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军依然很顺利,基本上没有了任何危险的阻扰,只是碰见了几只连万圣国最普通的勇士都能战死的野兽。整个队伍基本上像是在小跑一样,特别顺利。
这样的顺利一直持续到脚下的土地开始慢慢的变得如冻土一样的坚硬,头顶渐渐飘起雪花的时候,然后大家抬起头往远方眺望时看到,一片绚烂的银白呈现在大家面前,冰天雪地的场景连接天地,远远地超过了之前的那片花海的广阔。
并且在前面雪域的西南方,一座雄伟的雪山城堡一样的屹立在雪域里面,宛如万圣国旁边无法逾越的护城山脉一样。
拜多夫对每一个人鼓舞道,勇敢的将士们,加快脚步,前面就是辽阔的雪域,踏过之后,就是我们想到到达的地方亡灵疆域。
旗帜和战袍都在迎面而来的风雪中猎猎作响,强劲的声音在这样一个辽阔而荒凉的天地之间,犹如一万个鼓手们在敲击着战鼓鼓舞每一个前进的士兵。并且此刻,并且此刻,号角手们也吹响嘹亮的号角,浑厚而悠长的声线如同魔法师的能量一样穿过翻飞的雪片,飘散到更广阔的天空里面。
加上之前一天的时间,整个队伍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达了现在面前的那片雪域。而当初拜多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森林里穿过到达银装素裹的雪域。
当整个队伍真正的踏进了雪域才发现,这片天地的大小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在之前看到的那样广阔。凡是视野能及的地方,全部都是被一望无垠的炫白如同一件华美的衣袍一样包裹着在每一寸土地上,无论是高山,还是平地。无限延伸着,没有任何一块地上是没有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
头顶是沸沸扬扬的如同鹅毛一样恣意翻飞的雪花,一片一片羽毛一样的落在每一个人干净的衣袍上,圣洁而美丽。拜多夫说这里的大雪是永远不会停止的,并且这些落在身上的大雪也不会融化,只能拍打掉。然后安格就伸手接着从天上落下的雪花观看,一片一片的很快就落满了手掌,果然没有一片融化的。并且这些雪花的温度都特别的低,似乎想要永远把它们遇到的物体冻住一样。
除了前面那座巍峨的雪山以外,这里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建筑和任何一株植物。全是落满了厚厚积雪的雪地,将地面装饰的平坦开阔,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并且很快后面脚印就又被飘扬的大雪覆盖。所以为了防止迷路,拜多夫命令大家不要乱走动,以免走失在这片茫茫的雪海里面。
因为经历前两次出生入死般的冒险,所以在军队准备驻扎这里休息之前,朝灭问拜多夫,停在这里休息会不会有危险。拜多夫笑笑说,不会的王,请放心。然后指着前面那座高耸的平地而起的雪山道,王,看那座雪山。当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就会有危险了,因为那座山脚的北边是亡灵疆域跟雪域的交界处,那里面会有雪族的军队或者精灵防守。而我们现在才刚刚踏入雪域,要想走到那里,至少还需要两天的的时间。
那雪族有城堡吗?有王殿吗?朝灭紧接着。
有,就在那座高高的雪山之上。而我们如果想要从这里通过而去往亡灵疆域,就必须到那座雪山上找到雪族的国王,征得他的同意。才能从边界同意。但是,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那你上次是怎么过去的?朝灭继续问。
王,我上次是直接从一个边界最薄弱的地方闯过去的,那里面只有一个雪妖防守。所以我将全身布满了结界,在深夜的时候,骑着独角兽飞驰而过。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被那个雪妖发现了。随即从她身体中飞射而来的冰棱如剑刃一样撞击着我的结界,不过幸运的是,飞速的独角兽帮我逃脱了。
那你是说我们要登上那座高高的雪山,见到他们的王,征得他的同意之后才可以过去吗?
是的。拜多夫肯定的点点头。
那也太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我想据我估计,登上那坐雪山上至少要三天的时间。
难道我们不可以像你那样,直接也从一个薄弱的防守处闯过去吗?
