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一直站在那里,眼看着时间已经越来越晚了,妈妈也打了好几通电话。
骄阳逐渐升高,洛辰看了看手腕的手表,望着远处,依旧不见南风瑾的踪影,只好回到车里,猛踩着油门离去,微微轻挑着眉毛。
我站在阳台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去见他一面,眼看着中午就快要过了,也准备去往机场。
脚步还没有踏出出门,手机便响起了,是悠悠打来的。
“初夏,你在那?”从她的话语里,我似乎感受到了她十分着急的样子。
便急忙问道:“我在公寓啊,正准备出门呢,怎么了?”。
“初夏......你听我说”她的声音变得沉重了。
让我不由得也跟着不安起来:“好”。
“南风瑾......出车祸了”。
突然间,我的脑袋闪过无数个他的影子,难以置信的感觉,像是幻听一样,双唇微微颤抖的问道:“什么?”。
“现在电视新闻上到处都是播放着南风瑾的事故”。
我鼻梁顿时一股极度悲伤的酸楚涌来,泪水夺眶而出,顶着空白的脑袋夺门而出。
我站在公寓外的马路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也没。
镇定!镇定!初夏,你要镇定,我抱着脑袋,渐渐蹲在地上,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悲伤。
然后,朝着广场那里走去,那里人多,荧屏上一定也播放着。
......
站在广场的中间,我望着那张超大的荧屏,南风瑾的车子仿佛就在我的面前一样,车子已经变得破残不堪。
我无力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不断的行走,流逝。
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过了好久,我转过身,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的面孔和周围的实物,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不断的扭曲。
“哇,好惨啊!”。
“南氏集团的少爷啊”。
“怎么会车祸呢?”。
“那么大的家业,可惜了哦”。
“哼,活该......”。
“会不会死啊?”。
周围,有的人叹息着,有的人幸灾乐祸着。
“初......初夏,你真的在这啊,我到处找你”悠悠气喘吁吁的站在我的面前,满脸的汗珠,说话也显得有些吃力。
她看着我,愣了愣:“初夏......初夏......你怎么了?初夏.......”。
我隐隐约约的听见的悠悠不安的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她,呆滞的双眼看了她很久,然后顾不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冲忙的离去。
“你去哪?”悠悠拉着我的手问道。
“医院”。
悠悠呆住了,缓了缓道:“我和你一起去”然后,露出一份安慰的微笑。
......
到了医院,我和悠悠打听了很多人才知道了南风瑾的手术室。
“初夏,你慢点!”悠悠在身后着急的提醒着我。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不知为何,脚变得僵硬起来,明明南风瑾就在这扇门的里面,我却......没有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只要这扇门打开,我就能见到他了,我想他一定还是像以前一样。
冷漠、霸道、爱挑衅我故意惹我生气、爱吃醋、又任性、也会莫名奇妙的温柔。
南风瑾......南风瑾......南风瑾......
我心里不断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门外站了几个人,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邓管家也在,见我来了,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医生进进出出的,脸上呈现出谨慎的表情,谁也不敢多问一声。
我们只好不安的等在手术室门外,时间感觉无比的漫长。
国际机场。
洛辰站在门口的不远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面。
他凝望着门外,似乎听不见所有的声音,初夏的身影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尽管他清楚的知道,初夏不回来,但......依旧抱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的希望。
过了很久,广播提示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
XXXX航班飞往澳大利亚的开始登机,请各位准备好行李和登机牌,一次排队登记,请注意......
“辰哥哥,辰哥哥,飞机要走啦,快点”瑶瑶在远处看着洛辰,扬起小手臂,大声的呼喊着。
只见洛辰毫无动静,便跑了过去,拽着洛辰的胳膊就往机场里面拉,嘟着嘴说:“辰哥哥,快点啦”。
洛辰父母看到洛辰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无奈。
在瑶瑶的拉扯下,洛辰才回过神来,看着瑶瑶苦涩一笑,极度失落的声音说着:“好,走吧!”。
然后拉着瑶瑶的小手,咽了咽干涸刺痛的喉咙。
他模糊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凉,嘴角勾起一抹悲伤的弧度。
果然,你真没来,就那么冷漠、绝情地不想看我一眼吗?
初夏,你知道吗?此刻,我的心里在不断的为你找着各种借口。
你为何如此冷漠、无情的借口。
其实,初夏,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一次......我又一次侥幸的活着了。
所以.......我依然期待着与你的相遇,即便要受着千百次穿刺般的疼痛。
我依旧期待着与你相遇,不管是在多少年后。
倘若那时候还像我们最初时相见的那样。
若依然是盛夏花开的时候,风声依旧,情若还在,你若未嫁,我若未娶,可否.......等我。
......
