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竟然可以将一国壮丽山河,风俗人情全部融合入内,这份魄力和手笔,岂是寻常,墨龙皇,倒也是有野心之人,惜年龄已大,不然,又将是一乱世枭雄人物。”秦书容想。
彭飙是个粗人,唯一的兴趣就是杀人为乐,但是他也是从这支(鱼龙舞)里感受到了一些以前忽略过的东西。
楚国祭祀之时有(龙蛇舞),(龙蛇舞)和(鱼龙舞)一字之差,给人的感觉却是千差万别,为何会这样子?
注意到齐亦风三人的表情,墨龙皇和陈皇后微微点头,皇室宫廷舞曲,何曾不是一个国家,一个皇室的某种象征,能够震慑住这三人,墨龙皇和陈皇后多多少少有种自得的成分。
(鱼龙舞)一出,立即让仁和殿内的气氛再度达到了顶点,众人都是看的大气不敢出,唯恐一口气吐的重了,就会破坏掉其中的节奏,万死难辞其咎!
一支(鱼龙舞)毕,众人沉溺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过了好久好久,齐亦风才拍了拍手掌,声音不复初时的淡定从容,连声说道:“好……好……”
齐亦风一拍掌,立即仁和殿内掌声如雷而起,楚云裳拍的尤为夸张,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欣赏到如此绝世舞姿,也不枉费她穿越一场。
(鱼龙舞)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是一些宫廷表演,但是有(鱼龙舞)的震慑在前,这些表演虽然精彩,却再难打动人心。
墨龙皇和陈皇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二人相视一眼,墨龙皇随之手腕轻抬,就要示意宴会结束。
墨修竹见着墨龙皇这个动作,适时越众而出,高声道:“父皇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哦?”墨龙皇微微诧异。
墨修竹微微一笑,视线,朝着四方扫了一眼,然后停留在楚云裳的声音,声音清朗,笑着说道:“早前就一直听闻宁王妃诗画双绝,能歌善舞,乃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今日母后寿诞,大家相聚一堂,儿臣斗胆,邀请宁王妃登台表演一番,以为庆祝,不知可否?”
“有这回事?”墨龙皇沉声问道。
墨修竹笑着点头,说道:“宁王妃大名,明月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我想,王妃本人,也是非常乐意登台表演以为庆祝的,不知是否?”
最后一问,问的是楚云裳。
楚云裳轻声冷笑,不言不语,倒是没想到,她没去找墨修竹麻烦,墨修竹却是率先将麻烦找到了她的头上。
什么诗画双绝,能歌善舞,无外乎就是要让她出一次大丑罢了。
这时,楚云裳愈发肯定,墨杰宇的事情和墨修竹脱不了干系,也只有墨修竹,才能做出如此恶毒而又下三滥的事情。
“此事朕虽有耳闻,但是最终是否可为,还是要过问云裳本人,朕不做主。”墨龙皇淡淡的说道。
墨修竹听的这话,便是对楚云裳说道:“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楚云裳轻笑着说道:“所谓诗画双绝,能歌善舞,不过都是外边的以讹传讹,算不得真的。”
“王妃太过谦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今日娘娘寿诞,岂能扫兴?”墨修竹接着说道,话语间,不无胁迫之意。
一旦楚云裳不登台表演的话,那么,就是对陈皇后不敬,只需要这一点,就足以在陈皇后的心里留下无比恶劣的印象,今后又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这话一出,陈皇后也是朝楚云裳看来,饶有兴趣的说道:“云裳,既然竹儿如此之说,那便试试吧,本宫也很期待呢。”
“娘娘,试试不是不可以,只是一不小心污了各位的眼睛和耳朵,臣妾就万死难逃其咎了。”楚云裳不是不会,而是不想,特别是被人胁迫着去表演。而且,这种事情已经在墨杰宇身上发生过一次,绝然不会在出现她的身上,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胆敢招惹她的,都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来本宫这次是没福气了。”陈皇后幽幽说了一句,缓缓阖上眼眸。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形之中彰显了她的无上地位,看似不强势,实则非常强势,逼迫楚云裳于无形之中,让她根本就没后路可退。
群臣听的陈皇后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熟知楚云裳的人,都对她示之以同情之色,同时对墨修竹的连番挑衅表示不解,毕竟,墨修竹已经弄的墨杰宇下不了台了,难道又要将楚云裳架在火上烤不成?
唯有墨染尘、齐亦风、秦书容和彭飙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们都清楚,楚云裳并非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甚至隐隐期待,楚云裳是否会再一次给众人带来一次惊喜。
墨修竹则是微微一笑,笑的促狭而阴险,这笑落在墨龙皇眼里,墨龙皇轻轻一叹,说不出的失望和不悦。
墨龙皇的眼光何其敏锐,自是早就发觉了墨杰宇的事情和墨修竹脱不了干系,但是这种事情,只要不伤及根本,他也不会去管,毕竟皇室生存本就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残酷无情,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同情心。
但是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再三挑衅,就落了下乘,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墨修竹的度量和手腕,让墨龙皇很不满意。
一个人只有小阴谋,而没有大算计,终究是成不了大事。
而且,在墨龙皇看来,阴谋算计,不过是女人的手段,只能算是小道,弹指间灰飞烟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才是真正的大道,可惜,在墨修竹的身上,看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