不可以,王。拜多夫坚定而决绝的说,绝对不可以,那样会惊动雪国军队。因为我上次早已经观察过了,在离边界不愿的地方都有雪域的军队驻扎着,虽然我那次能够逃脱。完全凭借着孤身一人的灵活性,等他们整个军队发动的时候,我已经飞驰到很远的地方了。
但是这次,我们现在还有两万多的军队,所以可以想象,我们单单只需要让这两万多的队伍毫无阻拦的从边界走过去,就需要多久的时间……
那雪妖强大吗?我们拥有着两万多人的队伍,可不可以与他们直接战斗,打败他们的军队再从边界走过去。
王,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去见雪族的国王和他谈判。虽然我上次没有和任何一个雪妖正面交锋过,但是我曾经看到过一个雪妖从前面那座雪山下登上雪山的情景,只是挥舞下手臂,阻挡在她面前的那些覆盖在山体上积雪就开始像两边翻飞,最后在她的面前腾出来一条三尺左右的小路。并且在她走过之后,那条小路就又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了,跟没有走过一样。
不知不觉,天已经又要黑了,暗蓝色的暮光如浓雾一样笼罩着这片银色的世界。但是头顶飘扬着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样子。落在地上,发出“塌塌的”声响,像是落在每个人的温热的心脏上一样。朝灭走到军帐里说,那我们这两天再好好的考虑一下该怎么行走吧。
好。拜多夫退下说。
因为这里已经是属于离界的最西方了,所以在这个地方是没有太阳的照耀的,即使这片天空下没有漫天飞扬的大雪笼罩。少了漫天被夕阳金色的光辉映照的那段时间,所以,夜色降临的特别快,刚才还是如浓雾一样的暗蓝,现在立即又像是被黑色的浓墨弥漫了一样。只剩下头顶的大雪簌簌飘落的声音。把这里的黑夜衬托的更加安静。
拜多夫、埃洛和安格他们三个人的军帐紧挨着。所以每到晚上,当埃洛睡不着的时候,总会去向拜多夫询问些很多他不知道的问题。
走出来,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走到拜多夫的军帐旁边看到,拜多夫也没有入睡。而是站在他军帐前空旷的雪地里,举着法杖对着天空好像在念动着一连串的咒语一样,但是只是默念。一开始埃洛以为他在占卜,预知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但是法典上记载的说关于占卜的魔法和咒语早已经失传了。现在流传在万圣城里面的那些会占卜的魔法师,基本上都是会些基本的魔法技能而已,比如在自己的门前做一个怎样的标志可以防止野兽的入侵、或者在黑夜里行走的时候怎样行走可以避免被那些流转在空气里的意识所控制。而关于命运的预测,基本上都是不准确的。所以拜多夫经常对他说,就算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命运齿轮,但是只要你不相信它,那就证明,命运齿轮也是可以改变的。
后来等拜多夫落下法杖,埃洛走过去询问后才知道。原来拜多夫在跟身体中带有魔法力量的白鸦对话,因为在上一次他穿越这片雪域的时候,曾经让一群白鸦陪同着。而它们飞在辽阔的天空之中,所以应该知道更多关于雪域的事情。但遗憾的是,当埃洛问他了解到什么了吗?拜多夫失落的摇摇头。
怎么了?埃洛再次问。
死了。当拜多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看到万圣国村落里的孩子因故死去了一样,刻满皱纹的脸庞映着他手中法杖散发出来的圣洁的光芒,格外的忧伤。
风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催动着帐篷发出呼呼的声响,如同一群愤怒野兽在深夜里撕嚎一样。
没有一个活下的吗?埃洛问。
没有,全部都死亡了。在我控制的同时,像是被谁又控制了一样。然后飞到某个特定的地方后,纷纷的坠落。如同中了骑士的弓箭一样,但其实是中了巫术。这是那群白鸦在死之前给我留下的讯息。
巫术?那不是冰婆还有国王的贴身侍卫才会的吗?埃洛不解的问。
对。我也在考虑,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冰婆。至于国王的贴身侍卫,我也不认为他们会这样做,因为他们除了保护国王和保护自己身份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是不感兴趣的。可是除此之外……
那会不会是国王命令的、或许巫拉的法术也达到了可以控制它们的程度。
我也不清楚,但是被我的魔法力量培养出来的白鸦,除非是凌驾于我之上很强的魔法师。普通的是几乎控制不了他们的精神力的。但是关于巫术的秘密只有冰婆知道,并且会运用巫术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冰婆培养出来的,整个离界大陆就没有几个,所以这一切都太难以琢磨了。
拜多夫又陷入的深深的疑惑之中,紧皱的眉头如同幽深的沟壑一样横切在脸庞上。那张给人的感觉永远深沉而睿智的脸正变得越来越苍老,如同一颗古老的树木。虽然已经不再枝繁叶茂,但是根茎却深深的固定在每一个人内心。
这样的行军又进行了一天,直到走到雪域的深处,马上前面的地带就会有雪妖巡逻的时候拜多夫让国王停了下来。然后进一步商讨到底该用哪种方法通过雪域,是去拜访雪族的国王,还是直接从边界厮杀出去。虽然国王朝灭更偏向于后者。但是拜多夫极力反对,不得不重新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