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回头,哭着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小卫上前伸手,说:“乖,把我给,我们下来再说。”
小马的手触及小卫时,小卫正想把小马拉下来,突然小马的身子一个稳,往外倾去,小卫被一下子拖到阳台边上,小马半个身子在阳台外,大叫:“我不要死。”
众人一拥而上,拉住小卫,再帮忙一起把小马拖上来,小马软软地倒在地上,赵晴蓝马上跑上前抱住小马,哭着说:“儿子,你有没有事,你吓死妈妈了。”
小马大哭。
这时,小卫说:“我胳膊痛。”
老施说:“我看是脱臼了,我开车送她去医院。”
在车上,老施对小卫称赞有加,说:“想不到你一小丫头片子这么勇敢。”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尝试过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小卫淡淡地说。
这一句话,让我无地自容。
过了许久,小卫说:“欧总,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我有点紧张,怕她问起大卫,说:“你问吧。”
小卫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心虚又害怕,她没有问起大卫,只是说:“我们为什么要来学校给小马办手续,你怎么知道小马会犯病。”
我愣了一下,无言以对。
小卫笑了,说:“我知道我不该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刚到医院,就接到一个电话,问我:“你是欧阳麦女士吗?”
“是的。”
“我们是仁德心理疗所,罗森先生你认识吗?”
“是的,他怎么了?”
“他在治疗时晕了,你可以过来看他吗?”
我马上赶到仁德心理疗所,我想不明白罗森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直到我到了的时候,从医生口中打听才知道,原来罗森迫切的想知道他忘掉的一切,让心理师对他进行催眠治疗,但是痛苦的回忆让罗森不堪忍受,一下子痛晕过去。
一段记忆,会让他痛晕过去,记忆如此残痛,他为何还要去回忆?
当我如此问罗森时,罗森说:“我只想知道我们到底有过怎么样过去,这个问题,一天不清楚,我一天就无法安眠,我以为上帝是要给我一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可是每走一步,我都感觉自己好像会失去某种东西。”
“罗森。”我紧紧的抱住他:“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都不足以弥补我对你犯下的错。”
罗森突然抬起我的下台,说:“我没想到我曾经让你那么那么的痛苦,我一想到我曾经对你犯下的错,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用生命来逃避,我就觉得痛不欲生。”
“你什么都记起来了?”
罗森俏皮的笑了一下:“记不全,但是,我看到你如何大闹我的婚礼,我也答应过要用八人大轿抬你回去。”
我俯在罗森的怀里,啜泣着说:“我们会结婚的,对么?”
罗森紧紧地抱着我说:“傻孩子,你想什么呢?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开我。”
第二天,老马主动来找我,对我们救了他儿子的事情表示感谢,并同意我们的条件,说表示会游说其他业主。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
突然,老马说:“小蓝跟我讲了你去找她的事情,谢谢你,你比政府有人性,我会把房子卖给你的。”
这句感谢让我觉得自己无比的虚伪。
我直说不客气,这时老马又说:“那个丫头没事吧,我儿子让我感谢她。”
“她没事,不过请了病假了,胳膊有点脱臼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你儿子的转学手续我已经办妥了,你儿子随时都可以去那边读书,没有人会知道你儿子的过去的。”
“要是每个开发商都像你这么有人性,我的房子早卖掉了。”老马笑着说。
很快,政府进入了公投阶段,虽然政府说很大希望会把这工程交给我们“欧森”但是过程上还是要走一走,让我们自己不要在招标上出问题。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做的投标书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我打开邮箱,想查看下我请的侦探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却见几张文雅跟小卫走的很近的照片,她们之间为什么会有接触,我忍不住反问?接下来更让我震惊,文雅跟那个跟我们直接竞争的香港公司也有接触。
却见侦探最邮件后面留言:留心自己的住所,我得到消息她买了套偷拍设备。
我眉头一皱,难道我偷拍她的时候,她也在反偷拍我?
看来我要小心为妙。
回到家跟罗森说起此事,罗森说:“我休息的够了,也是时候回去工作了。”
我笑着说:“怎么,我做不好,你要开除我?”
“我是不想你太累,傻丫头,有你在公司帮我,公司很快就要更上一层楼了。”
第二天上午罗森召开董事会,大家对罗森的回归,无不欢欣鼓舞,却见文雅一个人皮笑肉不笑的。
公司里同时存在两个他的女人,也是该是一件很头痛的事吧。
上午十点,我向罗森汇报工作的时候,罗森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大变。
我忙问怎么了。
罗森装成面色正常地说:“我定的日本餐厅说今天不营业了。”
我笑着说:“这有什么大关系,换一家便是。”
“那你想想吃什么?”说着一边起来换衣服,一起拉着我的手说:“一边走一边想吧。”
直到走出公司,罗森才说:“我得到消息,文雅已经受雇于香港公司,在我跟你的办公室里都装了劫听器跟监控设备,而且他们也一直在跟政府的罗主任紧密联系,罗主任让我们自己小心点,以后我们通话的时候也尽量不心点,我想他们下一步就是会劫听我们的手机也不一定。”
“那我们在家呢?”我一脸失望,家里要是也被装了,那我们是不是连亲热都不能的。
看着我这表情,罗森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呀,你这人。”
我的脸一红。
罗森让我将计就计。
我万万没有想到被卷入事件当中的还有小卫。
文雅最后劫取的是一份我特地制作的假标书,我们如愿的中了标。
到了摊牌的时候。
我让专家过来拆设备,竟然在我办公室跟罗森办公室拆出六只针孔摄像机,还真是全方位多角度。他们对我的抬举,让我汗颜。
当我把针孔摄像机扔在文雅面前时,文雅脸都绿了,说:“你早就知道我偷拍你,所以故意摆了我一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罗森离婚,要么我把这些东西都交给警方,你等着坐牢。”
“你好狠 。”
“是你逼我的。”
“我要是不离婚呢 ?”
