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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祭祖碑

是日,烈日高升,阳光穿透小村上空茂密的山林,照射进村子里。经过了一夜的喧闹,小村今天却显得有些不同以往。

所有人都站在祖碑面前,神色肃穆,祖碑前摆着一尊巨大的石鼎,其内摆放着各色各类的凶兽肉,石鼎前插着三根足有小孩高的树蒿,燃起的青烟凝练聚集,经久不散。

“一拜祭天!”

村长领着小孩儿站在最前方,口中高声说道,同时带着小孩儿朝祖碑恭敬拜下。身后,男人们、女人们以及小孩们都跟着村长动作,冲祖碑恭敬地祭拜。

“二拜祀地!”众人又是一拜。

“三拜祭祖!”第三拜结束,古朴的祖碑突然青华一闪,分散成数十道分别注入村民的身体里,村民们顿觉一阵清灵,仿佛积症多年的身体突然重新焕发出生机一般,族老们都仿佛年轻了几岁,走路也不再颤颤巍巍,脸上逐渐开始有了血色。

也有一道青华没入小孩儿体内,小孩儿好奇地低下头看看自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兴奋地拍起手,咿呀咿呀地对着祖碑笨拙但却满是敬意地拜了拜。

祭拜完毕,所有人这才各自回家准备吃食。村子再次回复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中。

村长领着小孩儿走到祖碑近前,“来吧,小荒儿,就让你再看看祖碑。”

小孩儿闻言,黑色的大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双手往前伸,想要触碰到祖碑。

就在村长以及剩下没有走的村民认为还是如往年那样,无人可以碰到祖碑的时候,小孩儿的手竟然越过了祖碑外围的那一层光晕,直接触碰到了祖碑的碑身。

祖碑突然间光华大作,淡青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几欲捅破苍穹,如此异动顿时惊起了苍茫大山深处的无上凶兽。

“嗷!”

“吼!”

……

几声惊天巨吼,将苍茫大山彻底掀了个底朝天,神威如狱,凶焰焚天,苍茫大山内的凶兽在如此威势下,尽皆趴伏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动作。

而当凶威蔓延到小山村,甫一接触到祖碑的光晕后,便如潮水般迅速褪去,没有惊起一丝涟漪。

“小荒儿……小荒儿!”小村里,所有的村民都跑到祖碑跟前,这片光华实在太过耀眼了,虽然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但足以令所有人惶恐。而小孩儿此时却还在祖碑旁边,双手伸直在抚摸着祖碑的碑身。

村长一手虚挡着前方的强光,想要强行冲上去把小孩儿带下来,可惜刚踏入祖碑三尺范围,就有一道光圈幅散而出,将村长逼下祭台。村长蹬蹬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寸许深的脚印,直退出五六丈的距离,方才止住身形。村民们赶紧上前围住村长,均是一脸担心地问道,

“村长,您没事儿吧?”

“村长……”

村长面色凝重,缓缓摇头,拦住了还想冲上去的荒大虎,“这一切都是小荒儿自己的运道,旁人干涉不得。”

村里人都随着村长的话,看向在祖碑光晕笼罩范围内的小孩儿。

小孩儿看到村长被逼退下高台,顿时心慌了,口中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黑色的大眼睛布满了惊慌以及担忧,双手伸出想要抱村长,只可惜祖碑周遭的一圈光晕,也将小孩儿锁住,不让他离开这个范围。

光华越来越强烈,最后竟刺激的所有人都不禁闭上双目。

待得强光退去,小孩儿却已不见踪影。

“小荒儿……”村长第一个睁眼,却发现祭台上空空如也,祖碑还在,以前那笼罩在外的淡淡光晕还在,但小孩儿却消失了,当下心头一惊,仓皇喊道。

“小荒儿…小荒儿……”其余人也都相继睁眼,耳边响起村长的喊声,再看祭台上早已不见了小孩儿的踪影,立时都急了心,纷纷四下寻找。

一众小孩子们也都惊慌失措,口中高喊着“小荒儿”,在村子里寻找小孩儿的身影。

只是哪里还能找到小孩儿的踪迹?

