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逝去,战魂在,边境两军对峙,形式严峻,各个军营里守卫森严。天苍苍,风渺渺,望尽回乡路,何处才是归。
原国将军营帐,天林与部下等人看着地图,讲述攻打战略,无意吮一口小茶,突然语毕,只命人退下。周围人虽不知为何,但也只能服从。
几月未见得天翔依旧那么温文尔雅,眉目星郎,眼神还是么温润,但是嘴边的胡茬早已说明数月的生活是怎样的。略有疑惑,随后走进军帐,端倪父亲突然不议军事的怪作为,问道:“爹,是不是有何不妥?”
背着天翔的天林转过身来,细细品味手中茶水,“今日这茶谁泡的?”
“泡茶自是火头兵分内之事,爹,莫不是里面有细作?”天翔忧心。
“不。不是,是很奇怪,这茶好像是自家人泡的!你娘~难道是她们来了?!”这个疑问顿时在俩人心里冒出,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两人心领神会,立刻赶到火头兵营帐,内心像是揣着一个东西急忙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来到火头兵营帐,一个个看过去,每看过一个,心里的失望更多一点,轮到最后一个火头兵,内心充满矛盾。当不明情况的火头兵转头看着将军时候,天林和天翔心里像是丢失了东西,很努力隐藏自己的悲伤,却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句:“所有火头兵都在这里吗?”
“不,将军,还有一人刚提篮去河边了!”其中一火头兵小声说道,害怕惹祸上身。正是这一句不轻不重恰好落入他俩耳中。立刻,俩人冲出营帐,来到河边,看到一小小身影。
在夕阳照射下,小小身影,光辉无限,折射河面的光闪亮得像星星眨巴眼睛。河水缓缓流淌,陌晚努力替自己擦去脸上汗水,接着洗菜,看看夕阳,想着亲人就在身旁,这感觉真好,舒坦。随之背后传来的一声“女儿~”深情一语,带着无尽的思念,陌晚微微侧转,抬眼正是心中所想,思绪停留在震惊一刻,手中的菜不慎跌落,随河流缓缓流走。内心如同海浪一样澎湃着,汹涌着,激起朵朵浪花,盼星星盼月亮,越过千山万水,跨过数次坎坷,只为了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不要生离死别。
风停了,云舒了,营帐里灯火通明,充满温情,褪去男装的陌晚以女儿身出现,慢慢絮叨他们不在时候所发生的事情,能够来到军营也是机缘凑巧,原国正在招兵,便悄悄混进。但只身一人冒险前来又是何故,说到此处,陌晚心有不忍,从怀里拿出簪子递交给天林。
簪子,翡翠玉头,晶莹剔透,略着暗青色,外沿镶着金边,如同掌中宝,爱护有加。天林耳边响起以前,“见簪如见人~”,“此生我与簪不分离~”,“这簪是你对我的誓言还是定情信物?”
“啊——”天林破天长啸,如发疯狮子咆哮着,撕裂的伤口血淋淋哀嚎着,见簪如见人,当发簪孤零零出现在自己眼前,不言而喻,那代表的意思,可谁接受的了。快速夺过发簪,再仔细端倪,看的认真,看的透彻,哭泣又变成笑声,带泪成笑,断断续续,泪不止,笑不断,人摇晃,是哭她的离去,还是笑自己的无用,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天翔和陌晚也悲痛欲绝,南雪待天翔如亲生儿,天林收养回来的本书,她也是一视同仁,在南雪世界里,和美是她一直追求的,可奈事实无情,一家人沉浸在悲痛中,岂料一士兵突然举刀闯入,恰被天翔一招毙命,随即外帐士兵打斗声音传来。
“爹,是敌军夜袭我军!”天翔凭衣着说道,“我们该如何是好?”挺在陌晚前面,唯恐对她造成伤害。
据天翔所说,天林才从悲哀中缓过神,刚出营帐,看见自己的士兵所剩无几,杀戮蔓延,血溅四方,刀像是杀红了眼,砍完一个又一个,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有些士兵不知为何突然腹痛,疼痛难忍,身体颤抖,恰是给敌军一个下手机会,刀直接朝自己劈过来,瞬间一个霹雳,人分成两半,血肉模糊,不忍再看。
天林握了握陌晚的手,对着天翔说:“翔儿,好好照顾你妹妹。京州见!”,转身大声高喊:“将士们,听我军令,撤!”剩下几个士兵随天林撤退,天翔带着陌晚则趁势逃亡相反方向。“不,哥哥,我们不能落下爹,不能再少了!”陌晚扭捏着,她不想再失去至亲,哭泣乞求天翔,“哥哥,等等爹吧,求你了!”
“陌晚,听哥哥的,爹为了救我们已经准备牺牲他们保全我们,难道你想让爹的牺牲白白浪费吗?”天翔紧紧拉住往回跑的陌晚,心里不愿,但为了让爹的牺牲值得,他不能冒这个险,不能冒。
努力挣脱,苦苦乞求,她不能让爹再没了,陌晚梨花带雨跪求天翔,好不容易有了父母亲给的爱,她不要再看到至亲离开。
夜风呼呼咆哮,为她的哭诉乞求增添几分,天翔闭目流泪,他也好想回头,可回头不一定就是岸,而是悬崖,他还会答应她去吗?心有不忍,轻点她的昏睡穴。“不要怕,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