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把肖柠馨带去哪儿了?”他向刀疤冲过去。只见他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一手将他衣领提起的来。另外一只手,开始向腰后摸去,眼看着,他就要拔出枪来。
“强……强哥!”小涛也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急忙也冲上前去,用力压住项志强摸枪的手。为什么每次只要碰到肖柠馨的事,项志强就会如此失控呢?他这样的狂怒、这样的暴戾,这还是小涛曾见过他吗?。
“阿强,你放手!”金婆婆也被他吓怔了,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她的厉声,却没有真正起到丝毫作用。
“强哥,你能不能冷静点!”小涛大吼,用力掰扯着项志强揪着刀疤的手。“你看……他快被……你、你……给勒、勒死了!”
“你给我滚开!”项志强反手一甩,就把小涛扯着的手甩到一边去。小涛重心不稳,被他甩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撞到沙发的扶手上面,向后一翻,便倒在沙发上。他的手,正好杵在电视机的遥控器上,把电视打开了。
“今天中午,在12点时……,有一名白衣女子,企图在东三区里的一幢废弃大楼的天台上,跳楼……,现在,该嫂子已被送往本市第三附属医院……”一个女性主持人,正在用平稳、有力的声音向人们报道突发事情。这清晰的画面,介入屋子中来,定住在场的所有人的动作。
“快看,是、是、是肖柠馨!”突然,小涛指着电视大叫。上面下在播放的画面里,是她。
“什么?真的。”听到小涛的话,项志强放开刀疤。他直奔到电视机前,现在,他只看到新闻主播的一个特写,而刚才小涛看到的新闻,播报完了。项志强一把抓遥控器,一直不停地按着。他连连换台,想能够再找到一些有关的播报,但什么也没有。他不耐烦了,一下丢掉手中的遥控器,然后又冲出别墅。
“强哥,记住,是第三附属医院啊。”小涛手忙脚乱,但是还没忘记提醒他。他捡起被摔在地上那个遥控器,向着项志强的背影大喊。
真是不可思议,他驾车,跟着一路狂飙,飞到到新闻播报中的那座废弃大楼前,一脚刹车,跟着“嗞嘎……!”的刺耳刹车声,被传出去老远。在他的车子后面扬起一片尘灰。急急地,他开门下车。在废弃大楼里,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已经散去。这里,又恢复原来的冷清与脏乱。楼四周的马路上,各种车辆,如常地来来回回地跑着。行人们,有偶经过此地的。他,那样地站在马路中,只是怔愣了一会儿。一下子想起,在新闻中提到过的医院,小涛也提醒过他。他进车里,再次发动车子。对了,是哪家医院呢?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小涛。
“是市第三附属医院。哦?我知道了。”
“强哥,你要冷静……”小涛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掉了。小涛只听到传来“嘟、嘟……”的声音。
纪歆乐一抬头,她看见一个柔润的、纤巧的下巴。她再把视线往上一提,是两片轻轻地抿着的一对极淡雅薄唇。接着出现的是圆润的,很立体的鼻尖。这样的脸,让她看得一怔。她一下子忘了,此时自己还倒在这个怀里,她的白细的小手正紧紧地抓着这个人的两条胳膊。他的两条胳膊,很瘦削,却也非常有力。现在他的双手正稳稳地把她扶住,让险些就摔倒的她依然站着。讲台下面,响起起哄的一片嘘声。她一瞬时间,反应过来,急急地垂下她那张羞红的脸。她伸出手去,想推开他。不想反被他,用他的铁臂,霸道地拥入怀中。这让她一惊,抬起头又向他看去。那是一个少年,俊秀冷毅在少年的黑曜双瞳里面,只有一片冷然。她这一看,只是一阵惊喜,她马上贴近那个胸膛,大声喊道:“志强!你终于回来了!?”。那个少年,依然俊秀的容貌,不知为可瞬间变成一副俊朗卓然的样子。他的脸上只有冷毅,他俨然就是项志强的样子。
