子,我和你说话呢!”陈起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搽着相机,扔了几个枕头给他就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睡觉。
内蒙古的草原虽说在地图上荒漠了大片面积,但还有些地方草还长得挺茂盛他们没有忘记他们此次来的目的。
报社最近的标题越来越乏味,这一点上不仅是他们认为,随着销售量的一次一次下降,报社的boss把成员集结在了一起,怒气冲冲的把手中的各种资料甩到他们更前,破口大骂了一顿之后叫他们若想不到什么好主题就只能卷铺盖走人,而这个主题的插图也成了最重视的部分。
“你说,我们去哪找狼呀,趴在这儿找得到吗?”陈起翻了个身,站起来看着趴在草地里一动不动的袁深,摇了摇头叹口气离开了。
天色慢慢的变暗,已经快转黄的草时不时被风吹出摄人的声音,袁深打了个哆嗦,犹豫了许久动了动身子,想找个更舒服的方式继续躺着,那时他已经忘了他躺了许久,全身都已经麻了,全身轻微的动都会牵动神经产生一阵酥麻感,他尽力的慢慢扭动身子,想让这种感觉变淡,时间不早了,内蒙古将近黄昏的太阳显得特别大。
他过了许久才翻过来身子,又过了一会儿又恢复成起初的姿势,可这次,他看到了远处亮着的绿色,他第一反应是,那是狼,而且不少。他慌乱的拿起相机对着那一片绿色一直按着快门,这是个不错的收获,可他未意识到祸福相依。
那片绿色他看的越来越清晰,他知道那群狼离他越来越近,又是一个哆嗦,他必须开始逃亡,这群狼已经嗅出了他的味道,可是他现在怎样也跑不过这群绿眼睛。
“遭了。”他紧抓着自己胸前挂着的相机,至少还有他最爱的相机陪着他。
他当时除了感受到周围的草被风吹动,或是自己想象狼群就在自己几米远处还是真只在几米远处,还有感觉到一个人从远处向他扔了石子。他猛的睁开眼看见个人在示意让他往她的方向去,他狠狠吸了口气就奋力的往她那冲,虽说肢体都还有些软,他也感觉到狼群在后面步步逼近。
那女人骑着马也向他这跑,一手把他拽上马也没回头看他急调转了方向有往回走。狼群与他们的距离慢慢缩短,那女人从马两侧的包里熟练的取出两把铁钳,扔给他叫他敲击出声,他看着手中的铁器,虽感到莫名其妙却还是奋力的击打着,至少也有些心里安慰。
过了许久,他们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女人把他直接扔下了马,他诶哟了一声后又看了看她,怎样还是心存感激的。可他也为她把他直接扔下去的行为感到恼怒。
那女人像没看到他似得,下了马直接拿起他挂在脖颈上的相机,按下一个键又跳上马往其它方向走,他还在揉自己的脖颈,心想着一个女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等他回过神查看相机,什么都没了。
或许,每一种初遇都这样不可理喻。
“怎么,躺了这么久拍到了草原之魂了吗?”陈起把头凑向他那边,看着他一脸的沮丧,也知道了没什么结果。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呀?”陈起按捺不住性子,看着袁深一直勾着头把他自己当成了空气,把袁深的头用手往下按着“我看你小子说不说话……”
袁深灵活的摆脱了放在他脖子上的手“说了,你别急,拍是拍到了,可是被删了。”
“噗,袁深,你这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有呀,说了你就不要再烦我了,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好吗?”
