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苦笑,连言始终不知该说什么,一直逃避着皇宫,可如今,来了便是送上案板的羔羊,自己还能咋样?无奈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有些颓然的一动不动。
“言儿?”紫乘风发现了连言的异常,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推开,漆黑的眼眸直直凝视,伸手抬起下颚,轻声却决绝的说道:“言儿此番前来,朕便不会让言儿离去!朕不问缘由,从今日开始,言儿便是朕的瑶光公主,只是公主,再无其他!”
连言微微垂下眼眸,不言不语,你说如何便如何吧!此时此刻,自己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紫乘风缩回手,突然起身淡淡说道:“公主身体有恙,朕已派人前去采集药材,等公主身体痊愈,朕会举行盛世空前的封后大典,让普天下的人皆知,公主是朕的皇后!公主一路奔波,好好休息。”
“敢问圣上,我身体有什么问题?”连言暗暗呼出一口气,淡淡问道:“既是我的身体,望圣上如实告知!”
“劳累所致,公主不必多虑!”紫乘风避开连言的视线,淡淡说道。
连言的身体自己明白,只是这次竟然有些把握不定,那一直在胸口噬咬的感觉,时时提醒自己这便是怪异之处。抬头扫视一眼殿内,有些意外这里的装饰的格外凝重,带着肃穆的气息,皆以玄色为主。不由问道:“这里是何处?”
“朕的寝宫,公主身体不便,明日朕自会让人送公主回朕替公主准备的澜殿。”紫乘风淡淡应道,起身准备离去,回到看了一眼正抿唇看着自己的人儿,不由说道:“朕今晚留宿御书房,公主好好休息吧!”随即命人好好照顾公主,起身而去。
紫乘风大步迈出殿门,重重的呼出口气,老御医的话还在耳边响起,公主中了噬咬蛊毒,一般的药,一般的大夫无法医治,就算那曾让幼时被人所害的自己起死回生的老御医,竟也束手无策……
凤王府的书房一片安静,忽然“咯吱”一声,一副一人多高的仕女图缓缓挪动,随即露出一个暗门,康怜城低头弯腰走出后,等在门边,接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闪了出来。
“殿下确定要这般仓促?”康怜城面露担忧之色,低声问道。
白凤衣淡然一笑,伸手关上暗门,轻声笑道:“本王答应回凤国一个合格的君王自会做的,康将军可是对本王信不过?”
“不敢,只是觉得仓促而己,本可以准备的更为充分。”康怜城微微摇头,有些担心的说道:“而且……对殿下,实在是危险……”
“康将军不必担心,本王心里有数。”白凤衣淡淡应道,随即说道:“按计划行事,本王自有安排,将军不必多虑。时候不早,本王派人送将军回府。”
康怜城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头随即出了门去。殿下,这一步棋究竟是对是错?你宁肯用这样的方法还凤国一个盛世君王,也不愿自己称王称帝,只是到头来,那人可会感谢你?
目送康怜城离开,白凤衣缓缓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一个折叠起的小小画卷握在手中。言儿入宫?不日封后?乘风,你可是公然撇开亲情?与我为敌?你明知言儿与我重于一切,竟应下婚事,你明知言儿身中剧毒除了制毒之人,另外无人能治,你可要我的言儿终其一生犹如笼中之鸟,如困牢笼?
言儿,先乖乖呆着,我会找到制毒之人,解你的毒,再带你离开你所憎恨的皇宫,白凤衣拿起画卷,起身,刚欲出门,便见到懒懒躲躲闪闪的窝在门后,不由笑道:“懒懒可是也想言儿了?那我们一起去见言儿,可能有些麻烦,记得不要添乱才是。”说着,伸出手臂,懒懒一跃而上,沿着手臂趴在肩上。
夜格外的静,带着一丝凉意。殿内静悄悄一片,连言看了看熟睡的侍女,便起身出了澜殿。
幽白的月光,更显得夜凉,有些后悔未曾带着外袍,只是出来了便不想回去,怕吵醒侍女,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殿前的花园时有虫鸣发出,连言坐到前几日摆放在此的木椅上,双手抱膝,静静的坐着,一个白色小东西忽闪而过,连言不由低低唤道:“豆豆?”
而窜过以后再无声响,连言低头一笑,原来是错觉。
夜风起,连言有些畏缩,只觉汗毛被风吹的直直竖起,天真的凉了!仰头重重的深呼一口气,路还很长,为了纱纱,一定要坚持!
突然,身上一暖,一件外袍裹住了身体,身体也被人从身后抱住,夜风里传来一股清爽的男子气,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原来言儿与我一样,长夜漫漫无心入眠……我是想念言儿所致,言儿的理由又是什么?”
连言顿时僵着身体,是无骨虫!
“言儿,乖言儿!我想言儿……”白风衣的头埋入散发着清香的发间,下巴拨开发丝,就着夜色对着颈项间裸露的肌肤,吻了下去,允吸,啃咬,****……
身体微微一颤,连言忍不住撇开头去,口中低低说道:“白凤衣,这里是凤国皇宫,你……”
“我知道……”低低的呢喃,声音随即消失,头埋在那里一动不动,少女的体香直直灌入鼻中,身体忽然打了激灵,抬头将小小的人儿整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扣入怀中,坐到了木椅上。
连言不遗余力的挣扎,急欲跳离他的双臂,身体扭动着想跳下去,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竟然坐在无骨虫的腿上,撇撇嘴,只得急急说道:“白凤衣,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