她的脸,一直贴在项志强胸口,双手,紧紧地圈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项志强。而他唇角,一直扬着笑,温柔深情。他带着浅笑的脸,开始缓缓地向她靠近。他,还是那样漂亮迷人。马上,他就要贴上她了。那时,她既兴奋,又紧张。她正羞涩的期待,她盼望着,那样的甜蜜即将到来。她听到怦怦地,是她的心在胸口的跳动,她的心鼓动着,就要撞出胸腔。这样可不行,她有点等不及了。她竟然向他撅起双唇,她主动地向他送上自己的唇。眼看,她的愿望就要……
“叮……铃!叮……铃!铃。”闹钟突然大声地响起来。
“啊……!原来是个梦。”纪歆乐尖叫着。只见她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接着她一掌拍翻那个闹钟。真是可恶!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为什么做梦她也不可以和志强接吻呢?她拉开立着床头柜上面的抽屉,从里边找出自己的笔记本。那是一本印着史努比暗纹的,带着黑皮外壳的笔记本,是她给他的。3月30日,阴。这是志强离开之后,第100天,……5月7日,雨。……她已经不愿意,理会他到底离开了多少天。可她心里,还在默默地数着,就如吃饭和睡觉一磁自然。……5月15日,阴。……他,怎么成了一只断了线飞远的风筝……
笔记本被她哗啦啦哗啦啦地翻过,止面的每一页,都写的是她对他的思念。她一直到翻到本子的最后一页。
7月8日,雨。志强离开,第200天。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了。我总是去想,他究竟是离开了多长时间 了。我在心里,总是忍不住要去数日子。日子真的是越来越久了,为什么我的心,也会跟着越来越慌。我时常会后悔,如果他来找我的那一天。我应该问问为什么。明知不妥,可是不问清楚;所以,我只能……我既然已经那么喜欢他,喜欢他那么久,可是为什么我不去跟他说个清楚。其实,我并不是怕等等,我只怕,会错过。时间,会让我,最后失去他的心。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恨死自己。我为什么不能够握住他,那时,他是我捧在掌心里面的幸福。我曾经听说过,如果相爱的人,就算他们天涯相隔,也会心不离咫尺的。那我和他呢?
纪歆乐拿起笔,又开始在记到:
7月9日,晴。志强离开,第201天。
志强,昨晚,我梦到了你。我梦到我们初次见面。那时的情景,我很尴尬。呵呵,现在我想想,那时的初遇,真是浪漫。在初二的时候的事,我还记的。你,转到我们班的第一天,走到讲台,自我介绍。我,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手中抱着一摞卷纸。我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的鞋带,跟着被绊倒,那次,就是你,你接住了我。
你,虽然瘦削,却非常有力。你的双臂,还有你的俊冷,一下子撞进了我的世界。一直到现在。我仰起头,注视你的瞬间,还清晰地驻留在我的心间。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认真地留意你。我等你,跟你一起进教室。我看你去打篮球、看你练短跑。我还偷看你在上课时打瞌睡。我还有一些事情,有好多好多,我不知道该从何处向你说了。
记得,我们户外小组的事情吗?我是故意的。我是想借此可以跟你搭讪。我说,“咦!?你啊。你原、原来,也是我们一个班的呀。”纪歆乐略显紧张的说道。项志强懒懒的,一直趴在课桌上面,很冷淡地扭过头看她。她只得干笑两声,显得迟钝,“哦,你的伤,现在还好吧?”她伸出细白的手朝项志强的眉角处触去。他抬手,把她的手挡开。他拒绝她的善意,只是冷冷问道:“你有什么事吗?”她开始紧张。“户外小组,你可以跟我在一个组吗?”说完后之后,她一直期待地盯着他。“随你便。”“好,你答应了,太好了。”她很开心,甩着书包跑出去。她欢快的蹦跳着,回家了。
她一走出教室,就发现走廊的展橱里面贴着的东西。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为什么会这样?她,跑上每层楼去,展橱里面都贴着这些内容。这一定是他们做的!她,紧紧地握着小小的拳头。她下定决心,便找那群人去理论。此时,项志强走出教室。他一眼,也看到展橱里面贴的那些东西。在粉色的信纸上面打印着一排字:堕落的警察竟然去混黑道,他儿子也只能是个小混混。那么清晰的黑体字,很扎眼。在旁边,还贴着新闻剪报。还有一张照片,很模糊,但看清,他提着一个人的衣领,高高地举起拳头。他把橱窗玻璃砸碎,扯掉上面的东西,然后狂奔而去。
