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竹没有走,他跟随着墨龙卫在一起,看来是奉墨龙皇之命来保护墨染尘的。
楚云裳从墨修竹眼底看出深深的不愿意,知道这事他做起来肯定特别的憋屈,不过既然是墨龙皇的命令,墨修竹自然不敢违抗。
白鸦寺的安静虽然被前来的人给打破了,但是这里气氛还是极为祥和,适于养伤,墨染尘也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便是在白鸦寺住了下来。
往后几天,不时的从明月城那边传来消息,墨龙皇龙颜大怒之下,举国震动,禁军和墨龙卫尽数出动巡查凶手,明月城方圆五百里之内,大大小小的各种帮派一夜之间尽数扫荡,墨龙卫的威严霸气,崭露无疑。
楚云裳深知,凶手一日未能找到,那么这个黑锅,就必须要有人去背,不然恐怕难以平息众怒,恐坏大事,墨龙皇此举怕是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
而在楚云裳等人在白鸦寺住下来的时候,随着春季狩猎事件的曝光,楚云裳也是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楚云裳,再一次名动皇城!
不同于以前那个草包六小姐的骂名,这一次,在诸多王公子弟的见证之下,楚云裳几乎有被神化的趋势。
楚云裳在月亮山脚下和墨染尘之间一番争锋相对,以及墨染尘强势逼迫晔萝郡主使得晔萝郡主神智失常,这些事情,一经传出,立即引起各方关注。
“楚云裳,我知道啊,不就是楚家那个草包六小姐吗?怎么回事?”有人疑惑!
“草包?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草包,能够宁王看上的女人会是草包吗?能够强压峫王一头的人会是草包吗?能够让晔萝郡主退避三舍的人会是草包吗?你能够做到这三点吗?无知!”有人冷笑。
“看来,我们之前都是被她给骗了啊,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有人释疑,却带来更多的疑惑。
而诸王公子弟之间,关于楚云裳的讨论也一直没有停过。
墨龙国皇室的情况比较特殊,太子英年早夭,皇储之位空悬多年,虽然还有四个皇子,但是四皇子墨杰宇无心政事,不学无术,五皇子墨煜城天生痴儿,心智如同婴儿,如此一来,最有利的竞争者自然是墨修竹和墨染尘二人。
因为墨染尘身染顽疾,多年来常年云游在外遍访名医,从不参与朝政的缘故,是以这些年来,关于立墨修竹为太子的呼声一路走高。
墨修竹手腕霸道,为人强势,行事狠厉,倒是颇有墨龙皇年轻时候的风采,加之本身也是天资卓越之辈,是以,拥护者极多。
但是楚云裳这一次异军突起,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亦如一潭死水之中惊起了一圈波纹一般,从一个侧面,使得墨染尘重新进入众人的视线。
被世间男子弃之如蔽缕的女人,偏偏是被他纳为妃子,就当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这第七位王妃暴毙,看他的笑话的时候,这个草包六小姐,却是展现出了其大智若妖的一面,誉满全城。
这里面是否有不为人知之处,无人知晓,但是墨染尘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魄力和智慧的。只此一点,墨染尘就表现出与墨修竹相抗衡的实力,更何况他还得墨龙皇卷眷宠,荣宠无极,谁也不知道,墨龙皇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更何况,墨染尘这么些年来,未必就没有自己的底牌。
太子之位最终花落谁家,谁也不得知晓,这件事情一天不定下,宁王和峫王二人,都有可能。
“对于楚云裳,你们是什么看法?”其中一个王公子弟询问道。
其他王公子弟面面相觑,有一个说道:“峫王性格酷烈霸道,我等虽然出身不差,在他的面前,却始终被强压一头,我们这些年来,无人可与之分庭抗礼,可楚云裳却能力压他一头,从这一点上,大家还没看出来什么吗?”
众人若有所思,而后有人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一句话,这世上有一种鸟,十年不鸣不叫,一鸣惊人,楚云裳,岂不正是如此?不得不说,这份心智,让人惭愧!”
“这件事情是否是宁王授意,宁王低调了这么多年,未必是没有野心的?”
“我还听说宁王曾对皇后娘娘说过,前段时间他云游之时,有寻觅到一种良药,可治他身上的顽疾,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剖析,愈发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不太寻常,商议过后,各回各家禀告家长,不经意间,楚云裳的强势崛起,带动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万人瞩目。
“骗子,大骗子。”太傅府内,西厢院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那是楚欢欢在发火。
府内的其他姐妹,心思各有不同,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为之振奋,更有的,疑惑不解。
而书房外边,太傅楚琮站在一处屋檐脚下,仰头西望,那里是白鸦寺的方向。
“裳儿,为父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了,或许,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吧。”
“裳儿,不要怪为父心狠,为父也是迫不得已,时也命也,既然你选择站出来,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不知不觉间,楚琮泪流满面,这个当朝大儒,竟是泣不成声。
“好,好,好!”御书房内,门外的太监一连听的这三个好字,各个心头重重一跳,赶紧收敛了心神,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唯恐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这是墨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