“除非你还想再尝试坐牢的滋味。”
文雅跟罗森离婚的那天,我开着车坐在办事厅门口等他。
好一会,罗森出来,在门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突然文雅叫住罗森。
罗森停住,看着文雅,文雅的眼泪无端地流下来,她轻声地说:“罗森,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一刻喜欢过我,因为我而喜欢我。”
“那你处心积率接近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钱?”
“一开始是因为钱,到后来,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你这个人,或者,是征服。”
罗森微笑:“那你问我有没有喜欢你,我应该怎么回答?”
“我只是想知道,到头来我还是失败了,到底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为我动过心。”
“当你不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永远得不到真心。”
文雅微笑:“谢谢你还愿意跟我说这些。”
“其实,如果我丝毫没有对你动过心的话,我也不会跟你领证结婚,我承认,在某个瞬间,我还是喜欢过你。”
文雅笑了,说:“谢谢。”
“谢谢的应该是我,或者说,是你让我明白,无论我对别人是多少的喜欢,我对她永远是真正的爱情。”
文雅转身看车里的我,然后转身。
罗森突然叫了声:“文雅。”文雅回身看他,罗森说:“其实你应该放下这一切,如果你愿意,我还是会帮助你的,我在苏州遇上白微,她结婚了,现在过的很幸福,你也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直让自己活在斗争,谁都会累,明白吗?不要让一个又一个喜欢你的人伤心,遍地鳞伤了后,才发现一切都是空的。”
文雅一步一步的走远,罗森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走到我的车旁,他有礼貌的敲了敲车窗,我摇下车窗,说:“怎么,跟前妻深情告完别后,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女人了?”
罗森说:“是呀,总是要有个先来后到。”
“嘿,你还长脸了。”
“那么,请问,这位吃醋的美女,请问你有没有四块五?”
“四块五?你要零钱干嘛?我在车里找找看看。”
“傻瓜,我是想问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领个证。”
我就这样子把自己嫁出去了,没有求婚,没有钻戒,没有鲜花,没有单膝跪下,还是在这个男人跟别人女人离婚后的一个小时内,人生太戏剧了。
事后,我去找小卫,我只想知道真相。
没想到小卫递过来一份辞职信。
我拿着辞职信说:“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吗?”
小卫说:“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
“是我盗取了投标书,你知道的,你还需要我理由?”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想要知道理由。”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跟我哥大卫这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卫提高了嗓门。我没有猜错,总归还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文雅说是你害死他,我不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你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卫朝我大吼。
“小卫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这时,罗森突然推门进来,说:“小卫,事实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如果说你哥的死,麦子有责任,我更有责任,如果你能够冷静下来,我让你看样东西。”说着,罗森拿出了一个盒子,这里面放着大卫的遗物,罗森对我说:“对不起,麦子,我私自动了你的东西。”
这些东西,原本都放在老房子里。
罗森把一张CD推进了主机箱。
简单爱
遇见你是一个夏天的傍晚
我在北京的地铁里买唱
你穿着一件大妈的衣裳
在我面前哭泣却假装坚强
你说在这个城市生存很难
面试很多场
除了拒绝没有其他情况
生活对你来说是一个彻底的忧伤
北京的夏天有着明媚的阳光
你说为什么阳光照不到你的身上
你哭泣的泪水一串一串
落在我的心上
我的心一起忧伤
在那个北京夏天的傍晚
爱情上演很多场
云很白 天很蓝
背景很简单
我的爱 也简单
大卫的声音。小卫愣了一下,说:“我哥?”
“是的,这首歌是你哥写的,歌中唱的那个大妈就是你眼前的欧阳麦。”罗森说。不过,这个故事,还是由她自己来讲。
我娓娓道来:“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做了一件很任性的事情,我离家出走跑到了北京投奔白微,我是在北京的一个地下通道遇上你哥的,当时,他在地铁里卖唱,而我因为钱包被小偷偷了而一无所有,后来我们认识了,感情很好,我把他当成亲人一般,你哥的愿望是当一个歌手。后来,我跟他都回了上海,回到上海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男朋友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很绝望,当时,你哥因为要气我,故意跟白微在一起,因为我一直把你哥当成最亲的亲人所以,当我发现我的朋友跟我的男朋友背叛了我,我首先 想到的就是给你哥打电话,那天晚上,我坐在天桥上等他,可是他没有出现,后来我才知道你哥在过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说着我哭了。
罗森接口道:“这些东西原本都在白微手上,白微开口要一百万,麦子为了拿来回你哥的遗物,她拼了命的想挣钱,可是都失败了,她做了很多努力,就是为了帮你哥拿回对他来讲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后来,我帮她讨要了回来。有些事情不是你要想的那么简单,我就是麦子口中那个背叛她的男朋友,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可以一句话讲清楚的。”
小卫哭泣着,这一切离她想知道的真相差距太大了。
小卫转身跑开,我在后面叫:“小卫。”
罗森拉着我的手说:“麦子,不要追,你让她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