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翔受伤
天翔轻嗯一声,微微皱眉,双手策着马。骏马踏过黄沙,风尘滚滚,胸前的天情感到哥哥的异状,但还是没有问,一滴冷汗悄然滴在天情嫩白的额头,天情心里一愣,莫非哥哥招人暗算?
马上一路颠簸,天情明显感觉哥哥的体力不支,伸手紧紧附上天翔持着缰绳的手。天翔微微一愣,看着手背上的细嫩的手,心里像是触动某个琴弦,幽幽传来。
上州客栈,天情和本书扶着受伤的天翔走进客栈,四周满客。
忽闻,隔壁桌上的男子举起一杯酒,入肚,慢述:“你们听到了吧,林府公子近日在寻找一位绝代佳人啊,听说啊,林公子已经惊动很多地方的大富大贵之人,一定要见见他们的千金!”
话音刚落,另一人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不以为意地回道:“我看那是他人没有眼光,定是庸脂俗粉!”
另一人反驳:“此话差矣,我可见过她人,真可以说,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为得之,死而后已啊!”天情不予理睬,低着头慢步扶着天翔进入客房。屋内一个大房,一个小房,房中三个身影,天翔脸色正然,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长箭,蹙蹙眉,命令本书将箭拔下。本书无奈听命,闭上眼捏住箭端狠心一拔。
房间内只听到一个抽气冷哼的声音,血像是找到一个出口,不断涌出。在旁的天情看见此等情景,忙寻找房内的纱布,回头见背后的血已经将他纯色衣裳印染开花了,心里一酸,想也没想嘶的一声自己的衣裙破开,天情立刻撕成碎条,盖在天翔的患处。
本书一脸诧异天情所有的举措,有刚才的“武功”到现在的“治愈”方式。
天情扶着天翔盘膝端坐在大房中的床上,他脸色极为苍白,脸上不断冒着冷汗。
“本书,你先准备一盆热水,我给哥哥清理伤口”天情毫不在意说着,看着还在迷茫的本书,催促着,“还愣在那干嘛?本书,快呀!”本书反应过来,赶快退出准备热水。
“哥哥,你现在能动么?”天情小心翼翼问他,天翔思想陷入混沌,听不进任何话。天情见哥哥没问答,心里的担忧不由得增加,半跪在天翔胸前,慢慢解开天翔的玉佩,腰带,每个动作都是轻微的,温柔的,纤纤玉手扯弄着锦袍,剩下最后贴身的衫衣,她的动作更细微,像是微风吹拂一样,温温的,柔柔的,天翔的身体像是感应到外界对他的刺激,每个经脉在微微抖跳。天翔迷糊睁开半眼,看见天情正在小心脱下衣服,看着她长长地睫毛一颤一颤特别美丽,动作极其温柔。
天情掀开单薄白衫,由上而下慢慢褪去这身血色衣衫。顿时一个宽大的胸膛在天情眼前展现,古铜色肌肤,每块肌肉结实有力。天情整了整自己思想,她不能见死不救,哪里顾得了男女的礼貌,更何况他们是兄妹。
走进门的本书见到上身裸露的少爷,疑惑的目光朝向天情,“小姐,你这是要?”
天情走床上腾起,接过本书的递来的热水,快速说着,“哥哥,中了毒,需要将毒清净,然后包扎!”看着黑血一直留个不停,天情一时也拿不住主意,吩咐道:“本书,你现在房外守着,到时我知会你!”
本书不敢不听天情的话,欠了欠身,退出房门。天情放下床帐,盘膝坐在哥哥背后,看见哥哥背后一个黑黑的窟窿,里面不断流出黑血,天情心里一酸,他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天情“以前”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出乎意料地来到这里,以为她再也不是快乐人儿,直到哥哥受伤那刻,她才亲身体验到被哥哥保护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以前她得到快乐来自父母,此刻她的快乐时来自哥哥的贴身保护,本书誓死跟随,所以她开始喜欢这里。
嘴唇慢慢贴上天翔古铜肌肤,闭上眼,微张小口先吸几口以便哥哥慢慢适应,接着张大嘴一口一口吸吮着伤口流出的毒血,每吸一次就吐一口,每吐一口就用准备茶水漱口,黑色的血顿时在热水盆里成块,房内顿时充满恶心的血腥味。
天情反复这样动作程序,一遍又一遍,看着被自己快吸完毒素的伤口微微好转,天情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伤口包扎好,眼皮却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偏头倒下。床上的茶水乓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她却什么也听不见,陷入无尽的深渊。
秋风瑟瑟随人去,岂知萧意翩跹起!客栈外一棵大树上一片落叶随风吹落。
房内一片寂静,光线微弱,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天翔走进床边,把床褥往上拉更好盖住天情受冷的地方,眼里尽是心疼。
三日后,当天翔第一眼醒来,发现天情不在身旁,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隐约听见小房中碗勺的碰撞声就冲了进去。见她安详淡然的微笑,半倚在床上,他才放心下,夺过本书手中药,吩咐着,“本书,去买点蜜饯!”
本书窃喜,心领神会闪到一边,退了出去。天翔温柔吹了吹碗里的药,送到天情嘴边,命令着,“以后不许这样!”语气听起来不满,却又是满意。
天情没有承诺,抬头看着天翔,看到他眼里的关心,眼里的心疼。“哥哥,蛮不讲理!”这是第一次她对所谓的哥哥撒娇,语气娇柔,腻腻的,说话时还转过头,简直就像个充满稚气的孩子。
经过这些事,他突然不习惯天情口口声声的“哥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他一边专心地摸着天情的头,一边静静看着她,思绪早已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