那群混蛋,他在心底怒吼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他父亲。他找到那群人,是一些高年级学长,却被看到的情景给怔住了。纪歆乐被其中的两个学生摁在墙上,她不停地叫嚷着:“你们不要脸,你们打不过项志强,所以要耍这卑鄙的手段。你们这是在诋毁他。”“什么?我们诋毁他?纪歆乐你是昏了头吧。你问问,我说的,可都是事实。”那个高年级的学长,用手拍着她的脸。“还以为你,是位公主,高不可攀呢。原来一样的贱。”从他口中,不断喷吐一股浊气,混着烟酒的味道,还有口臭。现在她被吓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点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远处,项志强大喝。
“呵呵,男主角来救美了。”那个学长,没放开纪歆乐,只是将她拉得更近。纪歆乐拼命地扭开头,却挣不开他的钳制。
他,很淡定,不疾不徐向他们说道:“我刚刚通知教导处,那里的老师马上就到了。”
“你!软蛋。”那个学长甩开纪歆乐的脸,有点惊怒地瞪着他。而其他的人,也面面相觑。“我们先走。”纪歆乐被放开后,便瘫软下来,项志强忙过去,把她扶住。她,终于有机会靠在他的身上。“你,可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他,扶住她,然后就要走。
“我、我怕。他们会不会现垭。”她紧紧地抓着他,手却不肯放开。他蹙着眉说道:“那好吧,我送你吧。”她,便一直抓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并着肩,走上回家的路。
“那明天呢?明天怎么办?”她一直低着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其实,那天,我一看到你,就不怕了。但是,我希望能够,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装出那样子。你那么聪明,是不是已经发觉了。
当落下最后这一笔之后,纪歆乐轻轻地、轻轻地合上笔记本。
肖柠馨慢慢地苏醒,她看着四周那片陌生的白色,又闻到一股股的消毒水的淡淡味道。她吸了一口凉气,扯扎在手背上面的针管,一个翻身下了床,然后向门口跑去,跌跌撞撞的。她一开门,就与刚巡房到这里的的纪歆乐撞个正着。纪歆乐专心看着那本巡房记录,被她这么一撞,吓了一大跳。她一下子摔在地上。纪歆乐不稳的向后退几步,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对不起,你没事吧。”纪歆乐蹲下去,想扶起她。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她的身体又向后一缩。她抬起头,瞪着纪歆乐,两侧的长发滑向脸边,,露出她的脸,苍白的却又是绝美脸。一接触到她带着戒慎的目光,纪歆乐一怔,她向她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原位。她突然毫无预警立起来,踉跄着向着门外跑出去,一不小心连带着把蹲在一旁的纪歆乐给撞翻了。“噢,痛死了!”纪歆乐被摔倒,屁股直疼。她爬起来,扫视一眼病房,只剩满地狼藉。她紧紧跟着她,也跑了出去。
肖柠馨脑子里,是一片昏沉。她只有一股意志,要去找他。她一手扶着墙,拖着身子虚浮的向着医院长廊走去。她脚步,是凌乱的,看上去就如一抹游魂。纪歆乐悄悄地,小心地跟在她身后。她不敢离她太近。直觉告诉她,如果靠近,会吓到那个女孩的。她,在后面打量这个女孩。她纤弱的背影上面,覆盖毒害一头浓密微卷的长发。她的脸,绝美苍白。她的瞳眸,清冷澄澈。这是一个会令男人心动女孩,不知道志强碰到她,会怎么样。她和他,是两座冰山。所以,、是撞不出火花的。她想着,有点天马行。而她一抬眼,看到她也在看她。她一怔,愣住了,呆立在原地,朝肖柠馨尴尬的笑笑。因为背后有双窥探的眼睛,肖柠馨突然回身,盯着跟着她的纪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