陈起又仔细看了看袁深的表情,感觉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就爬到自己的床上睡去了。
“明天再一起去?”陈起又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嗯……”
“叫你趴着别乱动!”袁深恨恨的咬着牙齿出的声音。
“诶,这么久了,狼该不会出没了……”
“昨天你也就是这样走了的……”袁深白了他一眼,有继续看着前方。
“来了!”陈起突然抓住袁深的袖子,用头指着前面。
袁深一直看着前面,他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眯了眯眼睛想看的更仔细,还真是昨天的那个女人。
“就是她删的!”袁深站起身来,直步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陈起见状也站了起来,总感觉情况不对,按他的思维来说,是有好戏看了。
“你删了我的照片,说也没说就删了,为什么?”袁深说的时候两只眼睛盯着女人,昨日或许是太暗了,没有注意到这高原女人的样子竟超乎了他的想象中的美。
“呵,你还想去见腾格里吗?”女人嘴角微微的上翘着,带着几分戏谑。
“我不懂你的意思,可是我认为你有必要为昨晚的事解释一下。”
“没有必要!”女人推开了他,径直向前走。
“小子,什么情况?”陈起一脸八卦的凑了上来。
“诶,你知道腾格里是什么意思吗?”
“我还知道腾格尔是谁呢!”
“别闹,快说!”
“上天,也是神的意思!你小子刚刚把别人姑娘气走了呀?说实话,她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白的,眼睛大大的……”
袁深向前慢慢走着,或许是他真的错了,可他并没说什么,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袁深,你又把我屏蔽了!”
“咋了……”
“算了吧,哥哥我心胸宽广,才不像某人小肚鸡肠,这次我又原谅你了。”陈起笑着笑拍着自己的胸膛,又用一只手揽住袁深的肩。
袁深看着这支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想了想还是让他放着,否则他又该叽咕了。
“哥,你看我好就没叫你哥了……”陈起一脸讨好的看着袁深。
“说吧,又干什么了,你把我相机弄坏了那我就搞死你。”
“呵,没,怎么可能,就是想求你件事……”
“有什么事快说。”袁深看着他的样子,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要发生。
“就是我在白天时,就在不久前,拍了一张照片,而且是关于那个漂亮女人的。”
“怎么了,和我说这个。”
“就是我把照片存在你的相机里了。”陈起一说完就快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等他慢慢从被窝里钻出来时,袁深正收拾着自己的相机包。
“你这是要干嘛啊?”
“去外面睡,也许会找到拍照的感觉。”
草原的夜晚吹着风,有时还算比较温柔,吹着感觉也挺舒服,稍稍的瑕疵也是温度有些低。仰头看天空时总还可以见着在城市看不见的星空。
过了些日子后恐怕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夜了。
袁深出来时身上披了件蒙古包里原有的一件狐狸毛所缝制的裘衣,穿着也挺暖和。
他想了想拿出了相机边对着天按着快门。按下快门的一刹那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画面,有狼,有草原,还有那个女人。
他说不出对她的讨厌,虽然她做事总让他感觉琢磨不透,还删了他辛辛苦苦拍的照片,可他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况且她还救了他一命。
是一种密,不是一个,是一种,才有那么大的力量牵出了他心里许多的疑问。草原的夜风吹着渐枯的草发着呼呼的声音,袁深把思绪牵了回来,他感觉自己有些多管闲事,报社交给的任务他和陈起连个头都还没开始。
夜风一直在吹,吹了整整一夜。
“走呀,门神,去完成任务!”陈起拍着躺在蒙古包门口的袁深,适时还加重力度,开玩笑的捶了他几下。
“今天不想去,你自己去吧!”袁深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经过一夜还有些润润的。
“那你去干什么?”
“随便走走吧……”
“喔,那我走了啊!”
袁深走进蒙古包里取洗漱用具,弄好了便向当地的人借了一匹马。
在这偌大的草原,他突然没了方向,走越远草也就越深。
当初报社说是来拍狼来的,他们搜了一下网上的照片,狼的各种形态也都有,可大多数都是摄像师安在原地的摄像机所拍到的,或者是虚拟的,少有拍出狼族那种真正的狼性,也少了些生动。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选了草原这个主题,而他们就想来拍出狼族的血性,并且是近距离。
狼,怎么来说总有种神秘的气息。而人类从未真正的接触过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