苍茫大山深处,有一处区域常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乌云厚约百丈,终年不见阳光。其内时常有巨大的身影从中探出,俯察这一片领地。

今日,一道光柱从远处直射而来,好似一座光桥横跨天际,降临此地。

“吼!”

一尊山峦般大小的龙形头颅从乌云中探出,冲着这座光桥便是一声怒吼,声音里竟可以分辨出一丝惊怒以及一点点惧意。

光桥并没有半点改变,径直落到凶兽头颅面前,笼罩在外的光华散去,一个小孩儿扑闪着大眼睛,往四周好奇地看着,没有丝毫害怕地坐在上面。

正是小荒儿!

祖碑激发出来的光柱,短短时间内,竟带着小荒儿来到了苍茫大山的深处,而且还寻到了苍茫深处的凶兽主宰!更令人震惊的是,从凶兽的反应来看,它好像还认识这道光柱,或者说以前见过这道光柱!

小孩儿歪着小脑袋,看着眼前这尊庞然大物,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凶兽的一颗尖牙都要比小孩儿要大,但小孩儿却并没有显现出哪怕是丝毫的惧意,反而扒拉着粉嫩的手指,咿呀咿呀地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好大一头猎物啊!要是村里人看到了,不知得有多高兴!这可抵得上村里好几年的吃食!

要是有人知道小孩儿此时竟是这么想的话,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这是哪里来的倒霉孩子?难道不知道敬畏是什么吗?这可是苍茫大山的主宰之一,乃是这片天地最巅峰的存在,可以媲美神灵,与神袛争锋。而今竟然被当成吃食,是天道变了,还是这熊孩子缺心眼儿?

不管别人的想法如何,此时此刻,小孩儿的确是这么想的。

到了最后,小孩儿干脆放弃了计算一个人吃多少肉的问题,这凶兽实在太大了,往死了吃也都吃不完。小孩儿扑闪着大眼睛,开心的像一朵花一样。

这尊凶兽还不知道小孩儿此时心里的想法,否则铁不定会气得拼死也要将这小孩儿挫骨扬灰,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互相对视。

凶兽似有顾忌,死死地盯着这道光柱,好像其内隐藏着什么足以威胁到它的东西,鼻息间炙热的岩浆将空气都点燃了,空间不断扭曲,几欲崩裂。气氛陷入凝滞。

然而光柱却是来势汹汹,光华隐去之后不足数息,便再次爆发出惊天青华,将小孩儿隐去。下一刻竟开始剧烈波动,恍若在酝酿着什么。

虽然没有半点威压,但凶兽却开始慢慢向后退去,怒睁的眼中竟逐渐被恐惧所占据,凶兽怒吼连连,但任谁也都可以听出其色厉内荏。

光柱的波动愈发剧烈起来,凶兽的咆哮声此刻完全被惊惧所掩盖,虽然凶威依旧滔天,但始终无法与面前的光柱正面对抗。终于,凶兽妥协了,面对步步紧逼的光柱,凶兽终于妥协了。

不甘地一声嘶吼,一滴妖异的暗红色鲜血从其眉心处飚射而出,虽只有一滴,但却比小孩儿都要来的大。光柱周围光晕一闪,将血滴收了去,下一刻,再次化作长虹,跨越天际而去。

凶兽龇咧着巨口,仿佛要将天穹给硬生生要下一口,恍若深湖般的眼珠里满是不忿,但最终都化作一腔无奈,身形再次隐入天空中盘旋着的乌云当中。

这一日,苍茫大山并不太平。

继龙首凶兽之后不多时,苍茫大山深处,又听得一声惊天啼鸣,似欲撕裂苍茫,紧接着便是烈焰焚起,绵延万里,大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经雨不灭,愣是将一方山脉烧成一片黑炭。

而后苍茫大山似有巨人踩踏,山峦震动,山头崩裂,待有新的凶兽小心翼翼进入那片区域,竟发现方圆数十万里,早已成为一片废墟,放眼望去,不见丝毫起伏。

此次苍茫大山深处的主宰们齐齐暴动,甚至惊动了远在亿万里之外的国度,引得一众王者登空凝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而真正地罪魁祸首此时早已经划破长空,回到了苍茫大山外围的那座不起眼的小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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