天色已经灰暗,手术室还是是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氛。
时间逐渐过去,我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我朝着窗外望去,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洛辰,可是......天空早已只剩下一片空寂。
“你们先回去吧”邓管家对着那几个人说着。
“可是,少爷......”。
“明天公司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处理,我和少爷都不在,所以你们要好好打点公司的所有事情”他的语气十分的沉重。
他们看了看邓管家的严肃的表情,只好离去。
等他们走后,我看了看邓管家有些苍白的脸道:“邓管家你先去休息吧,等他出来,我就叫你”。
他看着我,只是叹了口气,大概又过了几个小时他才离开,那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了,我和悠悠一直坐在走廊的一直上不安的等待着,手术好长,我感觉仿佛过了好几天一样。
第二天,黑暗的窗户逐渐变亮,透着几缕朝阳的温暖的光。
大概是早晨的八点南风瑾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脑袋、手臂、脚手裹着白色的绷带。
见他被推出来,我急忙冲了上去:“病人怎么样了”。
“手术虽然已经完成,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醒,所以.......”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病房也被隔离起来了,在下午之前除了医护人员,谁也不得进入病房,所以我只能趴在病房的窗口呆呆看着。
“初夏,放心吧,他会没事的,我去帮你买些早点”悠悠拉着我的手,微微皱眉,十分担忧的说着。
而我,嘴巴彷如已经忘了怎么开口,双目直盯着病房里躺着的南风瑾。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了许多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邓管家和一个穿得十分华贵的女人,年纪看起来和邓管家差不多,身体微胖,不像是南风瑾的妈妈,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医生,一边朝这边走来,一边在说着什么。
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那个女人盯着我,像是十分的愤怒,和南风瑾一样闪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霸气。
我看着她,被她凶煞的眼神怔住了,等我还没反映过来,“啪”的一声巨响落在我的脸上,当时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呆住了,走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透着浓浓的寒气。
“初夏!”走廊的楼梯口传来悠悠的呼喊着,然后匆忙的跑到了我的面前,愤怒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
准备张口的时候,我侧目看了看她,轻轻要摇了摇头。
我也有些感觉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我却没有愤怒,反而像觉得心里感觉没有那么沉重了。
知道现在想起来,脸上还带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接着,他们便进了病房,我的悠悠只能站在外面,着急的看着我。
“初夏,你没事吧”悠悠露出心疼的表情问着。
我看着她淡淡一笑:“没事”。
“真是的,有钱就了不起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又不是你害他出车祸的”悠悠不甘的抱怨着。
又过了好久,邓管家从病房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看着我说道:“初夏小姐您先回去吧,现在夫人在这里,所以我希望.......”。
“唉!有没有搞错啊,我知道你们南氏集团有钱,但也不能这样随便对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吧,初夏从昨天下午就一直等到现在,结果连人都没见着就叫她回去,那夫人来了又怎么了,她来了初夏就得走吗?还有......”悠悠不停的抱怨着,仿佛积压在心里的气氛一瞬间爆发了。
我看着邓管家一脸为难的样子,愣了愣:“好!”。
然后,眼睛向上眺望了一下,努力的收回眼眶的泪水,转身离开。
“初夏......初夏.......”悠悠跟在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
.......
那天悠悠跟着我一起回了公寓,她的心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陪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又去了医院。
悠悠也非要去,说让我一个人会不放心。
那一刻,我看着她差点崩溃得想要哭泣,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医院。
“请问这里的病人呢?”我站在南风瑾的病房里指着空荡荡的病**问着正在收拾房间的医护人员,心头涌着一股不安的预兆问着。
“你是说南少爷吗?昨天晚上就已经走啦!”她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着。
“走了!”顿时我感觉眼前一黑,眼眶涨满的泪水,颤抖的双唇低沉的问道:“走了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他们就去英国啦”她继续收拾着,回答完我之后还一边嘀咕着:“有钱人就是好啊”。
我顿时就呆住了
“他已经醒了吗?”悠悠急忙问道。
“还没有啊,伤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醒了,说起来那个什么夫人啊,还真是失礼耶,说什么我们医院都是些没有水准的医生,还非得从什么英国带过来几个医生,我们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勒,有的人想来还来不了呢,半夜三更的还非得去英国,有私人飞机就了不起啊.......”在医护人员的抱怨下,我和悠悠走出了病房。
医院外。
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火热的天空,此刻灼热的骄阳无论如何也无法温暖心底那块冰凉的角落。
一种强烈的刺痛得快要窒息的感觉抽紧着喉咙。