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屋子里陆续来了三个人。
王贵自从接手‘诗市司’之后,只见过“天”部的部长,对于其他三个人连见面都没有,可以说自己这个大总管当得憋屈至极。
此时,王贵不由得十分佩服柳长风,当今皇上即为以来,柳长风便奉命开创‘诗市司’,名义上是促进诗词文化的发展,其实就是赤裸裸的特务机关,对内监察百官,处理皇上不想见到的人,对外卧底暗杀,震慑外邦。
经过十来年的经营,‘诗市司’的特务部已经被柳长风打造得铁板一块,而且这四个部的名字也是柳长风亲自取的,分别是“暗、无、天、日”,听起来都恐怖。
而这四个部门的四个部门首领也是由柳长风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只听柳长风一个人的命令,除此之外,便是皇上亲自下旨,都不一定管用。
奇怪的是,三年前柳长风离奇的失踪了,他本身是天级高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随便伤害得了他,所以抛开了他被人杀害的可能。那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便是,他主动退隐了。
失去了柳长风的‘诗市司’特务部像群龙无首一般,四个部长各司其职,各有一套自己的本事,所以谁也不服谁,谁也管不了谁。所以这几年特务部逐渐荒废掉,变得机构臃肿,互相之间推诿扯皮。
皇上在这次启用王贵也是想让王贵整治一下特务部的风气,可皇上没想到,王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太监,没有任何武功在身,要整治这些每日里从事着最危险工作的特务们,是难上加难。
“不知大总管这么急叫我等来,是何意思?”
一个胡须花白的小老头说道,说起话来笑语盈盈的,边捋着自己的胡子,边说道。根据王贵得的消息,这个小老头便是‘暗’部的部长花爷,专司暗杀。
“是啊,我等四人各司其职,不劳大总管费心了,大总管有何要事尽快交代便是,奴家还有公务要忙呢。”
一个妖艳的女子说道,表情上老大不愿意,但是身形摇曳,又显得很妩媚动人。王贵猜想,这一定是‘日’部的部长柳艳艳,职责连王贵都不清楚。
中间坐着的是一个白衣飘飘,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公子哥,摇着折扇,喝着茶,不吭声。那应该便是‘天’部的部长欧阳剑,专司探听消息,布置密探。王贵越看越惊,若依他现在的年龄,那十几岁便当上了‘天’部的部长,可堪说是奇才。
“几位都知道,皇上命我掌管此部,我知你们不服我,但皇命在此,不能抵抗,各位服我也好,不服也罢,今日我王贵敢来此处,便是将性命都置之度外了,四位若能配合我,便请全力以赴去做事,若不能配合我,我王贵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莫要看我不会武功,只是个太监,谁不要性命的便可试一试!”
王贵豁出去了,将桌子一拍,喝道。
“王总管,你且息怒,我等四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且问你一件事,你若回答上来,我四人便听你的,别无二话。”
‘暗’部部长花爷此时止住微笑,轻叹一声,说道。
“莫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我也回答,你说!”
王贵此时已经红了眼,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拼一把。
“王总管,你说,这‘诗市司特务部’,是皇上的,还是国家的?”
花爷说完这句话,其他三个部长全部不吭声了,都拿眼睛瞅着王贵。
“这...”
王贵傻眼了,特务部是皇上立的,当然是皇上的,可特务部又是皓国的特务部,当然也是国家的。王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特务部是皇上的,也是国家的。”
想了半天,在四个部长杀人的眼光之中,王贵不得不说出来这句话。
“那如果皇上交代的事,和国家的利益有冲突,你做不做?”
花爷正襟危坐,不再笑了,严肃的问道。
“这...”
王贵第一次考虑这样的问题,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皇上便是一切,皇上说的所有的话都说对的,可如果真让他考虑这样问题的话,王贵却得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特务部是为了国家服务的,一切以国家利益为核心,是应当的。”
在王贵经过思考说出来这句话之后,他自己都惊讶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怎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可耿直的王贵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随口便说了出来。
没想到,此话一出,四个部长齐刷刷站起来,倒头便拜。
“王总管,但愿你刚才说的话乃真心话,我等兄弟随柳长风总管出生入死,打来到这里便以为是要为国家出力,为百姓争光,而事实上兄弟们以前都是这样做的。可自打柳长风总管失踪之后,皇上与我们下的命令便没有一项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造福而做的。所以我们今日便要问问信任总管,我等兄弟日后是为国家出力,还是皇上的走狗,请王总管牢记你今日说的话,我等愿孝犬马之劳。”
一番话将王贵说得豪气冲天,自己是一个阉人,如果有机会能做点大事,为国家出力,为百姓造福,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倘若死了,到地下也能自豪的与泉下的父母说,儿子虽然没能有后,却为国家,为百姓出力了,那也是光荣的。
“四位请起,我王贵虽然是个阉人,却也是个有骨气之人,国家既然有了我特务部,便应该做出我特务部之贡献,为国家出力,为百姓造福。当不愧为人!今日王贵受教了,今后愿和众兄弟一起,扬我皓国国威,壮我皓国志气,方不愧做这一任总管!”
此言一出,四个部长再次磕头,氛围极为融洽,一点儿也没有刚开始时候的火药味儿了。
说完这番话,五个人分别落座,聊了很久,王贵时而惊讶,时而欣喜,时而害怕,时而恶心,此时的王贵才知道,特务部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恐怖。怪不得能培养出来这样几个怪人,自己呆的时间长了,恐怕要比他们还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