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风波起兮
比武招亲落幕,愿琳为躲避哥哥追捕早已逃之夭夭,如今人去街空,人群疏散,各自离开。枫夜回到酒楼包厢,面带惭愧之色,低头微抱一拳地说道,“属下无能,无力阻止公主的招亲。”
段添皓摆了摆手,轻描淡写说了句,“已经被阻止了”就转身离开,只留下属于他们靖国君主的余香。
黑夜,万花楼密室四周铜墙铁壁,一张正方桌供人商议大事,墙上插着明亮的火把,室内动静非凡,给周遭的气氛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此次枫夜,景夜,瑞夜纷纷到场,众人目光全都聚焦在段添皓身上,“你们如何看待此次行动暴露?”枫夜禀报,“如今靖国边境受到他国侵扰,怕是敌人早已知道主上不在靖国,穆哈一带部分子民已经被大原军队攻下,已经成为他们的俘虏!”
枫夜分析得当,来到京州已有一段时间,一切都是秘密进行,只听闻瑞夜会见千娘之时有人跟踪,而恰好此时穆哈竟然受到侵扰。
“恕属下之言,主上的行动只有我们四人知道!”枫夜不敢继续自己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当中有奸细?!”磁性嗓音萦绕着内室,段添皓不以为意整理自己袖口,“枫夜留下,你们先退下!”。
片刻,密室里只剩两人,枫夜微抱拳,“属下愚笨!”
“不是叫你说,是你的感觉!”命令的语气,迫使枫叶后退一步。
微微一想,枫叶慢述:“景夜,生性冷漠无情,甘于在原多年,不善于此类做法!瑞夜,衷心于主上,想必不会出卖主上;而致夜跟随主上多年,也不会做对不起主上的事!”
段添皓深思片刻,阴沉问道:“那么你呢?”反问枫夜,“如你所言,他们都不是,那么只剩下你了,不是么?”
“枫夜有幸能侍奉主上,断然不会,恕属下愚拙,实在难以判断!”枫夜被段添皓反问地哑口无言。
“你的忠心,朕岂能不知!不急,等他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也不迟!我倒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段添皓充满自信说着。细细思量事情看来越来越复杂,四个人当中谁才是奸细已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接头之人。
另一边天情和天翔回府,一进门就看见本书高高兴兴跑过来,“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天情纳闷,本书好像只跟自己分开半天而已,怎会如此兴奋!“何事?”倒是天翔首先问出。
“莫非娘喝了药,有好转?”天情激动,双手抱拳于胸。本书摇摇头,微笑说,“皇宫来人说,要所有官员的家眷进宫参加宴席!好像是明晚,所以本书特意告知小姐!”本书天真单纯,小嘴撅撅起来,“宫里一定有很多奇异的东西,到时真的大开眼见了!”
天情摇摇头笑笑回清池阁,看着房内建兰有点凋零,不经暗叹,“莫非你到了离开的季节!”看向窗外,阳光充裕,温度冷人,寒风刺骨,正是个表里不一的场景,看似温煦实则备受寒冷!
思绪拉回现实,皇宫突然命令官员参加晚宴作甚?事有蹊跷,难道宫里有事?天情自顾猜想,皇宫参加晚宴?晚宴莫不是为选妃做策略,还是……
听人说今日是彤妃娘娘怀有龙裔参拜相国寺的日子,仔细回想爹今早并无早朝,而哥哥一直陪伴她左右。莫非明晚的宴席是针对他们,心里担心不已,去了怕有意外,不去乃是违抗命令。
天情一时难以抉择,急忙向天林书房走去,轻声敲门两声,待天林示意,便慢慢走近,“爹,明晚宴席一定要去么?”
天林抬头看着天情,自然说着,“许是太后积郁儿女情怀,才会与之共聚一堂,以宽慰自己!”他不能将他们牵扯进来,补充一句,“明晚情儿只要做到平时一样则可!”
“不,爹,你说谎,朝堂之事情儿自然无法明白,但情儿相信自古以来宫廷永远是战场!今日爹和哥哥都没有早朝,也并未前去相国寺,很明显,明天晚宴不是善举,而是针对我们的一场鸿门宴,”天情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大胆表露出来,而“鸿门宴”三个字念得特别重,表情凝重。
天林震惊抬头,打量天情,作势生气,“胡说!朝堂之事不是你们妇道人家所能明白!明天就是普通的宫廷盛宴而已。”他惊讶天情独特的看法,她分析的不错,有理。可朝堂并非想象中的风平浪静,里面尽是龙潭虎穴,一旦进入,就难以出身。他不愿,不愿她们深陷其中。
天情心里一震,第一次见爹发大火,怕是自己真的猜着了。
“一切都有爹,无碍!你退下吧!”天林故意支走天情。眼神一直停留在书桌上的奏折,看来小皇帝开始报复了。他突然想到天情,急忙喊住欲走的天情,“情儿,明晚——”
“——”天情等待天林下面要交代的话,仔细听闻。
“无事,你忙你的吧!”
回到清池阁,天情看见南雪正等待自己,立刻迎了上去,“娘!”
“莫不是找爹爹了?”南雪细问,拉着天情坐下一边抚摸着柔顺的青丝,一边慈爱微笑着。
天情轻嗯一声,什么也没说。
“情儿,有些事情只可自己心知肚明,也不能相告左右!是福是祸,仅在一言之差!娘只想你好好活着。记住,看眼里,明心里!做到随意淡定,切勿多伤己!”南雪语重心长细说,朝廷之事并非女子闺房,可以听,也可以看,却不能说;天情聪慧明理,为娘的又怎会不知,加之绝色容貌,怕是带来祸患。
天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投到南雪怀里,温馨重复一句“记住了,看眼里,明心里!”
两人彼此温馨依偎,甜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